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心裡全都是袁醫生說過的話。

 自從懂事以來,席延少有當下這般被不安裹挾的狀態,原因無他,身為沒有標記經驗的alpha,實戰有別於理論知識,自以為的臨時標記或許當真出了錯。

 永久標記?

 難道是他咬得太用力了?

 還是他信息素的障礙導致的結果?

 眾所周知,在omega後頸的腺體處,當alpha咬破刺穿並注入信息素後,則為標記成功,但標記也分為兩種。

 隨著科技的進步,過往對於臨時標記和永久標記的認知也發生了改變,以前的生物教科書上寫著,標記伴隨性的結合就會達成永久標記。

 直到有位已故的omega研究者,在生前發佈了一

 篇學術刊報,提出了“信息素匹配度影響永久標記成結”的觀點。()

 後來——

 5本作者燒個鍋巴提醒您《書呆子標記了前任的哥哥》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這個觀點在多年的討論後,經過研究證實了準確性,也就是說,哪怕是在結合條件下的標記,但凡alpha和omega的匹配度不夠,也是達成不了永久標記的。

 思及此處。

 席延沉重地走往書櫃,翻找他以往的病例,上邊密密麻麻的診斷文字,無一不在說明他的信息素有著高危害性。

 這是全球少有的症狀,幾乎不會有omega的信息素能與之匹配。

 就像alpha能安撫omega,而omega也會對alpha有著反向的影響,作為其中介質的信息素,如果他真的永久標記了對方。

 那麼情況或許只有兩種解釋。

 一,他的信息素實在危險係數太高,突破了研究者的理論,不管信息素匹配度是高是低,他都有著假性永久標記omega的能力。

 二,他和被標記的季先生的信息素匹配度非常、非常高。

 兩者都有可能。

 但席延的目光掃過單子,從大一至大四,無數回往返津海的複查治療單,在信息素匹配度的研究實驗裡,令第二種猜想的可能性成為了笑話。

 無一例外。

 他的信息素跟醫用樣本里的無數omega信息素匹配度都是0%。

 那麼——

 他碰巧遇到的季先生,又怎麼會是那個特例,這一切會不會算得上是奇蹟?

 席延垂著眸,腦袋裡盤旋著剛才目睹的畫面,那是別人的家庭,恩愛的一家三口,而他過去沒有,未來更不會有,畢竟他是個男A科重症患者。

 外邊的雪似乎停了。

 席延擱下手裡的東西,換了身外出衣物,套上最保暖的那件黑羽絨服,揣著手機和鑰匙,跟外婆和陳僑說:“我去兩家公司看看。”

 “跟他們的員工面試聊一聊。”

 “午飯就不回來吃了。”

 外婆不知道什麼面試不面試的,以為外孫去上學,佝僂著身子,輕拍他的手背:“延延要在學校食堂多吃飯。”

 席延換上鞋子,笑了笑:“知道的。”

 譁——

 走出單元樓迎面的風雪襲了過來。

 席延逆著風雪行走,踩在積雪上,留下無數腳印,路過那一家三口堆好的雪人,停下多看了兩眼,才繼續邁步往小區外的地鐵站走。

 天氣影響交通工作運行。

 在地下的地鐵還好,幾乎沒怎麼受到影響,除了乘坐地鐵的人多一些,席延跟預想抵達工業園的時間差不多。

 以及——

 他發現了工業園和科技園原來只隔了條大馬路。

 高樓大廈裡。

 席延坐在hr的辦公室,直立空調的暖氣,不停往他後頸上拱,沒戴圍巾,莫名被吹得不太舒服。

 自稱叫諾亞的hr端著兩杯咖啡走進來:“久等了。”

 ()席延端坐,禮貌地彎了彎嘴角,始終給人高冷沉穩的氣場,令有著明顯混血特徵的諾亞意外非常。

 諾亞在雙方面前各擱下一杯咖啡,而後,兩手交疊地搭在桌上。

 “你的履歷非常優秀,本人長得比簡歷帥上一百倍,我想不管是什麼樣的公司都會搶著要你。”

 “實話說我以為你不會過來了呢。”

 席延直言對方謬讚了:“抱歉,沒能及時答覆郵件是還在思考中,以及我家裡有些特殊情況。”

 諾亞挑了挑眉:“是忙著哄你對象?”

 席延習慣老外的輕浮調侃,但對方是發郵件的hr,曾給過他穩重踏實的印象,多少還是詫然,不太自然地搖了搖頭。

 “不是。”

 “我外婆住院了。”

 諾亞難免無措地舉起雙手,感到抱歉,說了一大堆“godblessyou”之類的話,久久才回到正題。

 只是席延怎麼都想不到,對方長著張老外臉,入鄉隨俗得很,問的都是些關於婚姻的內容。

 到了最後,諾亞掌握了席延的取向是男性omega,戀愛和結婚觀念相當保守傳統,又問了下一個問題——

 “你喜歡小孩嗎?”

 “喜歡。”

 席延沒有絲毫猶豫,黑沉的眼眸顯得無比深邃,“特別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