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擱 作品

第240章 可憐的小孩

江白鴿在黑暗處靜靜地看著小孩,偶爾還能聽到小孩自言自語。

“唉,我明天還是早一點出門吧!多撿一些煤渣,說不定還能跟別人換米,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換到。”

小狗兒平常撿煤渣也不止是要換錢,只要人家給他換,不管什麼,他都會換回來,自己用也好,拿去賣也行,他至少能養活自己。

城裡有好幾家工廠,鍋爐裡燒出來的煤渣有好些沒燃盡的,這兩年小狗兒就靠撿這些養活自己,沒被餓死。

江白鴿看小孩不像是壞人,然後才現身從外邊進來。

抬手輕輕的敲門,還把這在做飯的小狗兒嚇了一跳。

小狗兒突然聽到有聲音,嚇的媽呀一聲,坐在了地上。

心裡忐忑,嘴上卻不停的說。

“不要吃我,我沒有肉的。”

他嚇的抬手捂住眼睛,不敢看聲音傳來的地方。

江白鴿見他這樣,輕笑出聲,“我不吃人,你起來吧!”

小狗兒聽到她說不吃自己,趕緊回頭去看,就看到一個漂亮的姐姐。

小狗兒哆哆嗦嗦的問:“你,你是誰啊!”

江白鴿朝小孩走近幾步,然後才開口。

“我是這房子的主人,你又是誰。”

小狗兒聽到她說是房子的主人,驚的說不出話來。

自己偷偷住了進來,這個姐姐是不是要把他趕走。

吞吞吐吐的道:“我,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見他還坐在地上,江白鴿走過去,“起來吧!地上涼。”

小狗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然後爬了起來。

看到面前這個姐姐,他又有些害怕,然後退到一邊,靠在牆上,低著頭不敢看她。

江白鴿見他這樣,然後又開口了。

“說說吧!怎麼住到我家裡來的,就你一個人還是跟別人一起。”

小狗兒低著頭,他知道自己這樣做是錯的,可他在小樹林裡睡覺真的好冷,沒想到才偷偷住進來四天,就被這房子的主人發現了。

不過他還是低聲回答,“這裡就我一個人,沒有別人了。”

江白鴿看著他,然後說道:“抬起頭來。”

小狗兒聽話的抬起頭,眼睛卻不敢去看人。

江白鴿又問:“為什麼要住到我的房子裡的,你的家人呢!”

小狗兒一聽家人,眼睛瞬間就紅了紅。

“我沒有家人,我爹不要我了。”

江白鴿看著他,聽他說話的聲音,好像要哭似的。

繼續問:“你爹為什麼不要你,告訴我。”

小狗兒想哭,可又不敢哭出聲來,片刻後才開口。

“我娘死了,我爹就又娶了一個新媳婦,他還說是給我們新娶回來的娘。

“這個娘對我們不好,不給我們吃還要打我們,後來聽她說什麼有孩子了,要把我們送走。”

江白鴿聽小孩說話,聲音都是顫抖的,不給沒去打擾他,想聽他繼續說下去。

小狗兒繼續道:“他們有了新孩子後,就把我和弟弟賣了,可弟弟不知道被賣到哪去了,買我的那一家人要我幹活,還不讓我吃飯,然後我就跑出來了。”

聽到小孩的遭遇,江白鴿氣的咬牙暗罵。

“這親爹真是個畜生啊!自己的親兒子都賣了。”

“這個後孃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己懷孕了,原佩的兒子就賣了換錢。”

她看小孩說話的模樣,頭越來越低,還一點一點的,看樣子是在哭。

江白鴿本來還想趕走他的,現在聽了他的話,心裡有些軟了。

開口道:“你在哭嗎?”

小狗兒擦了擦眼淚,然後抬頭看她,“沒有,我很堅強的。”

江白鴿看到他抬頭,這才看清楚他的小臉。

這小孩看上去比江白楊還要瘦小一些,而且還營養不良,頭髮枯黃,這得是多久沒吃過有營養的東西了。

小孩的頭髮很長,看樣子是沒怎麼洗澡,頭髮都成一坨一坨的了,看上去埋汰的很。

江白鴿嘆了口氣:“你好好給我說說家裡的情況,說不定我還能幫幫你。”

她順手在旁邊拉了一條凳子過來,擦了擦上邊的灰塵,然後坐了下來。

這小孩太可憐了,她是真的想幫幫他。

江白鴿坐下來才又問:“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小狗兒看面前這個姐姐不像是壞人,擦乾淨眼淚鼻涕。

他也很委屈,沒有親人可以依靠,他就像一隻沒有人要,四處流浪的小狗。

看著漂亮姐姐的眼神,他還沒開口,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我叫小狗兒,家在花橋生產隊,我爹叫李洪星,是花橋生產隊的村民,前幾年我娘過年的時候去挖野菜,掉進了水裡,沒爬上來,淹死了。”

“留下我和弟弟跟我爹三個人。”

“可是我娘才過世沒多久,我爹就又給我們娶了一個後孃,說是來照顧我們的,可她嫁進來才沒兩天,就跟人把我們兄弟兩個給賣了,他們把我跟弟弟分開送走的,我被賣去了一個村子,那家沒有兒子,要我乖乖在他們家的兒子,可是他們家那個男人愛喝酒,喝醉了就打人,還要我幹活,不幹活就要打我。”

他一邊哭,一邊說,然後把袖子拉起來,手臂上長長的一道疤就出現在江白鴿的眼前。

小狗兒道:“這是火鉗燙的,他把火鉗燒紅了用來燙我,要我乖乖聽話,如果我不聽話,他下次就燙我的臉。”

江白鴿聽了他的遭遇,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個人是變態吧!用火鉗燙人。”

她簡直不可置信,她來這裡快一年了,第一次聽說還有這麼惡毒的人。

拉著小狗兒的胳膊,仔細看。

長長的一道疤,已經形成了一道厚厚的疤痕,這樣的燙傷只要結疤了,一輩子都去不掉。

江白鴿摸了摸,頓時就有些心疼,這實在太可憐了,不知道當時有多疼。

然後又問:“還疼嗎?別的地方還有沒有。”

小狗兒搖搖頭,“他還打我,拿棍子打,打的我好疼。

江白鴿問:“多久了,現在還疼不疼。”

小狗兒抽抽咽咽,帶著哭腔開口:“半年了,現在不疼。”

聽說不疼了,江白鴿這才鬆了口氣。

心想,那是個什麼人啊!這麼小的孩子,下這麼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