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無題

玩家們又又又收到任務了。

這樣一個任務接著一個任務,而且上一個任務還沒有完成,被下一個任務覆蓋的情況還真的讓玩家有些手足無措。

沒任務的時候,大家挺無聊的,任務一堆堆的來,大家也有點慌啊。

極有壓迫感的一朝離開之後,僅憑小隊長,想要管控住玩家是不可能的事情。

隊伍裡竊竊私語,一開始還有點形狀的隊伍也越走越散,甚至有玩家當著小隊長的面離開隊伍玩雪去了。

看著側前方明顯是npC的小隊長額角冒起來的青筋,棉花哇哇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你可以和青少年講紀律,和老年人講紀律,甚至和中年人講紀律,但你不能和玩家講紀律。

沒有人能夠摁著玩家的頭讓他們做這個做那個,如果你這麼做了,不多說,你這個遊戲也快涼了。

所以,在遊戲裡面扮演士兵這種行為,真的不是策劃一拍腦袋想出來的嗎?

眼見著那個小隊長捏著長槍的手指關節已經開始嘎吱嘎吱響了,為了避免玩家被npC一刀捅死,棉花哇哇提氣,衝著那兩個擅自離開隊伍去玩雪的玩家大聲喊道:“回來!你們是士兵!是軍人!還有沒有點組織性,紀律性了?!一朝將軍回來看見,一定會狠狠的懲罰你們的!”

那兩人離隊伍不遠,但是隔在棉花哇哇和兩個玩家中的角色很多,這個遊戲講究真實感,代入感,自然不會出現許多人疊在一起的穿模情況,現實裡這麼多人需要佔據多大的位置,遊戲裡就是多大。

所以,那兩個玩家沒有聽見。

看著那兩個玩家還在旁若無人的玩雪,這下不止小隊長額角冒青筋了,連棉花哇哇額角都開始冒了。

正在讀師範大學的棉花哇哇暗自發誓,自己至少要去找個高中教學,名下的學生年齡不能小於16,不然自己和學生之間至少氣死一個。

撅著個腚玩雪的玩家,突然胯下一涼,他們下意識的夾緊雙腿,隨後卻感覺腰間一緊,騰空感隨之而來。

兩根冰雪鑄就的長鞭圈住兩人的腰,將兩人倒掛在一側的冰雪山壁上,倒掛之前還把人褲子罷了,遛鳥示眾。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隊伍隨之一靜,待玩家看清情況,正要開口嘲笑,就聽見耳邊傳來了一聲清晰無比的碰撞脆響。

所有人下意識的朝響聲看了過去,他們對上了一雙含怒的眼睛。

耿天悅掃視了一圈漫無軍紀的隊伍,美目是藏都不帶藏的失望。

“你們在做什麼?”

“你們的同胞陷入危機,你們就打算以這樣嬉戲打鬧的方式去救他們嗎?”

“敵人尚在耀武揚威,你們卻如此懶散。”

說到這兒,耿天悅的眼神暗淡下來,整個人似乎都失去了力氣,奪目的容顏也遮不住那一身的頹氣。

“你們回去吧。”

她轉身背對著眾人,法杖上光芒一閃而逝,就要離開。

“國師!”

棉花哇哇可是知道耿天悅現在的身體就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的,真讓耿天悅自己去救人,只怕法爺玩家都要含恨自殺。

棉花哇哇屁滾尿流的從隊伍裡衝了出來,一把拽住耿天悅寬大的衣袖。

“國師!您,您誤會了!他們,他們是在檢查這裡的冰雪和雪國的冰雪的區別。那些蟲子不就是偽裝成冰雪才讓我們在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虧嗎?這裡的冰雪和雪國的冰雪似乎不太一樣,他們正在觀察。”

棉花哇哇死死的拽著耿天悅的衣袖,生怕這人咻的一下就消失在眾人的面前。

耿天悅眼中浮現出懷疑的神色,她都沒有抬頭去看光屁股的兩個人,而是看向了前方的隊伍。

其實,耿天悅說的那番話在現代年輕人的群體裡真的不感冒,如果性別一換,年齡再增加一點,很有可能就會被貼上爹味的標籤。

但,可能是耿天悅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又或者她剛才的表情太暗淡了,玩家們倒沒有因為那樣的從上而下的指責的話感到生氣。

有一說一,他們自己是什麼貨色,他們還是很有AC數的呢。

於是,在棉花哇哇的瘋狂使眼色中,聰明人已經開始接話茬了。

“對對對,國師放心,我們正打算去拯救一朝將軍。”

“對對對,我們這是在偵察!”

