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不 作品

22到底什麼話

“餘則方,你如何說?”

郭知縣居高臨下,作出大義凜然,威嚴公正的清官之態。

“哼!”餘則方似乎很不屑,但眾目睽睽之下又不能太倨傲,揮揮袖子後背過雙手斥道:“一派胡言!血口噴人!你郭克用是個讀書人,就憑一個潑婦,一個被天筆司學堂開除的畫生的一面之詞,你竟不顧為官之道,不顧官家的體面,要在此地審判餘某父子,你當天筆司何物?”

郭克用被氣著了,一般稱呼人用的都是字,名是用來自稱的。但餘則方毫不客氣地直呼郭克用,一點臉面都沒給他留。

郭克用更不再客氣:“我郭克用只知審案判案,為官自然是替百姓申冤,至於你說的官家體面本縣不懂,我郭克用讀的是聖賢書,不是什麼雜門雜派。如果說當官的要顧體面,公正廉明就是體面。不畏強權就是體面。為百姓伸張正義更是體面。”

郭克用說到後來,不知是不是哪位青天附體,中氣十足,越說音量越大。

圍觀的吃瓜群眾就喜歡當官的說好聽的,紛紛拍手叫好,就連各門派代表都忍不住喝彩。

李拓雖然不喜餘則方,但畢竟是天筆司的一員。在司內相當於一縣的知縣。

郭克用的用意他想到了,搞臭天筆司。

如果說訴狀是真的,他也必須維護天筆司的體面與聲譽。假如他不作為,他的下場會比餘則方更糟糕。

如果訴狀是假的,他不考慮這一點,就當是真的來面對。作為天筆司的教正,對餘則方的實力與為人一清二楚,他相信是真的。當真的又如何?兩人同處一個陣營,維護餘則方就是維護自己,習慣了特權,誰還願意放手。

李拓說話沒餘則方那麼衝,口氣平靜許多:“郭知縣,你的為官體面先不說。就一點,這裡不是你的縣衙大堂,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人,都是官身。如果這是在縣衙大堂也還罷了。既不是縣衙大堂,又不曾知會一聲,你何來審判餘教諭之權。天筆司內自有程序,姓方的婦人與顏卿將訴狀遞給地方縣府本就違揹我天筆司程序,今日之舉實屬兒戲,虧你還是進士出身。”

郭克用沒想到,態度溫吞水般的李拓說起話來竟如此霸道無恥,氣極反笑,反唇相譏:“天筆司程序?你天筆司何時成了大理寺?何時取代了刑部?又何時取代了御史臺?有人在此告狀,本縣又為何不能在此主持公道?”

嚇得臉色青白的餘光灼,見李拓出面,已不怎麼害怕。冷靜想想,當日並無其他人在場,所有指控矢口否認就是,甚至可以倒打一耙告他們汙衊。

膽氣兒壯,到底太年輕,急巴巴地又跳了出來:“你越權。我父親乃天筆司一方教諭,顏卿不過是被天筆司學堂棄之門外的劣徒。他定是懷恨在心,企圖汙衊我父親。學堂內,我父親處事公正,沒有因為顏卿有繪畫天賦偏袒與他。是他自己性格頑劣,為人倨傲自負,最後被先生掃地出門。此人喪心病狂,不感激學堂裡眾先生教導之恩,反而誣告我天筆司,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