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砂哥上門
白鐵原嘆了口氣說:“竇豆呀,你要是真為師母好,就不要告訴倪憲鵬我的任何情況。”
竇豆不解道,“為什麼呀?你跟師父感情這麼好,難道你不想回到師父身邊?”
白鐵原說:“我現在過得自由自在,不想再回到從前,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平平安安的、生下這個孩子更重要的事了。
師母是個大齡孕婦,經不起任何風吹草動,這段日子裡,我小心到不能再小心的地步,實在不容易呀。”
竇豆好奇的摸著白鐵原的大肚子說:“可是生孩子不是您自己的事啊,總得有人照顧您呀。”
白鐵原笑著說:“這不有你呢嗎?說實話,我雖然都做好了安排,過幾天月嫂就來了,但是心裡也是緊張得很,沒有一個親人在身邊呀,這不正發愁呢,你就來了。
竇豆呀,我以前就跟你師父說過,你是我的貼心小棉襖,果然如此呀。”
竇豆哭笑不得的說:“可是師母,我啥都不懂呀。”
白鐵原說:“師母也是啥都不懂,但是,生孩子、坐月子這事肯定比做大區經理容易,你能做好大區經理,就一定能幫我把孩子順利的生出來。”
竇豆鄭重的點了點頭說:“好,我答應您。但是我們離得也太遠了,沒法照顧您呀,不如您跟我回麗江去,我那個凌霄大院房子多,住在一起也方便照顧您。”
白鐵原說:“現在離生產還有段日子,等過些日子再說吧。我這裡離醫院近,有什麼事隨時都可以到醫院。”
竇豆就沒再堅持。
陪著白鐵原吃過午飯,讓白鐵原睡了一會兒,竇豆把她簡陋的房子裡裡外外打掃打掃。
白鐵原下午醒來,又陪著她外出,到附近的田野邊走走,散散步。
回來後,白鐵原織小孩毛線衣,竇豆用白鐵原的舊襯衣給小孩兒做貼身穿的小衣小褲。
白鐵原說房東告訴她舊的棉襯衣軟和,寶寶貼身穿不會傷到。
還說,不需要縫的針腳太密,全都毛邊朝外,粗針大線就行。
說小孩子長得快,不需要縫的太仔細。
竇豆縫得很快,一下午就做了三套。上衣是右衽,腰間兩根細繩對系就行,叫和尚緶(pian,第二聲,用針縫的意思)。
下衣是開襠褲。
半下午的時候,竇豆的手機響了,是朱一平打過來的,他問竇豆現在在哪裡?什麼時候能到無名無姓客棧,說他都準備好了,就等著竇豆過來,好給竇豆拍照呢。
竇豆只好跟白鐵原告別:“師母,我今天就是先來認認門,我以後還會過來的,現在我朋友有事找我,我得走了,您自己多保重。”
白鐵原依依不捨的拉著竇豆的手,送出去老遠。
朱一平果然在無名無姓的樓下支著三角架等著呢。
竹葉青煞有其事的躺在院子裡芭蕉樹下的躺椅上,看到竇豆來了,既不打招呼也不起來,伸手從身旁的小竹茶几上,抓起一把葵花子悠閒自在的“咔吧咔吧”的磕了起來。
朱一平大呼小叫的拎著照相機說:“等了你半天了,幹啥呢到現在才來,這眼看著太陽就落山了,你這來一趟楚晉也不容易。”
竇豆笑著說,“那就抓緊吧。”說著馬不停蹄的自覺主動地就往樓上爬。
朱一平跟在屁股後面說,“別價,你先休息一下啊。竹葉青,起來,讓竇豆歇會兒,你看瓜子、茶都給你準備好了”。
竇豆往小竹茶几上一看,還真是都準備好了,不僅有葵花子、茶,還有小甜點,朱一平對女孩子果然很是周到細心。
竇豆沒停下腳步,回頭說:“都跟你說了,我也不一定能讓你稱心如意。”
朱一平站在院子裡,對著竇豆的背影說:“那就試試吧。”
竇豆一路飛快地爬到二樓,剛到樓梯口,一個人默默不語的堵住了竇豆的去路。
竇豆抬頭一看,正是水蛇腰熊桂娜,竇豆不動聲色的看看她,側身從她身旁擠過去。
熊桂娜沒做聲,而是迴轉過身,看好戲似的抱著胳膊,往旁邊的欄杆上一靠,冷著眼看朱一平和竇豆。
竇豆旁若無人的按照朱一平的要求,擺了幾個造型,朱一平蹦蹦跳跳活猴一樣連閃快門猛拍一氣。
然後又停下來對著相機仔細的、一張一張的審視拍過的照片,竇豆看他那神情,是沒找到自己滿意的感覺來。
竇豆心裡默唸著“何事盈懷,夢醒徒留昨夜月 ;憑誰回首 ,我來仍是倚欄人 ”,試圖找到憑欄人的感覺,她對朱一平說:“那就再來幾張試試?”
朱一平說:“好吧,累不累?我怕累著你。”
朱一平的憐香惜玉讓竹葉青非常不爽,她“譁”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就要衝朱一平發火。
朱一平好像沒看見似的,單腿跪地,一手拿相機,一手左邊右邊的擺動著,衝著竇豆說:“你的頭略微偏點,眼光斜著往下看。”
竹葉青不滿的反應絲毫沒有逃過竇豆的眼睛,一旁抱膀倚著欄杆看熱鬧的、熊桂娜的表情更是盡收眼底,那種隔岸觀火、冷眼旁觀、遺世獨立的漠然和孤獨不正是朱一平所要的“憑欄人”嗎?
竇豆衝朱一平喊了聲“等一下!”,立馬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對著身邊熊桂娜的臉連拍了幾張。
等熊桂娜意識到什麼以後,竇豆已經收起手機,飛快地跑到樓下,她把照片一張張翻給朱一平看,“你要的是不是這樣的感覺?”
匆忙間竇豆拍得雖然不是太好,但是熊桂娜的神情卻被準確無誤的捕捉到了。
熊桂娜這神情把朱一平看的不由得心裡一陣酸楚,他溫柔地對站在二樓的熊桂娜說:“娜娜,往這邊站站,我給你拍幾張試試。”
熊桂娜冷著臉,扭身走了。
竹葉青惡狠狠的衝竇豆“哼”了聲,也從竹躺椅上起身走了。
竇豆白了朱一平一眼,小聲說:“你真是個害人精!”
朱一平不知是沒聽到,還是假裝沒聽到,奪過竇豆的手機仔細的品味起來,“竇豆,還是你對那兩句詩的理解到位,這神情抓得真好,就是我想要的。”
竇豆沒說話,悄悄走到芭蕉樹下,躺到躺椅上,悠閒自在的磕起了瓜子,心裡卻想的是:“回麗江第一件事,就是考察一下醫院,選個好點的婦產科醫院,以備師母生產時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