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他的葬禮
（溫馨提示，以下文字描述的是面具團出圈後重傷歸來的一段時間後的情節，不算在續緣回憶裡面。）
“欸，聽說了嘛，前段時間江湖上四處懲奸除惡的面具組織，就是咱們道盟各大世家的年輕天才啊。”
“你這消息都落後啦，聽說那面具組織前陣子去了圈外，而且還回來了不少人呢。”
“啊？就那個邊境被封鎖的圈外？他們閒的沒事去那邊幹嘛啊。”
“是啊，聽說他們面具裡面的人都是各大世家年輕一代的佼佼者，這次從圈外回來損失可重了呢，活下來的人似乎都受了重傷，而且據說還死了兩個年輕人呢。”
“誰啊誰啊？哪個倒黴的傢伙留在那邊了啊。”
街道上，一位撐著黑色油紙傘的長裙女子，聽到兩人的談論後不禁停下了腳步，儘管其中一人壓低了聲音，但話語還是傳進了她的耳朵。
“嘖，你可別亂說話，據說死掉的那兩位，一個是天眼楊家的公子，另一個，是咱們這邊神火山莊的二公子啊。”
“啥？就是那個當年力壓南國毒皇，打的對方節節敗退的神火山莊二公子啊？”
“是啊，你沒看到嗎？這段時間神火山莊白綾都掛上了。”
長裙女子沒有接著聽下去了，街道上人流湧動，她獨自撐著油紙傘，神情淡然的前行，彷彿什麼事都漠不關心一樣。
這女子身著一身黑色裙子，青色長髮就這麼隨意的披散在身後。而她的目的地，正是神火山莊。
……
“東方莊主……節哀。”
靈堂之上，一道刻著東方青姓名的木牌正刻放置檯面中間，臺下，不少東方青熟悉的身影站立著，無一例外，他們個個頭上戴著一條白絲巾。
“姐姐，青哥……青哥真的死了嘛……”
哽咽的聲音傳來，秦蘭的臉上不由得流出兩道清淚。
知道這個消息有一陣了，但她還是不願相信自己的哥哥，那個戰力強悍的東方青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在了圈外。
“……或許吧。”
東方淮竹心裡也好受不到哪裡去，他們三個孩子從小一起長大，雖是表親但感情絲毫不比真姐弟、真兄妹差。
作為家中長女，她不能在賓客面前失態，只能強忍著悲傷幫自己父親招呼其家中的來賓。餘光瞥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東方淮竹的心不禁顫動，她強忍著難過走到那人面前。
“……王權霸業。”
此刻的王權霸業，下巴盡是胡茬，眼底的頹然怎麼都散不去。東方淮竹甚至還能看到他露出來的胸口處的繃帶。
“……對不起。”
他深吸一口氣，不敢去看東方淮竹的眼睛，就像他壓根不敢再她面前提自己面具組織老大的身份一樣。
作為老大，他本應該承擔著護住所有同伴的責任，但最後……他兩位摯友雙雙殞命在圈外，沒能跟著回來。
東方淮竹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王權霸業，無聲的靜默煎熬著王權霸業的身軀，那目光好似要將他燒穿一樣。
“……嗯。”
東方淮竹知道，現在無論她怎麼譴責王權霸業，都無濟於事了。
東方青的死，是他們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曾經那位意氣風發、傲然瀟灑的少年，終究是留在了圈外……
面具組織活下來的人都來了，在這靈堂上，所有人的目光彷彿都是對他們的譴責。他們看著碑上東方青的名字，心中格外的悔恨。
楊家那邊也來人了，不過楊一方老爺子沒來，來的倒是楊一嘆的父親，或許楊老爺子現在也不知道怎麼面對東方孤月吧，兩家的小輩年輕氣盛，雙雙斃命於圈外，實在是可悲、可嘆那。
東方青的屍體沒有回來，但東方孤月還是給他做了一個棺材，按照他的身形定製的，就這麼擺在靈堂中央。
“師父，節哀，師弟的在天之靈想必也不願看到你如此難過。”
金人鳳在東方孤月邊上，同樣面露難過，但心裡卻是暗暗竊喜。在東方青身死的消息傳來的時候，他是和其他人一樣不願相信的，但經過這麼多日的觀察，他漸漸明白，那個最可能威脅自己計劃的師弟，是真的死了。
可萬一，東方青是詐死的呢？——
