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朱孔陽lll 作品

第36章 一般人我不挑戰他

 散場了,火烈說:“走,我先送你到茶樓,你看看我新開的茶樓怎麼樣?” 

 “他們呢?怎麼沒人跟咱們一塊兒去喝茶?”竇豆今天喝了不少,說話舌頭有點大。回到老家,竇豆覺得自己才是自己,跟老同學在一起放飛自我,嘴巴毫無遮攔,胡說海喝。 

 火烈沒說話,把車子開得飛快,一路濺起的泥巴飛得老高。 

 竇豆饒有興趣的貼著窗子,看飛濺的泥巴雨。 

 “真是、咱們家鄉的一絕啊!泥巴雨,泥巴流、泥巴瀑布泥巴猴。一閃一閃泥巴燈,笑對天上泥巴星,落在車上成風景,世界一片灰濛濛。”竇豆醉意朦朧的自編自唱起來。 

 竇豆唱著無心,火烈卻聽著不開心,“你嫌棄咱們家髒了?在大城市呆了幾天,到底不一樣,洋了、拽了。” 

 “我在上海穿一個月的鞋子都不用洗,回到家沒走幾步,鞋子就糊滿了泥。公共廁所更是不能進,臭死了不說,到處都是大便,沒法進人、沒法下腳。要不是父母在,我一天也不想呆下去。 

 垃圾隨便倒在人家窗子底下,好說歹說都制止不了,非得人家貼張白紙,罵出狠話:在此倒垃圾者斷子絕孫!才能起點作用……”竇豆倒不是嫌棄老家,而是見過上海的淨齊優,就不習慣老家的髒亂差了。 

 火烈心裡百味雜陳,氣不打一處來,合著我們整天把你當姑奶奶寵著,你倒是對俺們百般嫌棄起來,“看不慣,那你就別回來。”火烈突然把車子猛地剎住,害得竇豆差點撞到玻璃上。 

 “我高興回來,咋咋的?有本事你活活掐死我。”竇豆瞪著火烈說。 

 看著竇豆滿臉通紅的酒意、一副無賴樣,火烈忍了忍沒說什麼,繼續開車,依然開得飛快。 

 “在上海,你這個樣子醉駕,是違法的。你這文盲加流氓,根本不懂法。”竇豆醉眼昏花,弄不清楚局面,又一次兩肋插刀。 

 火烈今天也沒少喝,竇豆一再挑戰他的底線,使他實在忍無可忍了: 

 “哼,咱家沒你們上海這麼多的狗屁講究,上海好,老子還就不鳥它呢!” 

 “心胸狹窄,自以為是,夜郎自大的田舍郎,就你這樣的,你永遠沒法走得更遠。”這次就是直戳肺管子了。 

 “你還有完沒完?再挑戰我的底線,我真的要活活掐死你!”火烈衝著竇豆大喊大叫起來。 

 “嘿嘿嘿,就這點出息,我說親愛的鳥人同志,你其實真應該出去闖蕩闖蕩,開開眼界,看看外面的男人都在幹什麼?都需要具備什麼樣的素質。” 

 “老子不需要闖蕩就能呼風喚雨,就比他們做得出色。” 

 “嘿嘿嘿,井底之蛙看到的天只有井口大,我這是為你好,親愛的鳥人,你知不知道?一般人我還不挑戰他的底線呢。” 

 “哼!” 

 “嘿嘿,抬著八抬大轎來請我,我都不挑戰。”竇豆沒心沒肺的轉過頭來,繼續貼著車窗看泥巴雨,唱自己剛編的歌:“一閃一閃泥巴燈,笑對天上泥巴星,落在車上成風景,世界一片灰濛濛……” 

 唱到後來,火烈發現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側臉一看,真是哭笑不得:難怪你老人家安靜了,原來是睡著了。 

 潁水縣城近年來變化很大,環城高速公路修得很寬敞,比內城舒服多了,車子在高架上疾駛一段時間後,火烈叫醒了竇豆。 

 這裡顯然是一處茶樓集中的街市,茶樓林立,竇豆還真不知道這是哪裡。火烈的門面小樓簷牙交錯,古意盎然,大紅燈籠高高掛著,名字居然叫“豆瓣茶樓”,與周圍雅意橫生的茶樓名字格格不入。 

 “嘿嘿,你這茶樓為什麼不叫豆包、豆沙、豆腐、豆餅呢?這豆瓣與你這品茶有什麼關係?” 

 火烈黑著臉說,“與你紅豆豆沾親帶故就行了!” 

 “嘿嘿,豆瓣跟我有親戚?我怎麼沒聽說過?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要了。” 

 “你先進去吧,就說是我讓來的,他們會做安排的。我還有幾個飯店要去看看。”火烈說完,頭也不回的開車倒車,帶起一股泥漿跑了。 

 竇豆賊頭賊腦的走進茶樓裡,就有服務小姐過來詢問:“請問您有預約嗎?” 

 竇豆說:“沒有,是鳥人讓我來的。”大概竇豆的酒氣很濃,服務小姐皺著眉頭看她,直往後退。 

 這時候,服務檯的電話響了,服務小姐說了聲:“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竇豆點點頭,順勢在大廳裡的沙發上坐下。 

 服務小姐接過電話後走到竇豆身邊說:“請隨我來吧。” 

 竇豆被帶到了豆瓣的最高層——三樓一個叫“相思豆”的包房,包房的主題基調是中國紅,客人到此以後,所飲茶品都是紅茶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