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臣妻38

陸淮原先並未覺得自己暴露那處有多值得羞赧,因他在樓中已是經歷過穿著女子衣裙於眾目睽睽之中撫琴奏樂過的尷尬情境,那時身上的也不見得有多麼保守安全。




只是他覺著沈沉笙冰霜玫瑰一般美麗的面上雖噙著笑,卻與他的真實所思極度不符似的。




那黏著在他雪肩上的目光如醞釀著滾燙岩漿,熱意驚人,飽含著要把他吞吃入腹的慾望,灼燒著被關注的每一寸肌膚。




這種黏稠、幾乎要失控的氛圍使陸淮喉頭一緊,慌張如同潮水裹挾著他。




體現在實際的活動上,便是忍不住攏了攏外袍,再把已是有些敞開了的裡衣推了上去。




沈沉笙也知道自己實在是有些無理取鬧,講明白了就是在借題發揮,把這自己的驚怒醋意當作由頭,任憑理智崩殂、情感上頭。




可他一向不是甚麼心胸寬廣的人,只是在意的就那麼點人和事,別的都如同蜉蝣微塵,只要不危及他就都不去理會。




即使他相信陸淮那樣的人不可能讓程若琛為所欲為,可能此事真的是遭遇了緊急的情境,而對方恰好相助了而已。




但道義上可以接受又如何,他沈沉笙認定的獨佔之物、他的夫君,不知在花盈樓那處,與這個本就對他心懷不軌又疑似在大婚之夜非禮於他的人之間發生了甚麼。




他就是患得患失、妒火中燒。




那以友相稱的下流胚子到底有沒有趁機勾引陸淮,叫他回味沉墜於意亂情迷時的那個吻來?又會否收斂了他換下的衣服,帶回去不知要對著做些什麼骯髒的事情?




“夫君怎生這般牴觸,是阿笙做的不好麼?阿笙分明,只是在履行作為妻子的義務罷了。”




沈沉笙愈想愈發生氣,不由放肆了起來。卻在望見陸淮對他動作的推阻,又適時流露出幾分受傷。




“不是···阿笙··你做得很好。只是夫人,我們能否到了浴房再談沐浴更衣之事···”




一人動作之間,陸淮身上屬於另一個男人、帶著沈三看來噁心至極的“看門犬”氣息的外袍已經被他強硬地拆解下,一點一點如同要被剝淨的春筍,掩住白而鮮美內裡的粗糲外皮被層層地撥開。




陸淮知曉沈三在氣,氣他不告訴他換這衣裳到底是為何而髒、這個理由會否只是搪塞,可讀書人臉皮薄,他實在羞恥,不欲在成婚不久的夫人面前道自己作獻藝女郎裝扮的事兒。




便只好硬扛著、強忍著,忍到自己險些被抱進水裡,忍到掙扎間水花迸濺到素白的裡衣、本來整潔的屋子染上了溼潤的水痕,才禁不住弱弱地表達抗議。




“既然是夫君提的,妾自當遵守夫命。”




沈沉笙本是有些不滿的,見他發聲,以為是繼續同先前一般克己復禮地驅了他去,只給他一點點甜頭吃就吝嗇地抽身離去。




可是偏生陸淮沒把話說死,給了他可以鑽的空子。




他勾唇答應,眼下的淚痣因主人迷亂豐富的思緒而顯得愈發惑人




,整個人在和陸淮“鬥”的過程中又染上水痕水汽,如同水妖一般,溼漉漉又色氣橫生。




沈沉笙放陸淮自己行走,明知朗月君子他頗有幾分慌不擇路,偏自己卻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嘴裡甜甜地說著“妾要伺候夫君”,像極了耐心等待、只為一朝把獵物吞吃入腹的捕食者。




待同陸淮步入那當真盛放著溫熱宜人的水的池邊,他見對方動著唇彷彿要說些什麼,卻反手把門一鎖死,便是覆身而上,用唇舌堵住那抹總愛吐出他不愛聽的話的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