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回到庇護所

 商場對面，二十層的臨時落腳點中…

 不再去觀察商場的情形，蕭強和陳靜靜兩人互相擁抱著，安靜地躺在床上，然而他們的內心卻久久無法平靜。

 距離他們不遠處的烈火熊熊燃燒，十幾道倒下的身影以及那名不顧一切跳入屍海的身影讓他們久久不能忘懷…

 黑暗的房間中，躲在蕭強懷中的陳靜靜，突然打破了沉默。

 “小強，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你說吧。”

 陳靜靜慵懶地翻身，隨後用胳膊撐在床上，雙手支撐著自己的腦袋，看著蕭強的眼神有些憂慮。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這麼幹嘛？”

 蕭強一愣，低下頭陷入思考…

 陳靜靜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注視著他，好一會，蕭強低沉的聲音才響起。

 “我想…我還是會這麼做的。”

 陳靜靜對於這個答案似乎並不滿意，她憂慮的眼神似乎更重了。

 “可是，我覺得他們也許並不全是壞人…我們這麼一棒子全部打死，是不是……太殘忍了？這麼做…又和他們有什麼區別？”

 蕭強默默搖搖頭，語氣略顯堅定。

 “末日之下，人性被無限放大，像顧叔他們這樣的好人越來越少，但是你如果細想，如果不是那時候對於他們來說，我們有和顧叔交換的價值，也許他也不會來救我們。”

 “你什麼意思？”

 “內心不善的人，如今變得更壞，然而善良的人們，為了活下來，就要更加不擇手段，我也許不會為了享樂而去做造孽的事情，但如果到了緊要關頭，逼不得已時，我會做的比那些惡人更加殘忍！”

 蕭強靜靜地注視著陳靜靜那雙美麗的眼眸，語調略微變得低沉。

 “我只想和身邊的人一起，好好地活下去，如果有必要，為了做到這件事情我什麼都可以做！所以，如果這個問題一定要有個確切的答案，我的回答就是是的！對方一次次把我們逼入險境，多少次險象環生，所以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十倍百倍千倍的償還給它們！”

 陳靜靜身軀一震，看著蕭強的感覺有些陌生，但又充滿著安全感。

 最後她也不再糾結這些事情，像小鹿一般依偎在蕭強的懷中，最後只說了一句話。

 “小強，答應我…無論如何，不要變成一個喜愛濫殺的人可以嘛…”

 蕭強一愣，看向陳靜靜的眼神滿是溫柔。

 “我答應你…我做的任何事，都只是為了我們可以好好活下去，如果對方給予我們的是善意，那麼我永遠不會拿那些手段去對付他們。”

 “好…”

 兩人相擁而眠，可是雙方都沒有睡著……

 次日清晨，天都還沒亮起，兩人已經起床了，昨晚過了很久兩個人才睡著，但早上他們卻是被迫起床的。

 沒辦法，味道實在太重了，他們已經關閉了所有門窗，可刺鼻的氣味還是不斷折磨著二人的神經，清醒時也就算了，可是要聞著這個味道睡覺，兩人都表示，實在是做不到啊。

 火災的氣味隨風飄散開來，燒焦的氣味像是燃燒的樹枝和煤炭的濃煙交織而成的混合物，刺鼻且濃烈，讓人窒息，並且將一種緊張的氛圍滲透進他們每一次呼吸。

 塑料燃燒的味道也混合其中，那是一種令人不安的酸味，另外，還有一些物質燃燒時產生的有毒氣體從火場散發出來，如硫磺的刺激性氣味和一氧化碳的陰冷氣息，它們漂浮在空氣中，彷彿惡魔的陰影。

 再伴隨著腐屍被炙烤後飄散出來的一股無法言語的惡臭，結合起來，讓二人都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受刑一般。

 這還是他們關著門窗，並且離得很遠的結果，蕭強心想如果去現場感受一下，他也許能直接被燻暈過去，本以為末世以來自己早已習慣了各種腐屍的臭味，耐受力應該很高了，他已經可以坐在腐屍旁，面不改色地吃飯喝水了，然而最終還是太高估自己了…

 而且相比起蕭強，陳靜靜的臉色更差，幽白著臉，似乎隨時都在忍耐著不讓自己吐出來…

 “小強…我們早點離開吧？我實在是…要受不了了…不行了！……我要去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