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宴 作品

人心怎可如此歹毒?

他依舊未把眼睛睜開:“那麼,秦愛卿以為,應當如何?”

秦豐業小心翼翼諫言:“自然是,重懲九殿下,以安其他侯爵的心。”

“而說到底,此事也是因白府的姑娘而起,可見白府的姑娘真是不檢點,根本就是禍水!”

“那罪魁禍首,此事的根源白二姑娘,也應處死,以彰顯陛下仁治天下,容不得半點髒汙的威嚴!”

聽聞此話,劉堯再也忍不住了。

他單膝跪地:“父皇,秦太師此言差矣!分明是那黃軒之醉酒殺人,他死有餘辜!”

“兒臣秉公辦理,恪盡職責,沒有半點不合律法的地方,怎就寒了其他侯爵的心?”

“再者,此事分明是南安侯府的人求親不成,反而懷恨在心,以此殺

人不對在先,與白家二姑娘何干?為何要處死二姑娘?”

元貞帝聞言,手中的檀木珠子,緩緩停止轉動。

至於秦豐業,嘴都快笑歪了。

心想,這九皇子,還真是蠢到家。

陛下把他當臣子,他卻與陛下講親情。

親人之間,尚且有不講理的時候。

更何況,此事還事關白家人。

他若是能把自己的立場放高一些,多誇誇陛下英明神武,他是仰望著陛下的背影,這才做此決斷。

興許陛下還覺得孺子可教。

而他講死理,認死理,在陛下面前一五一十地掰扯道理,這不是自討苦吃麼?

陛下若是個講理的人,白惟墉會落到如此下場?

秦豐業越想越激動。

看向劉堯的目光,都帶著鄙薄。

果然,元貞帝在下一剎那,勃然大怒:“蠢貨!動手殺人你還有理了?!”

緊接著,一方鎮尺直接甩到劉堯的額頂。

鮮血頓時溢出,順著面頰滑/落。

有一部分,蓋住了他的眼睛,浸到他的雙眸之中。

也模糊了他的視線。

隔著一片赤紅,他抬頭看向自己的父皇。

但見父皇面目扭曲,與記憶之中慈藹的模樣截然不同。

這樣的父皇,叫他感到陌生。

而他此時也才真正明白,為何百姓只知白相,不知父皇。

為何他在白明微那裡,感受不到任何對皇家以及君主的敬重。

原來,這一切,都是父皇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