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颺 作品

五十八、時揮一紙寄西風



            劉晗卿愕然,仲畫辭也不客氣,拉著他往床下拽,口中道:“我知道你洞房之日逃婚,定然與祖母有關,典姥姥不願說,連你也不願說,那好吧,就我一個苦命人,你們彼此之間互相慪氣,卻要拿我夾在中間兩頭受氣,好吧,我如今也不問了,倒要看看你們拿我當擋箭牌揮到幾時。”說罷,也不管劉晗卿,脫了鞋襪上床,背對劉晗卿睡了。

劉晗卿愣在當場,仲畫辭心中委屈,他如何不知,恨不得將老太君那日與自己所說和盤托出,但又想到老太君心中顧慮,內心忍不住幾番掙扎,嘆道:“我知你心中之苦,你那時受欺辱至此,只嘆我不能早日相識,不然,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護你周全。可惜,一切都已太遲,我不忍你再入心魔,也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只得出此下策,昨日聽聞五峰山賊匪抓了一名女子,我以為是你,心急如焚之下,孤身闖寨才知不是,我雖逃婚有負於你,卻不該讓你深入險地,千不該萬不該,是我不好......”

他將心裡這幾日所想盡數說出,仲畫辭聽在耳中,芳心早軟了,只是這話越聽越不對勁,忍不住起身看著劉晗卿,道:“你搬個凳子坐過來些。”劉晗卿依言而行,仲畫辭歪著頭道:“你適才所說何意。我所受欺辱是什麼,我有心魔,又是什麼?”

劉晗卿微微一嘆,道:“辭兒,祖母都已說與我知曉了,”

仲畫辭更加疑惑,道:“知曉什麼?”劉晗卿於心不忍道:“便是,便是陸思弦欺辱你之事。”仲畫辭無語笑道:“我的事情,和陸思弦又有何關聯。”劉晗卿瞪眼瞧著仲畫辭,左看右看,俄而恍然大悟,咬牙道:“老太婆騙我?”仲畫辭嗔道:“不許對祖母無禮。”

劉晗卿氣急敗壞道:“她也太過分了,竟然拿你的清白欺騙於我!”仲畫辭蛾眉緊鎖,輕輕拍了一下劉晗卿額頭,道:“祖母說了什麼,你且一五一十跟我說清楚。”

劉晗卿面紅耳赤,俄而一嘆,便將成親那日,老太君單獨面見自己之事一一說了。

仲府後院暖閣,老太君正襟危坐,看著面前劉晗卿紅裝楚楚,氣宇軒昂,忍不住道:“四丫頭之事,我都與你說了,你心中可還明白。”劉晗卿對著老太君深深一揖道:“祖母放心,從今往後,我自當一心一意對她。”

老太君蹙眉道:“你怎麼對她,那是你的事情。”頓了頓緩緩道:“你不過一名廟裡長大的俗家子弟,能入我仲家,已經是開了天恩了。我本想你入贅,奈何四丫頭不許,我也無可奈何。今日是你二人大喜之日,有些話,我必須與你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