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紋花瓶 作品

第 25 章 小女孩





白青踏進餐廳就覺得走錯地方了。




原主記憶裡,謝師宴是用剩餘的班費辦的,規格肯定不會太高。




這家餐廳的消費卻是不必踏進去就知道極為昂貴,剩下的班費最多兩千塊,足夠三十多個人在普通餐廳吃飽,卻不夠在這家餐廳點幾樣菜。




“白青,這裡!”




一個女孩子從二樓衝下來,正是華虹紅。




旋轉樓梯被踩得噠噠作響,侍者微笑說:“原來您是顧先生的客人,謝師宴在二樓舉辦。”




白青現在對微笑有點敏感,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




華虹紅站在白青面前,也不敢碰她。經過前天晚上的事情,她不敢再把白青當作是普通同學對待。見白青看著侍者的目光不同尋常,她彷彿瞬間被拉回凌晨的夜市,有點興奮又有點害怕地小聲問:“他有問題嗎?”




侍者:???




白青搖頭,說道:“走吧。”




侍者:“……祝兩位用餐愉快。”




餐廳二樓有一部分挑空,精美的水晶吊燈盡情展露著昂貴的身姿。華虹紅邊走邊說:“顧松文私下取消掉班長原本預訂的餐廳,將聚餐的地點改到這裡。他態度積極,願意擔負聚餐的費用,其他同學沒意見……”




這家餐廳在一環小有名氣,沒有菜單,按照菜品的時價收費。聽說,今日最次等的套餐一千三百塊一人。




自己付錢的話,華虹紅絕對不願意花一千三吃一頓飯,但有熱心同學願意擺闊請客……她是沒意見的,唯一的問題是顧松文人品堪憂。




“……班長只好同意了。等會兒顧松文的跟班要是嘴賤,你別往心裡去……”




華虹紅說著,看到白青沒什麼表情的臉,聲音漸漸變小,改口道:“……你別動手啊。”




白青說:“不會動手的,畢竟殺人犯法。”




華虹紅:“……殺人?”




白青笑起來,“我開玩笑的。”




華虹紅:嗚嗚嗚可你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啊。




餐廳二樓的裝飾極具科技感,大面積使用明亮的鏡子讓整個空間看來格外的寬敞。大廳的一角,有一個高約一米的舞臺。它極窄,造型極為獨特,僅容一人站立。




此時,一名歌手站在上面,用充滿磁性的聲音唱著舒緩的小調。




歌聲十分迷人,充滿著感情。




舞臺下方的小桌子坐滿客人。




這大概算是酒吧。




竟然不奇怪,還挺和諧。




酒吧後面就是能容納數量不同的客人的小廳了。




顧松文和幾個男女站在小廳外面,其中一個鞋拔子臉的男生看到白青,眉毛一挑說:“喲!大小姐竟然肯賞光?我還以為你又要裝清高,特地避開有顧少在的地方呢。”




另一個男生




說:“顧少家裡什麼條件,你只是一個孤兒。我們顧少喜歡你是你的福氣,現在想通也不晚。你這穿的都是什麼衣服?太廉價了。顧少接觸的都是高層次的人,形象很重要。你不好好提高自己的審美,會給男朋友丟人的。”




華虹紅都聽不下去了,翻著白眼道:“白青是來參加謝師宴的,什麼時候答應做顧松文的女朋友了。有病吧你們!”




這群人本來就是故意的,根本沒人搭理她。




一個女生走到白青面前,說道:“這家餐廳是顧少特地為你訂的。你看,顧少對你多好。嘶,你最近是不是長胖了。那今天的菜不管多好吃,還是要少吃一點……”




白青什麼都沒說,只是看向顧松文。




兩人目光相對,視線碰撞。




顧松文……顧松文腿軟了。




白青淡淡道:“這幾個小王八都是你養的嘴替,pua大師還得是你。他們說出口的話,我全當是你說的……”




剛才沒找到機會說話的男生,連忙搶先開口:“女人不能說髒話,要學會溫柔的接受批評……”




“啪——”




顧松文一巴掌把男生的臉差點打歪,罵道:“閉嘴!”




幾個小跟班齊齊愣住。




動手的顧松文也站不住了,雙腿打著哆嗦往地上滑倒。




兩個小跟班連忙架住他,問道:“顧少,你怎麼啦?”




顧松文說:“我腿軟。”




一個機靈的小跟班連忙說:“快!快!快搬凳子來讓顧少坐下。”




顧松文一聽,火燒屁股似的跳起來。




“我不坐凳子。別!別讓我坐下。”




機靈的小跟班傻眼,“為啥?”




顧松文哪知道為什麼,但話到嘴邊脫口而出:“坐下就起不來了。”




機靈的小跟班:“……”




顧少是不是吃錯藥了?




白青扯著被劇情轉折驚得傻眼的華虹紅往小廳裡走去,堵著門的顧松文連忙閃開,還把小跟班們都踢開。那諂媚的模樣賤得很,還算看得過去的臉因為莫名的恐懼而扭曲著。




白青路過他的時候,腦海裡浮現出他曾經糾纏原主的記憶。微微蹙眉,停下腳步。




顧松文嚇得後退一步。




白青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他:“你……”




又指向小跟班們,“還有他們……”




“你們以前對我做的……你稱為追求的那些事情,給我造成諸多困擾。我現在很生氣!”




此話一出,顧少又想往地上滑倒了。不知道為什麼,他沒見到白青時,一肚子壞心思。一看到白青,竟然莫名其妙生出心虛之感。彷彿在極為危險的情況下,自己曾出賣過白青,但白青不計前嫌又把他救了。




當然,他三觀是很正的。這件事的重點不是白青對他有救命之恩,而是自己出賣白青的事,白青她知不知道。




如果知道,白青會怎樣報復他呢?




一想到這裡,他整個




人都被恐懼淹沒。




不要惹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