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不知過了多久, 遠處傳來腳步聲。




伊曼小手在他胸膛上推了推...好結實,沒推動。她又推了推,還是沒推動。




後來沒忍住摸了一把。




顧爭渡一下笑出聲, 嘴也親不下去了,伸出拇指揩了揩她的唇角說:“小色鬼, 往哪摸呢?”




他還以為自己夠流氓,抓著小姑娘好端端不送人家回去,在家樓下親嘴。原來小姑娘比他想的還要熱情,倆人也別相互笑話誰了,正兒八經的半斤八兩。




嘖, 鸞鳳和鳴、天造地設...還真沒說錯,至少色字頭上一把刀, 他倆誰也別說誰。




伊曼臉紅心跳,還不忘搓搓小手感受上面的觸感。男同志跟女同志的體格相差真的好大,都是人,怎麼能硬成那樣?




顧爭渡對自己的身子骨很有自信,驕傲地說:“樓棟太黑, 要不然我就脫了給你欣賞, 哪裡能饞到你。”




伊曼臉頰發紅:“臭不要臉, 我才不饞。”




顧爭渡說:“我可就對你這樣。”說著大手放在自己胸膛上拍了拍說:“這胸肌,你可真有福氣啊。多少人做夢想摸都摸不到呢。”




伊曼在跟他戀愛前, 完全想不到大名鼎鼎顧爭渡是這個路數。轉頭往樓梯上噠噠噠跑了幾階:“我要回去了。”




知道小姑娘害羞了, 顧爭渡慢悠悠地上著臺階說:“我送你上去, 就不進門了,還得回去打結婚報告呢。”




讓倆人沒想到的事,打開家門,陸田居然在家裡啃西紅柿聽收音機呢。




陸田拍拍沙發, 看到伊曼紅撲撲的小臉說:“你倆怎麼才回來?不是早就走了麼?”




顧爭渡笑著不說話,陸田眯著眼睛看看他又看看伊曼,覺得倆人之間氣氛詭異,並不是她這個單身狗能理解的到的。




顧爭渡著急回去打結婚報告,送完伊曼說走還真走了。




陸田知道以後,再次給伊曼豎起大拇指說:“你也太優秀了,直接拿下了啊。你可不知道你倆跳舞的時候,全場的視線都集中在你倆身上。可別說,大師傅做的裙子就是漂亮,我姐妹今晚豔壓全場。”




伊曼腦子裡不知怎麼想起剛才她跟顧爭渡躲在樓棟下面親嘴,不由得心跳加速。這是她的初吻,也是顧爭渡的初吻。生澀歸生澀,卻有無與倫比的悸動。




伊曼抿抿嘴,覺得再這樣下去會暴露。她站起來說:“我先換個衣服出來。”




陸田疑惑地看著心不在焉的伊曼,指著櫥櫃下面的暖水壺說:“是不是累了?你也可以先洗個澡。我爸最近還是住招待所,那邊有過來檢查的領導要招待。”




“好,那我先去了。”




伊曼真需要單獨的空間好好消化這一場情動。




水霧瀰漫在周身,她的確好了不少。




鏡子裡的人,臉上被水汽蒸出來的紅暈讓她覺得熟悉又陌生。




想到結婚以後,她跟顧爭渡能夠擁有自己的小家。哪怕小一點,舊一點,屬於自己的地方...伊曼不由得期待起來。




伊曼穿好衣服,把毛巾墊在肩膀上出來。




“喲,誰家的美人出浴啦。”




陸田嘻嘻笑著說。




陸田把她當做好姐妹來看,伊曼也想把她當做好姐妹,最好能想出的跟王笈鈴那樣無話不說。




顧爭渡要打結婚報告的事瞞不住,她也不想瞞著陸田,她在沙發上醞釀了一下,抱著膝蓋頭枕在上面開口說:“我想跟你說個事情。”




陸田坐在茶几邊的小馬紮上,週末過完臨時抱佛腳寫體育教案。此刻昂起頭說:“什麼事?”




