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受傷

明予翻身上馬,大家都以為只是花架子,誰料她選擇了難度極高的障礙賽。

明予拉著韁繩,控制馬匹,輕而易舉越過柵欄、平衡木、水坑等障礙,完全就像是古代大殺四方的女將軍。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站起來,看得一愣愣的,滿眼震驚。

誰料明予真的是藏拙,和顧冰清一比,高下立見。

顧冰清看著言蕩、祁霽和其他人眼中對明予流露出來的驚豔,攥緊手套。

明予在馬術障礙場上,比起往日的矜貴清冷,多了幾分颯爽英姿,配上火辣的身材和絕世的容貌,讓人挪不開眼。

她如月亮,永不墜落。

後面其他人起鬨讓明予和顧冰清來一場馬球賽,比分持平準備進行輸贏戰時,兩匹馬突然發狂,馬脖子往上仰,前蹄高抬。

眼看著明予和顧冰清降不住,即將從奔跑的馬上摔下來時。

因為距離的原因,言蕩只接住了顧冰清,而明予則狠狠摔滾砸下。

“明予——!”

明予受傷很重,馬術俱樂部的醫療無法支撐,言蕩立馬調動救援直升機將明予緊急送往醫院。

手術室外,言蕩坐在冰涼的長椅上,他滿手是血,沉默僵直得如同一個分裂的雕塑,彷彿天塌下來。

言蕩那些哥們今兒在俱樂部的人看到事情鬧大,也忙跟著來探詢情況。

有人悄聲說了一句:“認識言二那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害怕凝重的神情。”

“你們說,明予跟顧冰清的局是我們起鬨的,言二會不會遷怒我們?”

有人害怕得不行:“別說了。”

“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顧冰清面色從容走到這些人面前,擅自替言蕩做了決定:“你們先回去吧,我和阿蕩守著就好。”

眾人都以為顧冰清能代表言蕩,像是得了特赦令紛紛準備逃離,誰料一道讓所有人懼怕的嗓音穿梭而來——

“誰讓你們走了?”

其他人停住腳步。

言蕩從椅子上站起來,眉眼出還沾染著明予的鮮血未清理,周身陰寒如刃,如同索命的閻王。

其他人脊背一涼,不免驚出一身冷汗。

顧冰清面子下不去,連忙阻止勸解言蕩:“阿蕩,你就讓他們先回去吧,都是認識了那麼多年的,予予還在裡面搶救,他們在這裡也只會鬧得人心惶惶。”

言蕩撥開顧冰清,絲毫沒有要給顧冰清面子的意思。

顧冰清難以置信。

有人鼓起勇氣解釋了一句:“言二,我們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言蕩正在氣頭,可這票人都是聰明的,立馬就找到要害澆了言蕩一盆子冷水:“言二,這只是個意外,冰清和明予總要個受傷的,若是冰清,事情就鬧大了,你看你不也是選擇了保護冰清。明予吉人自有天相,祁霽還給她墊了一下,一定不會有事的。”

後面的話言蕩聽不進去了。

周自珩想阻止那人別說這話也來不及。

言蕩頓時腦子懵懵的,耳鳴聲嗡嗡響,腳步虛浮,往後踉蹌兩步才勉強穩住。

“阿蕩!”

“阿蕩!”

周自珩不忍,立馬呵斥那人:“你別胡說八道,當時明明就是冰清離得更近,阿蕩只能救冰清。”

顧冰清扶著言蕩坐下,眸中晦暗。

言蕩彎著腰,十指煩躁地穿梭進頭髮中狠狠地揪著,眼前浮現的全都是明予重傷的模樣,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絕望,怎麼也揮之不去。

顧冰清抱著他的手臂:“阿蕩你別這樣,予予一定會沒事的。”

言蕩幾乎是咬牙切齒,重重一拳砸在鐵椅,發出沉重震人心絃的悶響。

其他人都不免被嚇得後退一步。

“都滾!”

其他人紛紛逃離,只留下顧冰清和周自珩陪著。

濃重刺鼻的消毒水味,醫院走廊獨有的壓抑和慘白,拷問著言蕩的每一根神經。

程渡快步走過來:“少爺。”

言蕩頓時抬頭,面色凝重:“到底怎麼回事?我讓你查的都查到了嗎?馬到底為什麼會突然發狂,之前不是都還好好的嗎?”

明予和顧冰清的兩匹馬同時發狂,誰都看得出來不對勁。

程渡愧疚低下頭:“對不起少爺,暫時還沒查到。”

“我不想聽你說這個。”言蕩拳頭握得嘎吱作響:“查不到就繼續查,否則我養你是幹什麼吃的?”

“阿蕩,你冷靜一點。”周自珩把手放在言蕩的肩膀上。

就在此時,原本應該在國外的言璟突然出現在了這裡。

因為之前飛機失事一事後,言老爺子把言璟派到國外考察海外項目,說好聽點是外派,說直接點就是讓言蕩和言璟暫時先別見面,控制言蕩的情緒。

言家是不允許兄弟鬩牆的事發生在明面上。

顧冰清率先開口:“大哥,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言璟盯著言蕩:“剛好海外的考察完了,我就回來了,只是沒想到剛落地就聽到予予發生這樣的事。”

顧冰清忙道:“大哥,你剛回來,就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和阿蕩就夠了,再說我估摸著予予一時半會也出不來。”

言璟態度堅決:“我到醫院來就是因為予予。”

言蕩立馬看穿,兩人因為之前的事嫌隙增多,但明面上照樣沒翻臉:“大哥是找到了馬發狂的原因嗎?”

言璟往後喊了一聲:“姜識。”

特助姜識拿出一根長約十公分的銀針。

銀針尖銳,針頭折射出刺眼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慄。

顧冰清面露驚恐:“大哥的意思是……”

言璟有些意味深長:“這是在予予騎的那匹馬的馬鞍下發現的。銀針被人故意放在裡面,只要予予長時間騎馬,重力就會將銀針往下壓,一旦銀針扎進馬身,馬必然發狂。”

顧冰清略有遲疑:“可予予騎的那匹馬是祁總親自給予予挑的名種馬啊。”

周自珩摸了摸下巴:“馬又不是時時刻刻都能在人眼前的。”

“可奇怪的是——”言璟故作玄虛。

言蕩眉心已然擰成“川”字:“奇怪什麼?”

言璟看了顧冰清一眼,意味難明:“予予和冰清同時因為馬發狂摔下馬,予予那匹馬發現了銀針,可冰清騎的馬沒有。”

顧冰清瞳孔微驚:“那我騎的馬為什麼會發狂?”

言璟:“已經命人去查草料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結果。”

說時遲那時快,言璟的特助姜識已接到電話:“查到了,顧小姐的馬吃的草料被人下了能讓發狂的藥。”

言蕩站起身,從姜識的手裡拿過銀針,放在白熾燈底下盯著看,目光泛著森冷寒意,沒有溫度:“有查到是誰做的嗎?”

言璟搖頭:“監控被毀了,查不到。”

“那就將俱樂部的人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查個遍,就算翻過來也要給我查到,我就不信背後的人能一絲蛛絲馬跡都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