耿天悅的臉色緩和下來。

烏九出看著銅鏡裡有如鬧劇一樣的劇情,再次義正言辭的打算開口,但就被花爍截了話頭。

“耿天悅一定是被降智了。”

這次,就連林一都忍不住點頭。

不僅降智了,而且降得還不少,不然耿天悅不至於表現的像個傻子一樣,她居然會被比傻子還傻的玩家騙過去!

戚澤擰著眉頭看著銅鏡中的耿天悅,語氣很是鄭重,他轉頭看向烏九出。

“降智就是你之前和001討論的增加代入感的方法?”

烏九出緩緩抬頭,看向戚澤,眼神裡打出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什麼?

你在說什麼?

他看向重新變得和顏悅色的耿天悅,頗有一種有苦說不出,有鍋甩不掉的委屈。

“不是我。”

項雨、花爍、戚澤、林一和師文彥眼中緩緩的打出一行字。

我不信。

愛信不信!

給烏九出氣的。

這損招真的不是自己出的啊。

烏九出眯著眼掃了一眼他們,略過戚澤,道:“再說了,這招只對戚澤和耿天悅有效吧?你們幾個一臉深受打擊的樣子作甚?”

項雨瞪大了眼睛,美眉倒立,“你在羞辱我?”

烏九出可不怕項雨這招,他把身體往後一靠,“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戚澤免遭羞辱,不參與戰鬥,由林一和項雨帶頭,開啟一場混戰。

因為陽光房不算大,陽光房外還有花草,幾個人默契的開始了軟綿綿比武,沒有動用招數,至於有沒有動用不影響環境的天賦,那就要問烏九出自己了。

總之,最後棉花哇哇和一個小隊長軟磨硬破,終於讓耿天悅在傳送的時候帶上了他們。背對著耿天悅的時候,棉花哇哇和小隊長對視一眼,確認過眼神,是一樣的人。

行了,都是玩家。

戲精上了耿天悅的船,暗地裡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耿天悅受傷的事情,但耿天悅虛弱的樣子可不是裝的。

這可是他們法爺的爹,哦,不對,娘啊!

親孃啊!

這npC要是在劇情裡死掉了,他們法爺真的要抱團去跳河了,也不知道跳河能不能威脅住天工遊戲工作室。

估計夠嗆。

自己這個身體好歹是四階強者,不說為了國師鞍前馬後,至少在遇見危險的時候能夠犧牲自己擋在npC身前吧?

雖說這樣會扮演失敗,但失敗也有失敗的價值。

與其祈求劇情不刀,不如自己爭取命運。

就是沒想到那個小侍女也是玩家。

戲精和棉花哇哇一瞬出現在地底,剛一睜眼就被一個五顏六色的法印亮瞎了眼。

“什麼?!”

“哇!”

耿天悅可不是這兩個小憨批,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一朝的技能,吟唱聲轉瞬即逝,兩個人默契的開始打配合。

風暴圈中的玩家子哇亂叫,都被自己帥到了。

雖然大家的藍條就跟那個過山車一樣,上上下下,竄的飛快,但視覺效果和爽感真的拉滿了!

瑰麗的地下世界,滿目的敵人,前赴後繼的攻擊,卻只能匍匐在自己的腳下。

這是什麼爽文照進現實。

只有打遊戲的才知道那種全神貫注,酣暢淋漓的快感。

不過,和玩家不一樣,一朝作為群體技能的將,自然明白六合印已經用不了幾次了,一旦支援不夠及時,他們也只能背水一戰。

但,感知中,卻等來了熟悉的人。

一朝臉上冒出愉悅的笑容來,離得近的玩家差點把技能放劈叉了,這是又看見什麼好東西了?笑得這麼恐怖?

地下河彎彎曲曲,像個迷宮,但這裡充斥的冰元素卻可以隨時隨地的向耿天悅彙報正確的地點。

冰蟲的阻撓和干擾,於耿天悅而言更像是一種玩笑。

一路的摧枯拉朽。

讓耿天悅終於看見了消失的一朝和百人小隊。

萬幸,無人死亡。

耿天悅鬆了一口氣,身後的棉花哇哇和戲精則是瘋狂流口水。

剛才那招好帥啊,能不能偷學?

