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白 作品

320杏芳館


燕雲恆醒了,還未睜眼,聽到花悅容的聲音,“他是個練家子,得綁緊點。”

一個男人笑道,“放心,我綁的是豬蹄扣,越掙越緊。”

花悅容在他心口處壓了壓,“從此處下刀,方能直達要害。”

很快,尖銳的利器從他胸口紮了進去,燕雲恆一震,彈開眼皮,看到胸口上插著一根又粗又長的銀針。餘光裡,花悅容輕抬眉梢,暗藏狡黠笑意,方知她是在找人替他瞧病。

瞧病的郎中是個老頭,留著一把花白鬍須,見他醒了,問道,“年輕人,你中的是何毒?可有名目?”

燕雲恆瞟花悅容一眼,“問她。”

老郎中詫異了,問花悅容,“是你下的毒?”

“不是我,”花悅容道,“是我爹。”

老郎中更詫異了,“你爹要毒他,你卻要救他,莫非你們是一對苦命鴛鴦?”

花悅容冷哼,“我與他無甚關係,不過是因敗在我劍下,可憐他而已。”

老郎中捻著銀針,隨著他的動作,燕雲恆疼得一抖,花悅容神色立刻緊張起來,老郎中餘光瞟見,笑了笑,放輕了力度。

“你身中奇毒,老夫解不了,只能替你舒緩舒緩,還是趕緊尋個名醫去瞧吧。”

燕雲恆默了一下,“聽說有位神醫在這一帶隱居,不知老伯可有耳聞?”

老郎中捋著鬍鬚想了想,“要說神醫,還真有一位,要說隱居嘛,卻不盡然。神醫在東陽城裡開了一間很大的醫館,每日門庭若市,熱鬧得很。不但方圓數十里的人去醫館看病,連京城都有人慕名而來。”

燕雲恆,“東陽城離這裡遠嗎?”

“不遠。”老郎中拔了銀針,用溼布擦了擦,收進盒子裡,“出了鎮子往北走,打馬兩個時辰就到了。”

燕雲恆掏出一顆碎銀子付診金,老郎中指著花悅容,“這位姑娘已經付過了。”

燕雲恆把銀子拋給花悅容,一句話沒說,走出了門口。

花悅容握著那塊碎銀子,倚著桌邊一聲不吭。老郎中道,“姑娘怎麼不追上去,他身上的毒不定什麼時候就發作,還是在邊上照應著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