那段時間翠玉小曇被劫的事，可是在他心裡敲響了個大大的警鐘，這事絕對不是空穴來風，雖然沒有證據，但金人鳳經過好一段時間的思考，最終將目標落在了東方青身上。
金人鳳害怕自己的計劃被東方青察覺，這段時間他可是一直都扮演著一個好徒弟、好師兄的身份。
起碼短期內這個計劃不能再動心思，哪怕有一丁點風險金人鳳都不想冒，如果東方青真的死了，那麼他只要拖下去，拖到東方孤月年邁體弱，最後的贏家一定是他。
想到這，他將心底的激動抑制下去，臉上已經扮作淡淡的悲傷。
“師弟啊，你還這麼年輕，老天為何就這般不近人情呢。”
那悽然的話語，自然是傳進東方孤月的耳朵裡的，他沒有去看自己的弟子，悲傷的眸子始終落在那木牌上。
【阿瑤……阿浩……為兄對不起你們啊……】
“夫人……夫人您慢點啊。”
在侍女的攙扶下，淮蘭的蒼白的身影來到了靈堂，緩緩走到東方孤月身邊。看著木牌上的名字，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
原本以為，這個家裡她會是第一個離去的人，但沒想到在臨死之際卻體會到了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之痛。
“淮蘭……”
東方孤月握著淮蘭有些冰涼的手，替她擦拭了一下眼淚，忍著悲痛剛準備朝在場眾人念哀悼詞，但這時候就有下人湊到他身邊來輕聲說道。
“莊主，門外有個名叫‘青容’的姑娘求見。”
“青容？”
東方孤月聽到這個名字的第一反應，就是與神火山莊有些往來的青家。
“她是一個人來的？”
“是的莊主。”
“……請她進來吧。”
按理來說，青家已經到場了青木媛與青木阮，沒理由會再來一位青家的人。
很快，那名身穿黑色長裙，披散著綠色長髮的姑娘，緩緩踏進了靈堂中，踏進靈堂眾人的視線中。
那姣好的面容，淡雅的氣質，讓來賓中不少人連連側目。她收起黑傘，上前朝東方孤月行了一禮，目光卻時刻落在了那刻著東方青名字的木牌上。
“小女子青容，與東方二公子來往頗深，還請東方莊主與淮蘭夫人允許我參加他的葬禮。”
這一路走來，她的目光始終都是淡然的，只有當她踏進這靈堂內，那眸子才湧現出許多悲傷。
東方孤月看著青容的臉，不知怎麼的，他覺得有些熟悉。曾經，在塗山，有那麼一位與她很像的狐耳姑娘，給他指引了去苦情樹下的路線與注意事項。
而那位姑娘，叫塗山容容……正是他外甥東方青所愛的姑娘。
“姑娘有這心意，自無不可，請自便吧。”
“多謝。”
塗山容容站在中央，對周圍人朝她投來的視線視若無睹，目光始終落在那木牌上。
青容二字，由他們的名字組成，此行深入人族腹地，望能夠得到你的保佑，妖族之身不會暴露。
塗山容容是變化了容貌的，起碼妖族的特徵被她隱藏起來了，例如那狐耳。
不過對於東方青親密的人當中，要猜出這位‘青容’姑娘的身份其實並不難。
或許是許久未曾經歷過葬禮了，東方孤月有些恍惚，但還是帶著眾人將這最後的哀悼舉辦下去。
……
葬禮舉辦完畢，來賓也走了大半，只留下滿心慚愧的面具組織、塗山容容，還有東方青的家人在場。
“這位姑娘……你叫容容……對嗎？”
雖然身體已經很累了，但淮蘭還是強打著精神，走到塗山容容身邊，小聲問詢著。
“這……”
塗山容容半眯著眼睛，但看著眼前的老婦人眼底的祈盼，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是的。”
“我們青兒常提起你……”
僅一句話，就讓塗山容容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難過又湧了上來。
“是麼……”
“不管怎麼說，還好謝謝你能來參加我們青兒的葬禮，能夠看到你一眼，我也就滿足了。”
塗山容容知道，眼前這位老婦人命不久矣了。如果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位老婦人應該是沒什麼大遺憾離世的。
猶豫片刻，她側過身子，將自己的臉只暴露在淮蘭面前，手上一抹，兩抹妖紋出現在臉上，那是她原原本本毫無易容變化的臉。
