蕩宋 作品

第五百四十四章呂府踐行


  呂相府的老僕見丁謂來了,急忙出門相迎,呂夷簡不肯出門相見他們這些下人自然得將事情做圓滿了,替主子分心是下人應盡之道。

  “丁謂丁大人駕臨,裡面請!”老僕高聲唱了一聲名,許多在宅子裡的官員紛紛側目往屋外看。

  呂夷簡高坐釣魚臺,眼裡放著寒光,對著一干同僚低聲道:“我自走了無妨,不過他日朝堂落到奸人手中,我可有些擔心啊!”

  丁謂自前朝開始對著君上只知一味的曲意逢迎,什麼民生大計在他眼中不值一提,要不昭應玉虛宮這樣的當朝阿房宮就不會存在,搞得國帑凋敝民不聊生,本朝好不容易一改舊制氣象渙然。。

  趙恆當政這時不少人都怕當亡國之臣,那時候國家亂成什麼樣子,皇帝沉迷於迷信活動,大搞建設,道觀建了無數,還要與遼國開戰,要不是澶淵奇蹟打平,說不定現在全是階下囚,還能過太平日子指點江山。

  丁謂就是奸臣中的奸臣,以前跟他齊名的王欽若林特等人都倒臺失勢,就他還堅挺地奮戰在一線,聽老僕唱他的名,呂夷簡的臉一沉,眼皮無力地耷拉上了。

  有道是同氣連枝,呂夷簡平素雖然走的是太后一線,可是兩個人完全是政見截然相反的兩個人,丁謂攀太后為升官,呂夷簡則是為了穩定朝局。

  世人皆說他有攀附之嫌惹得他官聲也不是十分完美,朝外也說他是奸相,但是一干同僚誰不知他是一心為了官家,舍了自己呂家幾代忠良的美名,勞苦功高忍辱負重!

  呂府堂下的其餘人見呂夷簡有氣無地說,也是滿腔激昂,卻胸如壓石累壓無處宣洩,有人捶胸有人頓足,正堂之上拍桌子拍扶手的聲音彼彼皆是。

  有這些聲音呂夷簡也能安心地告老了,這些聲音便是對他多年的忍辱負重的認可,許久才輕聲說道:“日後全賴列全臣工,老夫大可放心了,來了便是客,列位臣工與我一道出去迎迎吧。”

  呂夷簡走到門口,群臣跟在後頭,丁謂已經走到正堂門口,屋內屋外正好形成了兩幫人對峙的感覺。

  呂夷簡古井春風一般朝丁謂行了一個禮,眼光不經意掃過他身後威武不凡的梁川,心想這丁謂天不怕地不怕今天怎麼還帶了一個保鏢過來?而且這保鏢是故意來噁心自己的嗎,怎麼穿得這般喜慶,跟個二愣子似的。。

  他不知道今天是自己離開的日子?

  眾人看見丁謂,一臉的不爽直接就寫在臉上,丁謂不與他們一般見識,滿朝的臣工能入得了他的法眼的就那麼幾個,呂夷簡算一個,這些人嘛,頂多就是跳梁罷了。

  眾人突然看見跟在丁謂後面的這個年青人。

  傳說丁謂找了一個女婿,莫不是就是這個年輕人?

  雷允恭自打見了梁川無論是尋回官印一事還是解決廢料一事,都是神來之筆,連丁謂都想不出來的法子他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就想出來,而且將事情解決得如此完美。

  雷允恭做人也不地道,在與朋友酒桌宴飲之時,三杯酒下肚,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把梁川這麼一號人託了出來,有心之人一下子就留了個心眼,難怪丁謂最近又是自告奮當指揮使的,原來是背後有高人的指點。

  看來雷允恭說的就是這小子了!

  只是這小子怎麼看著有點愣,按道理不至啊,這麼聰明的人這場合穿這麼不合時宜的衣服,來砸場子?

  眾人看向梁川,原來以為是條臥龍,沒想到穿得花裡胡哨的,生怕別人看不見他似的,怎麼與想象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