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中酒 作品

26. 信息素紊亂的Alpha(26) 水鵲……

    風雪是在後半夜停的。

    下雪的時候遠沒有雪化時冷, 融化吸收了環境的熱量,山洞外隱隱持續的風聲,還有被雪壓塌壓斷的枝椏悶悶地砸到地上。

    守夜換崗的曲九潮進入帳篷, 外套脫下來蓋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水鵲身上。

    帳篷外的aha正百無聊賴地撩火堆, 小樹枝在灰燼裡劃拉, 細細密密的聲音。

    交崗時他觀察到對方完全沒有睡到半夜要起來守夜的睏倦,反而精神抖擻。

    曲九潮幽幽地用視線描繪水鵲的唇。

    果然。

    上唇偏薄, 中間小巧的唇珠嘟起,更有肉的下唇也比白天時看起來更加飽滿。

    紅艷艷的。

    但沒有水痕。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親的。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自願的。

    曲九潮躺下時輕輕攬過水鵲, 對方在睡夢裡也很會撒嬌似的, 別人手臂一攬, 就會順著方向翻身埋到人懷裡去。

    水鵲無意識的反應惹惱了他。

    是不是和誰睡在一起都這樣

    “你給他親了”

    他壓低聲音, 明明是質問但又捨不得把人鬧醒, 生生地將語氣都化成了情人間的呢喃。

    對方睡得半夢半醒, 就好像是觸發了什麼關鍵詞, 又肉又粉的唇淺淺張開, 舌頭溼洇洇的探出來一點, 往前送了一送。

    分明在不久之前他第一次親他時, 還只會咬著牙關不鬆口。

    現在卻跟給人親得熟透了一樣。

    為了讓共枕的人安靜不打擾自己睡覺,所以自發地、乖乖地先張開嘴。

    曲九潮含吮著那溼噠噠的唇肉時, 惡狠狠地想。

    陸風馳到底偷偷親了他多少次

    為什麼這麼自覺,這麼自然的, 張開唇讓人從唇縫擠入

    他舔舐著圓潤的唇珠, 舌苔摩擦, 唇舌相接的地方彷彿引起電流一般直抵他的脊骨,觸及靈魂渾身發麻。

    還在睡夢中的水鵲估計是不舒服了,發出小小的哼哼聲。

    曲九潮抿掉他下唇流出的甜膩膩的水, 由於側躺的緣故,壓著的小半邊臉頰都沾溼了,他一點一點地親走,到最後像鷹叼著獵物一樣咬了那臉頰的軟肉。

    “你怎麼這麼香”他捧正了水鵲的臉,又偏頭含吻,高挺鼻樑抵著摩挲,曖昧地耳語道“竟然還是aha。又香又小,身上到處都是軟的,眼睛這麼大,你知道自己多漂亮嗎”

    “你知道的吧。”他斂眸,細細撩好對方睡亂的髮絲,“就是仗著自己漂亮,同時勾著這麼多人。”

    “宋秦是不是也喜歡你他那天帶走你,都要氣瘋了。”曲九潮完全不覺得自己在這裡一邊毫無根據地猜測宋家兄弟之間的隱秘,又一邊舔著其中的弟弟的嘴巴這樣的舉動有多奇怪。

    他自己說著說著,反而更加怒氣湧上心頭,舌頭強勢地擠入水鵲溼紅的口腔,又舔又吸,甚至壓著人舌根吞口水。

    哪怕就是在半年前和曲九潮說,他未來會這般瘋狂地和一個aha小男生接吻,曲九潮也會覺得對方一定是失心瘋了胡言亂語,然後就是不把把對方解決掉,至少也要讓他為自己的話付出些代價。