應該可以吧?

兩人就差拎著策劃的脖子,指著那招說,我要這個,我就要這個!

清冽優雅的吟唱充斥著地下空間,剛出生沒多久已經被打了個半死的蟲母本來還在奄奄一息,聽到這熟悉的迴盪在耳畔的吟唱,蟲眼一睜,滿眼驚恐,生死關頭,倒是恢復了一點氣力。

淒厲的叫聲響起,與優雅神秘的女音碰撞。

耿天悅的吟唱速度不著痕跡的加快,地下河的河水也開始沸騰。

一隻只冰藍色的機甲從沸騰的河水中冒出,不是其他,正是烏九出的幻魔一代模型。

“新的機甲?”

隊伍裡,有玩家忍不住呢喃出聲,一朝皺起了眉頭,那隻凹陷下去的眼眶顯得格外的猙獰。

“其他國家的東西?”

地下河非常寬大,一朝帶著百人落入地下空間後,找準了蟲母的位置,氣都不帶喘的扔過去一個又一個技能。

蟲母行動不便,但護衛卻數不勝數,除去在冰面上突襲成功的那一次,一朝他們的技能再如何的花裡胡哨,也沒有討到好。

更何況,一朝的索敵天賦是有限制的,一定範圍能只能鎖定最強大的那隻,周圍還有多少隻看不見數不清的蟲子,一朝並不清楚。

但一朝不傻,蟲母不能移動,那它安排在這裡的防禦必不能少,所以,即便有小隊長蠢蠢欲動,見到近在咫尺又元氣大傷的蟲母,有些移不開眼,但一朝還是沒有同意他們莽撞的上前,只是用技能瘋狂試探。

果然,看上去好像不行了的蟲母還留了一手。

玩家們已經閉上嘴,開始彼此瘋狂使眼色了。

這個機甲是新的!

新造型!

雖然有點奇怪(沒有頭),但看上去還是好帥啊!

最最最重要的事情是,這是新的機甲!

“不過這是孽獸用的機甲,到時候能給我們用嗎?你看,它都沒有頭,但這點缺點也不是不能忍。”

不湊巧,這話被戚澤聽見了。

戚澤當即鼻子都氣歪了。

“放什麼屁呢?這是老子設計的機甲,你們到底懂不懂設計啊?機甲多個頭有什麼用?你又不能把你的頭塞進去,純純累贅!憨批!”

戚澤其實嘴不毒,前提是你別在他的面前說他設計的東西的壞話,一點點客觀的壞話都聽不了。

烏九出幾個人都是順著他的,不然惹毛了罷工,另外幾個人就完蛋了。

玩家明顯是聽不見戚澤的憤怒的,還在對著機甲指指點點。

幻魔一代在上一代蟲母的記憶中出現過。

那個讓蟲母在傳承記憶裡都心心念唸的可口食物就是用這個東西逃走的,在新生的蟲母的心目中,這個機甲一定是個好東西,所以它特地留了這一手做壓軸。

地下河內,陸陸續續爬出來十架高達,兩架朝著耿天悅而去,另外八架朝著一朝等人過去。

耿天悅吟唱完畢並,冰屬性的防禦陣籠罩每一個人,此刻她感知著“機甲”下洶湧澎湃的冰元素,面色凝重。

這些機甲看上去有模有樣,單看外表,和幻魔一代簡直就是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但,本質上這根本就是兩個東西。

一個是真正的機甲,一個是機甲冰雕。

後者,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兒。

換言之,蟲母可以讓微小可聚集的冰蟲變成冰箭從天而降,變成冰水淹死他們,或者變成和他們長得一模一樣的等身冰人。

效果和機甲冰雕都是一樣的。

正因為如此,耿天悅的臉色是凝重的,眼神卻帶著一點疑惑。

這大冰疙瘩看著唬人,但在這個地下空間,實用性可能還不如小冰人。

難道……又是陰謀?

蟲母的眼中閃過興奮和自得,一聲非人的嘶鳴,機甲們接收到命令,舉起了右手大炮。

烏九出和戚澤坐直了身體,這個動作是烏九出的,烏九出的右手大炮內鑲嵌了火系術法,這大冰坨子不會也能用出來吧?

下一瞬,大炮轟出了一坨冰蟲衍化的冰疙瘩。

烏九出和戚澤又緩緩的放軟了身體。

行了,差點自己把自己嚇死。

換湯不換藥的東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