伊曼說:“你顧哥準備打結婚報告了。”




陸田差點跳起來,瞪大眼睛說:“真的啊!太好了。我剛才看你那樣就知道差不多了,哪有無緣無故臉紅成那樣的。”




伊曼以為她說的親嘴的事被猜到,雙手捂著小臉說:“你別說了。”




陸田莫名其妙地說:“有什麼不能說的,哪個姑娘對求婚能冷靜啊,要是我,能跑個三千米來回。”




“哦,原來你說的這個啊。”伊曼放下手,臉不紅心不跳了。




陸田說:“那我說的什麼?”




伊曼笑了笑說:“少兒不宜。”




陸田說:“少來啊,不就要比我先結婚麼,又不是真比我大。”她挺起胸瞅了瞅自己的飛機場,又瞅了瞅伊曼勻稱的體型,洩氣說:“算了,人比人氣死人。”




對於陸小田動不動就抽筋的做法,伊曼已經淡定許多。她想問問陸田結婚報告打好要多久申請,陸田跟她說:“看情況,這事換別人得十天半個月的,你知道主要是要審查另一半的身份,就是政審。”




伊曼的情況他們都知道,大家心照不宣,陸田估摸著說:“不過政審是老政委批,他做事效率高,應該沒什麼事。”




“真的麼?”




陸田心中閃過老政委的侄女鍾玖冉...昨天她還遇上了。




不過老政委為人正直,也是槍林彈雨裡出來的,不可能為了侄女去破壞人家小情侶的感情。否則不就是破壞長輩之間的情誼麼。




陸田篤定地說:“真的,老政委跟我爸還有我乾爹關係好著呢,是軍區出名的鐵三角。就跟我哥跟顧哥還有張胖胖一樣。你放心,就衝這層關係也沒問題。”




伊曼鬆了口氣,笑著說:“那我可就真放心了。”




陸田轉著筆,點頭說:“有什麼好擔心的,你放心吧,我顧哥絕對沒問題。他既然認準你,那就不會有別的打算,一定會把你娶回家。”




伊曼抿唇笑著說:“嗯,我也相信他。”




說完這個,陸田跟伊曼說:“你還記得張先霖嗎?”




伊曼當然記得那位音樂老師,看起來斯斯文文是個文雅的人。




陸田忽然不好意思起來,她望著陸田靦腆地笑了一下說:“我發現他還蠻有才華的。不光會手風琴、鋼琴,還會跳交誼舞。”




伊曼馬上抓住重點:“他邀請你跳舞了?”




她跟顧爭渡親個嘴,中間還能有這樣的插曲?




陸田捧著臉說:“像他這樣慢條斯理的人,跳起舞也是不緊不慢,偏偏還能踩上節奏。誒,你說江浙那邊的人說話是不是都是那種軟綿綿的腔調,眼睛挪都不挪地看著你,好像什麼事都不重要,只有他面前的人最重要。”




這話說得耐人尋味,伊曼湊過去小聲說:“你該不會對他動心了吧?”




陸田受驚般忽然清醒,喃喃地說:“這怎麼就是動心呢?我跟他也就跳了一曲舞。”




伊曼說:“那他跟別人跳了麼?”




陸田說:“沒有。”說完覺得不夠嚴謹又說:“我走之前沒有。”




伊曼反問:“那你跟別人跳了麼?”




陸田皺著眉頭說:“沒有,我才不願意跟別人跳舞。”




“那你怎麼跟張老師跳了?”伊曼學著她捧著臉笑盈盈地說:“為什麼他可以別人不可以呢?”




這話彷彿問住陸田,陸田思考良久後說:“可能他身上乾淨。不抽菸喝酒、每天都是洗乾淨的白襯衫,白襯衫上還飄著上海洗衣皂的味道。你知道,我喜歡用上海洗衣皂。”




聽她這麼說,伊曼就知道陸田這是還沒開竅。




也許那位張先霖老師對陸田沒意思,也許有意思,這都是他們倆的緣分。伊曼這麼想,也就這麼說:“你要是在感情上有想不明白的地方,我願意跟你一起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