    他親得太兇,底下的人秀氣的眉頭都擰起來,嗚嗚地推著他,眼皮細微顫抖,可能下一秒就要醒了。

    曲九潮抽身,眼見著被欺負得紅豔的舌因為唇合上而重新回到受保護的口腔中。

    沒醒。

    興許是白天實在太累了。

    水鵲靠著他,睡顏很乖,除了給人吃得糜紅鼓脹的唇,沒什麼異樣。

    曲九潮像是要放狠話,最後也只是掖了掖充作被子用的棉衣,“是你讓我變成這樣的。”

    “標記了就要負起責任。”

    待旁邊人安靜下來,水鵲委委屈屈地找系統。

    77他們親得我嘴巴好痛。

    水鵲好不容易應付了陸風馳,才睡了沒兩個小時,曲九潮就進來了,親到一半他其實就醒了,只是不敢睜眼。

    實在不明白這些談戀愛的人為什麼對接吻這麼熱衷,他嘴巴又脹又麻,親完了還痛。

    腦海裡安安靜靜的,沒有熟悉的機械音回答他。

    77

    監察者毫無預兆地冒出聲音。

    吻技真爛。

    他的語氣莫名有些酸沖沖的。

    寶寶嘴巴都給親腫了。

    好可憐。

    聽到是他在說話,水鵲乾脆地裝睡。

    也不在腦海裡回應了,自己一個人覆盤。

    聽曲九潮剛才對著他自言自語。

    雖然不知道對方怎麼想的還扯上宋秦。

    這人明顯都知道自己腳踏兩條船了

    為什麼不分手

    他不提分手那我的劇情怎麼辦

    水鵲在心裡焦慮得抓耳撓腮。

    他自認不是什麼特別有魅力的人,雖然小時候確實有很多人誇他可愛長大後會很好看之類的話,但是水鵲一直認為這本就是不公平的,有的外貌被定義為漂亮,有的長相定義為醜陋。

    皮相就是骨頭和皮肉的黏連而已。

    他不認為他長得是那種能把人勾到神魂顛倒,甘心伴侶不忠也要和他在一起的人。

    監察者知道他還沒睡著,饒有興致地自顧自說道

    我看不下去了。

    寶寶你和他分手行嗎

    天色破曉,金光照在白茫茫雪地。

    搖搖晃晃地被扶起來時,水鵲又想起了這句話。

    忽略掉前面奇怪的稱呼,後半句你和他分手行嗎

    靈光一閃。

    雖然按照劇情點來說,應該是他單方面被甩。

    實在沒辦法的情況下,由他來提出分手行不行

    他和77號分享了這個想法。

    77號表示支持,贊同道其實也不是不行,劇情有略微偏移,但是如果世界邏輯是正常的,那麼哪怕發展得有些許出入,也不會影響到劇情進度判定。

    不過最後的職員任務評分可能會因此酌情減分。

    那會有什麼影響嗎水鵲問。

    77號:只有評獎的時候上面才會參考每個世界的職員評分,正常情況只要劇情進度完成80就算任務合格了,不會看職員評分的。

    簡單來說,評優評先的才會卷評分,如果只是安安分分做好本職,80的劇情進度完全能夠勝利了。

    那就好。水鵲嘀咕,沒想到監察者也能說出有用的話啊。

    如果不是對方莫名其妙的話,他還想不到這一點。

    77號的頻道又有人為切斷了。

    這算是誇獎嗎

    我在聽。

    監察者說。

    我沒有要誇你的意思。清晨涼氣颼颼,水鵲穿上外套,慢吞吞地給監察者潑冷水,我是說你平時說的都是沒用的怪話。

    監察者你這麼說讓我有點難過了。

    但是我每次說話的時候寶寶都認真聽了。

    他的尾音愉悅,故意逗水鵲口是心非

    水鵲

    有本事你就不要切掉77的頻道。

    不要叫我寶寶。他不滿地提出要求。

    這個稱呼顯得他太不成熟穩重,他已經是能夠獨當一面即將完成任務的正式職員了。

    監察者哼了兩句陌生的曲調,心情燦爛,接著說道可是寶寶你是一個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