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臣妻30

事情發生的過程是這般:陸淮跌跌撞撞地衝出了房門,想尋一邊的書房冷靜片刻,卻疏忽遺忘了此地是國公府而非他平日熟悉的陸宅,無措間差點繞回到前廳。




他雖然裸露在外的肌膚泛著粉意、渾身發著燙,意識有些停擺,但隱約聽見外界仍然存在的喧譁歡暢的聲響,殘存的理智提醒著他這不是該在這般羞人形態下冒頭的地方。




因而剛探出的腳很快地收回,紅色的衣襬虛晃一槍地飄回了房門內。




這短暫的一幕卻被有心之人捕捉。




程若琛趁散會時在府邸中閒逛,晃著晃著便不由自主地來到了離新房十分接近的地方,心中希冀著能和心上人偶遇。




雖然他心知肚明陸淮此刻應該在和沈三你儂我儂、蜜裡調油,還能再出來讓他碰見的幾率小得近乎看不見曙光。




沒曾想明月當真撞入他懷···




他在紙上在心中描摹過陸淮百千遍,最最認得出心上人的每一寸細節,今日更是愛極了他這副風流俊豔的模樣。




故而即使耍心思穿的這一身他知道於禮不合,他還是竊喜自己和陸淮看著般配。




他不可能出錯,那一閃而過的亮眼紅色,絕對是身著婚服的陸淮!




他想陸淮怎會在洞房花燭夜跑出來,是不是發生了甚麼事情?是不是那沈三惹得他生氣了?




程若琛先是感到驚喜和難以置信,後來整場宴會上被鮮血淋漓地反覆壓制的晦暗渴求佔據上風。




他覺著既然沈三作為“主母”伺候不好這貌美溫和的小主人,讓他這垂涎主人、搖尾乞憐已久的犬兒L僭越片刻也算不得不合適,便想拉住他看看能不能試著誘引神明疼疼他。




“彥謹?”程若琛上前抬手捉住那要溜走的衣袂,那人見自己被限制住,頗幾分慌神地回頭,“是我···”




眼前卻彷彿蒙著濃雲看不清晰,只知曉這也是一個生得眉眼好看得不可思議、身著紅衣的熟悉之人。剛才的羞恥感受好似也是這般模樣的人給自己帶來的。




雖然覺得哪裡不對,自己不是已經逃離了沈三麼,但陸淮不自覺咬了咬自己的唇,有幾分緊張地問“沈三?阿笙?你怎麼也出來了?”




程若琛瀲灩奪目的桃花眼中光芒頓時黯淡,剛想反駁認錯人的小主人,好叫這陸淮看清眼前是誰,可陸淮緊接著的作為讓他頓時變了想法。




這酒醉的美公子居然一改平時清朗如風、讓人心馳神往卻下意識地在他面前不敢肆意妄為的端莊姿態,神情甚至帶著幾分令人心癢的責備。




陸淮居然沒來由地指責他,說他剛才實在太過分,怎麼可以一上來就做這種事;說他從來沒被這般碰過,便是要做些什麼,也不能咬他那種地方。




若陸淮只說話不做甚麼動作,程若琛興許還只是會妒忌憤恨於沈三對他的主人做這種事情,不會這麼快生出以身代之的想法。




可陸淮居然壯著膽子、緋紅著一張臉把他的手拉到他的脖頸處,道:“




看看你做的好事,都留下印子了。”竟是直直點燃了這慾壑難填的狗兒L的心火。




先前他們最親近的接觸,不過是耳語和馬車上的交集罷了。因而手如此刺激地觸碰到那片心心念唸的修長雪頸時,程若琛聽見了自己心跳“砰砰”加速的聲音,如戰爭前的擂鼓般驚鳴動耳。




可他碰到了雪白上凹凸不平的紅紫,看到了那一看便是被人極致痴迷地磨咬吮吸出的印子。




他既瘋狂地嫉恨那留印的人,想把印記覆蓋,又忍不住把自己帶入陸淮的話語中,好似這真的是他“做的好事”,是他這條看門犬留下的愛戀佔有的標記。




他也好想好想···




將錯就錯的想法吞沒了他的自制,程若琛運用了點行商時學來的口技,把聲音矯飾得同沈三相近,竟是十分難辨真假的低啞靡麗。




“陸郎,剛才是我不對,再予我一次機會,我定會讓你舒服。”




程若琛甚至懂得換個稱呼,試著回憶那日偏殿撞見時他們的相處方式來提高自己是沈三的可信度,實在是狡猾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