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塵冷魅 作品

第一七七章 凌霄飛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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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正當頭,驕陽炙烤著大地,荒郊野地中隨處可聞細微的劈啪作響之聲,但凡再有些許動靜都會惹出熱鬧非凡的景象來。

  莽荒之原上有一人一騎正往東南方向疾馳,塵土飛揚,喧囂一時。

  馬是好馬,人卻是醜人。

  醜人之所以被稱之為醜,多為相貌怪異,或是器官比例不協調,或是比之常人有所殘缺。

  這醜人身強力壯,並無缺胳膊少腿,只是其頭大眉粗,凸出的雙眼,外加濃密到遮蓋面頰的虯髯,令人見之生畏,而為謂之醜。

  醜人身上只穿了件粗布短衣,其周身壯實的肌肉和無處不見的疤痕更為其增添幾分狠色。

  胯下的坐騎上掛著用來裝酒水的羊皮囊,醜人腰間攜著兩把雙鐧,除此之外再不見任何行囊,合著其風塵僕僕的面龐,顯然為急於趕路而一切從簡,輕裝疾行。

  再細看那雙鐧,鐧身有常人手臂粗壯,有四尺長短,若非其確實為正方四稜形,愈向其端逐步呈方錐形,總會令人誤作短銅棍,畢竟尋常銅鐧以作刺擊之用的頂端毫不尖利,甚至可謂圓鈍。

  一般銅鐧鐧身有稜而無刃,稜角突出,每距六、七寸有端節,以加重擊打效果,而此鐧的四條稜上不僅有刃,且呈鋸齒狀,雙鐧相擊猶若巨鱷張口捕食般,鋒牙利齒,摧枯拉朽。

  雙鐧名為鱷齒,持有鱷齒的醜人便是地煞門副門主,被喚作湖中巨鱷的地煞星——畢鄂。.m

  畢鄂身材壯實,但若要說其力大無窮,卻難與門中另一副門主應隆匹敵。

  他使喚起雙鐧來靈活多變,可若要說其如獵豹般迅猛矯健,門主商闕則令其望塵莫及。

  可這些皆為相較之言,反言之,畢鄂既有應隆之剛猛,又兼備商闕之迅捷,而其長相雖不似巨鱷,卻有著如同巨鱷般刀槍難入的糙厚皮囊,其實力僅次於巔峰時期的商闕,也便是說,日漸消沉的商闕若要與他一較高下,恐還難以取勝。

  在收到商闕的急訊後,畢鄂便急上眉梢,一時半刻都坐不住了,與隨行數位堂主交待妥當後,便千里走單騎,直奔這凌霄渡,以求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回晉州。

  地煞門的三個門主時常相聚共商門派事宜,也正因此,畢鄂對商闕近年來的狀態尤為擔憂,他自也看出其對凡塵俗世的態度越來越倦,平日間,全由自己與應隆在管理幫派上操心費力,而其僅在大節點上拿捏主意,此番定是細枝末節上出了岔子,無人摸查細究,才會危及門派存亡。

  針對地煞門的狠手,絕非一個毛頭小子能做得來,而今唯有揪出其背後的隱藏勢力或是幫手才是關鍵,而商闕卻將餘下的堂主盡數遣出晉州,說是單獨留在晉州以拖住敵手,但他這孤身犯險的行徑極有可能白白送命。

  畢鄂一路憂心忡忡,怕自己晚到一刻,見到的便是商闕冰冷的屍體,雖說他對這位兄長行事作風頗有怨言,但自地煞門成立後,三個門主十餘年來互相扶持、同舟共濟,這份兄弟情義他從未丟失,也不願丟失。

  於是,他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一宿未眠。

  策馬行至斷崖處,畢鄂便縱身直飛索道而去,至於馬匹他則顧不上了,再好的馬也抵不過兄弟性命。

  莽荒之原地平線相較神筆峰要略低十餘丈,因而,自北向南,便是從低往高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