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文裡的謀逆炮灰

楚尋聲剛一睜開眼,的確被眼前的混亂場景結結實實嚇了一跳。




一個楚楚可憐,雙眼含淚的美人,一個臉色陰沉,緊握雙拳的帝王,還有一個衣衫凌亂,搞不清楚狀況的自己。




好一個絕妙的捉.奸現場啊。




這個婢女他倒記得,名喚雲淺,昨日便似乎不對勁的樣子。




雲淺這時也急促地驚叫了一聲,顯然也不明白只是爬主子的床為何一國之君竟然會出現在眼前,還眼神狠厲得似乎想要殺人。




她下意識地朝楚尋聲身邊爬去,在身子即將相碰的片刻被季宴一把拉了下床。




“唔!”




還不等她有所反應,幾個太監利索地上前來將她拉了起來,捂住她的嘴,快速拉了出去,並關上了門。




一切發生的太快,楚尋聲都尚未完全醒來,床邊的人便被一下子拉走了。




楚尋聲眨了眨眼,這時才大概瞭解了狀況,他雖然睡得熟,但還是知道自己並沒有做出什麼不恰當的事情,因此並不怎麼在意,只是頂著那刀尖似的目光,慢條斯理地穿上了衣袍。




季宴看著他一副彷彿渾不在意的模樣,卻是氣的肺都要炸了。




他上前幾步,猛地扯下楚尋聲剛剛整理好的上衣,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膚。




裸露的肌膚在燈光下渡上一層蜜色,引人採擷。




季宴想到剛剛那個女人或許就是採擷了這果實的人,不由得更氣惱了,冷笑著說:“孤搗亂了楚卿的幽會,楚卿很惱怒吧?嗯?”




楚尋聲皺了皺眉看著他,頗有種此人在無理取鬧的感覺。




他心裡不知為何不太舒服,因此也冷冷道:“是啊陛下,春宵一刻值千——”




“唔!”




季宴狠狠地壓了上來,幾乎撕咬著楚尋聲的唇瓣,又上手去扯那欲墜的衣物,疼痛使楚尋聲更惱怒了,他一把推開季宴厲聲道:“陛下又是憑什麼身份來管楚某的私事!”




此話一出,宛若驚雷在房間裡炸開,金面玄衣的帝王沉默了片刻,嘴角繃成線,眼裡黑雲翻滾,他的喉結滾動了兩下。




憤怒像是忽然被堵住,找不到排洩的出口,沉默許久後,季宴只能聲音澀澀地道:“的確如此。”




他在心裡問自己,為何要這麼憤怒?明明一開始就想好的不是嗎?身為阿言去獲得那人的感情,身為帝王去滿足自己的強烈渴望。




可是,從什麼時候起,身為帝王的他開始嫉妒起身為阿言的他了?




事實上阿言不是他,只是一個為阿楚創造出的溫婉的美人,如紙做的謊言一戳就破,這個暴虐狠毒,陰冷恣睢,並不惹人喜愛的帝王才是他。




□□的帝王並不滿足於小木屋裡止於言語的甜甜蜜蜜,還想將那人鎖在只有自己能進入的密室裡,使那人的雙眼只能看著他一人,使那人的所有慾望都在他身上盡情發洩;使那人的所有脆弱與彷徨,所有值得探索的美景,都向他一人開放。




從什麼時候開始,只是想擷取唇齒交纏的強迫,也開始期待甜蜜的汁水了?




季宴也無法說明自己複雜的情感,只能感受到心底傳來的強烈渴望。




他在心裡慢慢地下定某種決心,結束吧,這樣無望的痛苦。




無論是勝是敗,就看如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