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藝娘梁川 作品

第四十章化錫殺人


  幾個捕快將楊興的屍身抬了上來,正好擺在大堂的中央,將梁川和楊春兩個隔開。楊興的屍體上蓋著一張白布,白布裹得嚴嚴實實,沒有露出一個部位。知縣命人將白布掀開,只見白布下面露出一張慘白慘的臉,下巴還是可以的看到整個都被打爛了,但是臉很詭異,慘白得不正常。

  梁川沒吃豬肉也見過豬跑,這分明不是正常死因,更不可能是內傷之類導致的死亡,內傷或外傷導致的死亡,只要不是傷及大動脈流血不止,是不可能造成這等死樣的。

  梁川說道:“知縣大人,一人做事一人當,只是草民就想死個明白,這楊興的屍體的也在,可否讓草民先看看?”

  這知縣也不怕梁川亂來,亂來不是更好,直接坐實了兇手就是梁川。知縣說道:“本官為了讓你心服口服,也罷,你就看看罷。”

  梁川跪著,移身過去,低身下去仔細地看著這具屍體,重點部位自然是它的下巴,下巴摸上去明顯能感覺這骨頭錯位,斷節,外面也有明顯的撕裂開口,但是傷口都不深,也不是什麼血管所在,應該不至於失血過多。拳擊運動那麼多都是擊打下巴的,但是當場打死人的基本看不到。

  楊興的鼻子被梁川一拳打爛,也沒什麼好看的,雖然看著嚴重,但是這不致於會讓人死亡,梁川向下慢慢地解開楊興的屍體。

  楊春一看梁川開始解衣服看肢體部分,神色突然慌亂起來,顧不得胸腔疼痛,對著知縣老爺喊道:“知縣大人,我大哥被這廝打死,現在這廝又要當堂侮辱我大哥的屍體,這怎麼可以啊,我大哥一生做人清清白白,在鳳山那是有口皆碑,現在竟然落得發此收場,大人啊,求求您阻止他的惡行吧!”楊春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就流了下來,本來一個模樣就不人不鬼的,現在看了也讓人覺得實在是有點不忍。

  知縣說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本案關係重大,人命大於天,若梁川真是兇手,本官自會替你作主,若不兇手,也當查明案情,還楊興一個公道,你且先安靜,靜靜看來!”

  知縣老爺自知看人還是有三分眼力勁的,無論是先前梁川想出的主意,還是此刻梁川觀察這屍體的神情,手法,完全不像一個鳳山鄉下泥腿子應該會的,一般的農民來了這大堂之上,沒有慌了手腳已是膽大,還會如此手段的,真的幾十年了,聞所未聞。

  他甚至有種直覺,這個梁川自己都能弄清楚事實。

  梁川見楊春坐不住,心裡更坐實了楊春心裡有鬼,他也不管,慢慢地一寸寸檢驗楊興的屍體。看得那楊春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的,就快跳了起來。

  楊興的屍體表面沒有任何傷痕,很明顯梁川也沒打過楊興的其他的部位,哪裡會有其他傷痕,一眼看過去都挺乾淨的。

  梁川沒做過刑偵,但是他同一批的好多被分到刑偵隊去,一起聚會的時候經常坐在一起吹牛逼,梁川一般是沒什麼料的,就是哪天抓嫖的時候抓了哪個公家單位的什麼小科員,或著誰誰家打架,哪一級的領導竟然是親戚還出面說話。

  但是刑偵的這幫人就不一樣了,他們一開口,說的那些案件唬得你一愣一愣的,在坐的只要有幾個女性同志,肯定注意力就會被吸引過去,眼睛一閃一閃的,眼神裡寫滿了崇拜。他們有碰到很多案件,兇手為了嫁禍他人,都會採取一些比較不易讓人的察覺的手段,在科技手段有限的情況下,比拼的就是耐心還有觀察力,這樣才有機會找出破綻。

  看得見的地方不會有任何問題,現在就是看看這些看不到的地方了。梁川繞到楊興屍體前面,細細地檢查楊興的頭上,楊興留著一頭長髮,長髮下面的頭皮很難看得清,只能一點點地撥開頭髮,看看頭皮深處有沒有隱藏的傷口,頭上的傷往往是最容易致命的,但是也最容易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