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被碰了?髒了?

 他是什麼時候受傷的? 

 為什麼我沒有一點察覺? 

 他也一直像個沒事人一樣,一路上,吭都沒吭一聲! 

 現在也一樣。 

 “死不了。”他鬆開我,淡淡地說。 

 “快去醫院啊!”我心急如焚地衝他吼,眼淚又流了出來。 

 他挑眉,睨了我一眼,“大小姐,我們是在逃亡,去醫院,送死?” 

 一副嫌我蠢的樣子。 

 傅忍這時從門外進來,看到我,他眼神仇視,隨即漠然地看著傅言深。 

 “傅忍,他中槍了!你快想辦法把他送醫院去啊!”我向他大聲求助。 

 他耳朵上戴著助聽器,應該能聽到。 

 只見他明顯一震,眼神難掩關切地看著坐在沙發裡的傅言深,喉結滾了滾。 

 他比劃著手語,問他。 

 “流彈片。”傅言深一副很沒所謂的口吻。 

 只見傅忍也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看來是,傷得不重。 

 流彈片應該只是子彈射擊物體後,彈出的碎片。 

 可我看到傅忍幫他取彈片的畫面,還是覺得很疼,撕心裂肺一般。 

 沒有麻藥,沒有無菌環境。 

 老式的電燈,飛蛾圍著沾滿灰塵的燈泡飛舞。 

 傅言深赤裸著上身,坐在椅子上,他後背右肩下方,有一個褐紅色的傷口,腫得很高。 

 他嘴裡咬著毛巾。 

 傅忍用放在酒精燈上炙烤過的匕首,挖取彈片。 

 男人緊咬毛巾,額上、手背、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大顆的汗水從他額角滾落,我疼得緊抓著門框。 

 他卻一聲不吭。 

 彈片“啪”的一聲落進托盤裡,傅忍打開一瓶雙氧水,朝著他背後的傷口潑,發出“呲呲呲”的聲音。 

 我緊緊咬牙。 

 如果,他今晚是被子彈擊中的話,早就沒命了。 

 幸好只是一枚碎彈片。 

 模糊的視線裡,傅言深摘掉毛巾,朝著我看過來。 

 他明顯一愣。 

 我眨掉眼淚,對上他一雙漆黑的深眸,他看著我,失著神,若有所思的樣子,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 

 看到我為他心疼難過,他也是有所觸動的吧? 

 我忍不住走向他。 

 “去洗個澡,髒死了。” 

 我還沒走到他跟前,他打量我一眼,嫌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