“阿青他……是我的戀人。”
出乎塗山容容意料，淮蘭沒有出現什麼驚奇的反應，只是眼底閃著淚花，招呼她變化回去。
看到這麼一眼，淮蘭就滿足了。以前，她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看到自己三個孩子成親生子，眼下能夠見到東方青的戀人，也算是瞭解了一部分了。
這一趟很順利，塗山容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塗山的，只是回去的路上，腦海中盡是與東方青的過往。
……
熄燈的客廳內，塗山容容倚靠在沙發上，將桌子上的水杯拿起來一飲而盡。
曾經的往事經過又一次在她腦海中閃過，她回眸看向了床上睡著的林青，嘴角揚起一抹輕鬆的笑容。
“還好，你還在我身邊。”
說著，她躡手躡腳的溜進林青的房間，把頭枕在他胸口上，感受著他跳動的心臟，嘴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
這一夜，塗山容容睡得很安心
……
“淮蘭……”
東方孤月握著淮蘭有些冰涼的手，替她擦拭了一下眼淚，忍著悲痛剛準備朝在場眾人念哀悼詞，但這時候就有下人湊到他身邊來輕聲說道。
“莊主，門外有個名叫‘青容’的姑娘求見。”
“青容？”
東方孤月聽到這個名字的第一反應，就是與神火山莊有些往來的青家。
“她是一個人來的？”
“是的莊主。”
“……請她進來吧。”
按理來說，青家已經到場了青木媛與青木阮，沒理由會再來一位青家的人。
很快，那名身穿黑色長裙，披散著綠色長髮的姑娘，緩緩踏進了靈堂中，踏進靈堂眾人的視線中。
那姣好的面容，淡雅的氣質，讓來賓中不少人連連側目。她收起黑傘，上前朝東方孤月行了一禮，目光卻時刻落在了那刻著東方青名字的木牌上。
“小女子青容，與東方二公子來往頗深，還請東方莊主與淮蘭夫人允許我參加他的葬禮。”
這一路走來，她的目光始終都是淡然的，只有當她踏進這靈堂內，那眸子才湧現出許多悲傷。
東方孤月看著青容的臉，不知怎麼的，他覺得有些熟悉。曾經，在塗山，有那麼一位與她很像的狐耳姑娘，給他指引了去苦情樹下的路線與注意事項。
而那位姑娘，叫塗山容容……正是他外甥東方青所愛的姑娘。
“姑娘有這心意，自無不可，請自便吧。”
“多謝。”
塗山容容站在中央，對周圍人朝她投來的視線視若無睹，目光始終落在那木牌上。
青容二字，由他們的名字組成，此行深入人族腹地，望能夠得到你的保佑，妖族之身不會暴露。
塗山容容是變化了容貌的，起碼妖族的特徵被她隱藏起來了，例如那狐耳。
不過對於東方青親密的人當中，要猜出這位‘青容’姑娘的身份其實並不難。
或許是許久未曾經歷過葬禮了，東方孤月有些恍惚，但還是帶著眾人將這最後的哀悼舉辦下去。
……
葬禮舉辦完畢，來賓也走了大半，只留下滿心慚愧的面具組織、塗山容容，還有東方青的家人在場。
“這位姑娘……你叫容容……對嗎？”
雖然身體已經很累了，但淮蘭還是強打著精神，走到塗山容容身邊，小聲問詢著。
“這……”
塗山容容半眯著眼睛，但看著眼前的老婦人眼底的祈盼，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是的。”
“我們青兒常提起你……”
僅一句話，就讓塗山容容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難過又湧了上來。
“是麼……”
“不管怎麼說，還好謝謝你能來參加我們青兒的葬禮，能夠看到你一眼，我也就滿足了。”
塗山容容知道，眼前這位老婦人命不久矣了。如果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位老婦人應該是沒什麼大遺憾離世的。
猶豫片刻，她側過身子，將自己的臉只暴露在淮蘭面前，手上一抹，兩抹妖紋出現在臉上，那是她原原本本毫無易容變化的臉。
“阿青他……是我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