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關於高長
“哇——憑空展開領域,這不就跟無紙作畫一樣嗎?”五條悟摸著下巴,僅憑領域展開後的殘骸一陣見血地點出了其本質,“好作弊的領域展開,以撤銷其封閉性結界從而增強領域內必中術式的效果嗎?也不知道我以後的領域會是什麼樣的。”
“你是說「無量空處」?”
五條悟歪了一下腦袋,“「無量空處」?”
菅原千裕微微一笑,“既然你是高長那一支的後代,也繼承了這雙特別的‘蒼天之瞳’,可能領域展開也和他是一樣的。”
“和兩面宿儺攻擊性極強的高輸出領域不同,「無量空處」是精神層面的攻擊,具體的我也不太瞭解,畢竟我不是這個術式的擁有者,你待會兒見了高長就知道了,你們倆一定有很多共同話題吧?”
“或許?如果他不是什麼老古板的話。”
五條悟挑了挑眉,溫吞地點了一下頭。
他也對自家老祖宗有那麼一點好奇,這個時代的五條家,應該只是菅原氏族下的分家之一,還沒有成為後世的御三家。
似乎是被五條悟的話逗到了,菅原千裕用扇尖輕點下頷處,輕笑了兩聲,“那就要看你理解的老古板是什麼樣的了,根據我對高長的瞭解,他一定會喜歡你的。”
五條悟吐了吐舌頭,不怎麼客氣地說:“太過千篇一律的爛橘子性格,我可聊不來。”
對這個時代的貴族並不抱什麼期待。
平安時代可是很推崇風雅之氣的,一顰一笑都必須優——雅。
菅原千裕再一次低笑出聲。
雖然不能理解五條悟所說“爛橘子”是何種意思,但也知道那並不是什麼好的形容。
“所以昨日的狀況是什麼樣的?”五條悟撈起一捧白雪,在手中搓成圓球后用力拋了出去。
單是從戰場遺骸就能看出雙方的戰鬥有多激烈,若是實力低下的咒術師一靠近就會渾身痙攣戰慄。
“不清楚,聽說是兩敗俱傷。”
五條悟側了菅原千裕一眼,語氣帶了點嫌棄地說:“為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
到底誰才是生活在這個時代的?
他知道的事都比菅原千裕多吧?
咳咳……
多數其實是從尋生口中得知的。
當然,這就不需要告訴菅原千裕了。
菅原千裕扯動嘴角,族裡可沒人像五條悟這般沒大沒小地跟他說話,不過也沒浮現什麼慍怒之色。
他指著不遠處那個面積驚人的圓坑,皮笑肉不笑道:“那是因為什麼都知道的,已經死翹翹了,喏,就在那邊,連骨頭渣子都沒有剩下。”
誰敢進入戰場?
怕不是剛蹭上個邊就變成齏粉了吧?
凌駕於整個整個平安京術師之上的詛咒之王兩面宿儺與那位大妖的絕殺盛況,壓根沒人敢靠近。
“伊斯如今下落不明,那麼兩面宿儺呢?”
“聽說在飛驒山地界休養生息,沒人會在站爭結束後
五條悟掰了掰手指,唇角揚起肆意的笑容,“兩面宿儺是這個時代的最強者吧?”
菅原千裕:“嗯,他是當之無愧的詛咒之王。”
這麼說雖有點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但事實就是如此,他們引以為傲的天賦在兩面宿儺面前不堪一擊,對方几乎沒用什麼術式,僅憑一柄咒具就能將他們斬殺於刃下。
“等等,你該不會是想去挑戰他吧?”
菅原千裕猛地轉過頭,臉色難看至極,幾近扭曲的面龐看起來十分可怖,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身形高挑的白髮少年。
“你才多大!!你知道賀茂家和安倍家折進了多少精英嗎?!你知不知道,外界如今都稱我們氏族什麼?菅原氏的餘黨,足以見我們家的人才有多稀缺了吧?這時候你還去送死?萬一你死在了這個時代可怎麼辦?”
五條悟往後退了一步,誇張道:“哇——你反應怎麼這麼大?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你是什麼都沒說,但我看你是躍躍欲試!”菅原千裕一字一頓地說道。
五條悟垂眸,仿若天空之境般的藍眸中倒映著蒼白的雪地,似灑進細碎的銀箔,熠熠奪目。
他攥緊自己的拳頭,手背浮現青筋。
“退縮可是弱者的行徑。”
那可是欺負他家惡龍的傢伙。
白毛貓貓不愉快地磨了磨後槽牙,越想越憋悶,不狠狠甩出一爪子,總有些渾身不舒坦。
“你這是蠢貨的行徑。”菅原千裕忍不住破口大罵,“這不是妥妥地去送死嗎?你以為戰損的兩面宿儺很羸弱嗎?別忘了他還有反轉術式,你甚至連領域都沒有覺醒吧?連藤原北家都連續折了兩支實力極高的護衛隊進去!”
說完,菅原千裕甩袖,憤憤往前走,留五條悟一人在原地。
五條悟眨巴了兩下眼睛,連忙闊步追上,但始終於菅原千裕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老祖宗,別介啊!反應這麼大的嗎?”
目前最重要的當然是尋生啦!
他可不會不顧尋生的安危。
託的時間越長,尋生越危險。
“年輕氣盛,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許去!你要是死在這,怎麼辦?”
菅原千裕抬起手中的柏扇就想往五條悟的腦袋上敲。
好歹是自家的子孫後代,再生氣,脾氣發出來之後就好了很多。
五條靈活往旁邊一閃,躲在一棵杉樹的後邊,“萬一他自己送上門來了呢?”
“所以你別在這裡亂跑!”菅原千裕仔細叮囑,“一般情況下,你是不會和兩面宿儺狹路相逢的,運氣總不至於這麼差吧?不要烏鴉嘴!”
有時候就是怕什麼來什麼。
白髮少年攤了攤手。
“那可說不準。”
“……”
……
“稍微有點……落魄呢……”
五條悟手掌橫放在眉毛上,遠眺幾米開外那塊要掉不掉的黑底金字牌匾。
“咱傢什麼情況?破成這樣?”
菅原千裕尷尬笑笑,“應該是不小心被風吹下來了。”
話剛說完,就從門內匆匆忙忙地跑出了幾個侍從打扮的男人,井然有序地將牌匾拿下來放好,又馬上架梯子,重新將牌匾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