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暗黑霸主

 親眼看到災民在啃食自己的父親，鐵城捂著胸口蹲了下來，悲痛蓋過了憤怒，蓋過了仇恨。一聲怒吼鬱結在胸口，卻衝不出來，只有幾聲細微的“嚶嚶”之聲擠出了喉嚨。 

 鐵城身高一米八，從小練武，十分結實，但這麼結實的鐵城這時連劍都拿不住了，四肢麻木到沒有知覺了，好像全身的血都停止流動了。 

 狗子的悲鳴撕心裂肺，那是對他恩重如山的父親，比他的親生父親還要親。狗子認為是她的小聰明害死了父親。她充滿了愧疚，滿腔仇恨，失去了理智，只想殺了那些饑民為義父報仇。 

 兄弟二人大開殺戒。鐵城學了十幾年的武藝根本沒用上，他已經沒法理智地想那些招數了，掄著劍毫無章法地朝那些可憐人亂砍亂劈。他們殺了三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四個五六十歲的老人，五個三四十歲的壯年。其餘人嚇得四散奔逃。 

 這樣的事兒在每次大饑荒中都有發生，災民經常成群結夥地捉人來吃。這屆災民覺悟很高，他們寧可易子而食，成群結夥去捕食他人，也不去打劫官府的糧倉。 

 官府的糧倉裡囤積著大批的糧食，都發黴了，也不給災民吃。但災民都自覺自願地維護著維護著朝廷的尊嚴，不給朝廷添麻煩。 

 三觀稀碎的鐵城和狗子從此告別了賑災，很久沒緩過勁兒來。 

 從小路有道就告誡過她，人性是醜陋的，但她沒想到會醜陋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