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香樓

 看著眼前滿目憂愁的少女，穆紅錦回答不了她的問題，只能安慰道： 

 “殿下，今日清潭節，咱們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晚些時候，渝水河畔有人放天燈，十分熱鬧呢。” 

 ...... 

 楚雲瀾這次出門把飛鶯和拾葉都帶上了，拾葉日常跟他在外行走，飛鶯則很少出門，聽說夜晚世子要去天香樓，眼睛裡透露出嚮往的神情，雲瀾便讓她也做小廝裝扮，帶著一起出門了。 

 因為今天過節不設宵禁的原因，街道兩邊的商鋪門口，也都比平日多點了許多的燈籠，街道上燈火通明，街上的人流也熙熙攘攘，小販高聲吆喝叫賣物品，玩雜耍的小攤前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看到精彩的地方也會高呼喝彩，小孩子手裡拿著父母新買的糖人，在街道上的人流裡奔跑耍鬧，大人在後面追逐笑著喊小心撞人，熱鬧非凡。 

 相比街道上熱鬧的人間煙火氣息，相隔一條渝水河的對面的天香樓，門口馬車上陸續下來的貴女少爺們，則又是另外一幅不同的景色。 

 少女們皆是衣衫華服，梳妝打扮精緻，似百花爭豔，丫鬟嬤嬤們隨伺身旁。少年們則大都是手持摺扇，織錦長袍，端的是一派翩翩佳公子景象，偶有一兩位持劍的少年，引的周遭小姑娘好奇不已頻頻側目，隨侍的小廝們個個精神抖擻。 

 楚雲瀾今晚穿的是一件藍色蟬紋直裰，腰上系的是用蜜蠟編織的絡穗，長髮用雕花玉簪束起，清冽又精神，手上同樣也拿了一把摺扇做裝飾。帶著飛鶯和拾葉步伐悠然的邁進了天香樓的大門。 

 少年本就五官俊美，使人見之不忘，加上昨日作為文楓社的球頭，又贏了蹴鞠比賽，一進門就有不少人都認出了他來。昨日沒有去看比賽的少女們，在向周邊竊竊私語的少女們打聽，這是誰家的少爺怎麼如此俊美？ 

 看了比賽的少女們，開始津津有味的向身邊人，講述昨日鎮國公世子在賽場上的精彩表現。少年們聽著女孩子們的討論，對楚雲瀾嫉妒有之不屑一顧，言語女孩子們只注重長相不注重內涵。被少女聽到後，你來我往吵鬧成一團，好不熱鬧。 

 楚雲瀾沒有留意因為自己而引起的爭執，進門後開始打量天香樓，三層的樓宇，穆遠也沒有說預定的具體房間是哪一間，正準備讓拾葉去找店內小二詢問，就有一個穿著深褐色小廝服飾的少年走到近前行禮道： 

 “世子，我家少爺在二樓等您，讓小的過來引您過去” 

 楚雲瀾聽完，抬頭向上看去，果然穆遠和穆霄正在二樓，楚雲瀾與穆遠視線對上，對方似笑非笑，穆霄則倚著欄杆，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手中摺扇，好不愜意。 

 楚雲瀾讓拾葉和飛鶯自行在樓內遊玩，自己則隨小廝上了二樓，與穆遠兄弟打了招呼後，一起進了包間。穆遠安排著點了幾樣乾果零食和一壺天香樓的特色梅子清釀，便遣了小廝門外等候，屋內只餘穆遠兄弟和雲瀾三人，宋清風因為下午宋陶陶落水的原因，沒有來。 

 楚雲瀾打量著穆家兩兄弟，穆遠今晚穿著一襲亮紫色直裰，貴氣逼人，穆霄則是一身暗紅色長袍，透著股邪魅妖嬈。 

 “世子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嗎？”穆霄突然盯著楚雲瀾的臉說道 

 楚雲瀾無語，心想哪有人這樣直接問別人，你知道你自己長得好看嗎？這樣的話的。這讓她怎麼接？說自己知道？會被人說自戀。說自己不知道？開玩笑，自己本來長得就很好看啊，還用別人說？於是白了一眼穆霄沒回他。 

 穆霄見楚雲瀾不搭理他，突然也是來勁兒了，直接從自己位置挪坐到楚雲瀾旁邊，伸手拽著楚雲瀾的袖子，就要上手去摸楚雲瀾的臉，把楚雲瀾嚇一跳，條件反射的起身從穆霄手裡搶回自己的衣袍袖口。心想少年人怎麼喜歡拉拉扯扯的，也不怕被人誤會成斷袖。 

 穆遠也沒想到自己弟弟這麼孟浪的，愣了下後，拿起穆霄放在桌上的扇子照著穆霄的手背敲打了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