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鴒 作品
第六十六章碼頭陰影
老把子這幾天，心裡始終有些忐忑不安。自從那天把對方的兵卒，以自己的名義，分批運去銅城之後。他已經十分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而自己和韓風等人，已然徹底決裂了。
“他們運送這麼多奴女，究竟還想做什麼？”聽說對方又要去那所府宅，月兒不免好奇的問道。
老把子聞言心下一動，只是心下一橫，隨即淡淡的回道：“也許他們已經拿下礦場，準備加派人手挖掘吧，詳情我也不太清楚。”。
之所以選擇隱瞞下來，老把子確實是有私心。依照這個女子的性子，她絕不會輕易放過，韓風和他的同伴。就算不殺了他們，估計下場也好不到哪去。而根據眼下的狀況看，自己有城衛營統領身份，在事成之前，在安全上危險並不大。
大山裡的這些私兵，都是他曾經的部下，一旦韓風等人出事，老把子不介意全盤接手過來。至於大方這個女子，做事上倒是狠辣果決，只是武力上差太多。何況她對這一切，始終來往與各地，並不知道詳情。在這樣的情況下，老把子乾脆把心一橫，把秘密隱藏下來，把那裡做為一個退路，留給了自己。
隨著辛治抵達運城，老把子心裡的不安，卻是很快消失殆盡。這並非是與對方有好感，至於那些虛偽與鼓勵，被他直接忽視過去。‘銅城內耗太重，不宜大動干戈，別忘了我們的敵人，應該是漠西蒼家！’。有了這樣的目標，讓老把子看到了希望，甚至比做出什麼許諾，都來的真實可信。
“屬下願為城主大人報仇雪恨，奮戰沙場！”。
這是老把子給出的承諾，也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至於最後的結果，只要自己有大軍在手，想來也差不到哪去。
冰霧籠罩下的江岸，寒氣有些刺骨。大方帶著百餘名女子，在老把子陪同下，早早登上了拖船。
“方大人！最近我們運出的奴人太多，為了免得引起注意，下一批人，還是暫緩一下。過些天方便了，我會給山裡傳信。”老把子低聲說道。
“發生了何事？是不是有人盯上我們了！”大方聞言有些疑惑，他們現在可是有文契的，完全可以光明正大送人。
“昨日城主府已派人，找到我過問此事，雖然沒有任何紕漏，我覺得還是緩一下為好。”對這個說辭，老把子早有準備，為了下一步安排，他可不想因為此事，把自己暴露出來。
裝載著女卒的拖船，緩緩消失在晨霧之中，直到看不到蹤跡。老把子依然佇立在岸邊，失神的看向遠處江面。
曾幾何時，他老把子也是其中一員，只是到了現在，自己與銅城之間，彷彿被這逃江隔斷，再也不可能站在一起了。
“你都安排好了吧，我們正午就出發，爭取明日一早發動，儘快拿下銅城控制權！”還在對方愣神之際，月兒走過來，靠近老把子低語著。
收拾起復雜的心情，老把子轉過身，恭敬的回道：“大人可以通知少主，安排人分批登船，屬下早已安排妥當，絕不會出半點差池！”。
老把子心裡清楚，自己到啥時候，在這些貴族眼裡，都只是一個下人，只要認真聽話做事，想必問題應該不大。
銅城碼頭在這段時間，做事變得十分規律。由於貨物都是集中發運，滿載銅貨的拖船，準時一起出發，返回之際，則是運回物資和人員。每日便是如此，秩序十分井然。
韓風因為天氣寒冷，平日很少走出府衙，每天窩在房間內，通過不時傳回來的消息，來安排各種事情。
枝兒帶著女卒護衛，乾脆守在城門樓上，掌控城衛營的同時，也在監控將士一舉一動。手下這股力量，是他們身在銅城的保障，容不得她有半點懈怠。儘管她對這些不感興趣，可在目前情況下，她做為韓風的親近之人，只能出頭盡心做事。
月兒站在城頭之上，極目望向遠處江邊，背後寒風陣陣襲來，讓她忍不住裹緊了斗篷。
“哼！真是小氣，那寶物也不說借我用，站這裡一看便知，要省下多少力氣！”枝兒心裡想著望遠鏡，禁不住嘟囔起來，神情竟如同一個，討不到禮物的女孩。
“大人！前面碼頭上來人說，今天又撤回來好多兵卒，是不是一切順利，將軍大人也要回來了？”還在枝兒低聲埋怨之時，身邊的護衛，有些興奮的問道。
枝兒聞言沒有回答，只是無奈的搖搖頭，其實她心裡清楚，別看到現在還風平浪靜，外面發生的事情，絕不會這樣簡單就結束的。
“派人去城主府打聽一下，將軍今天有沒有傳信回來，順便也看看那幾個姐妹，免得她們孤單。”枝兒也想知道外面情況，隨即對手下吩咐了下去。
此時的銅城碼頭，正值勞作的高峰期。已經裝載完畢的貨船，陸陸續續往運城出發，而一些返回的拖船，正在裝卸著貨物，更有大批的軍卒奴工，往來於碼頭城池之間。
在船隊停靠的外側，一艘拖船滿載著軍卒與奴工，早早停在那裡，彷彿上面的人，正在休息之中。
辛侗身穿皮甲，混在部卒之中，目光不時看向月兒。自己自從得到傳信，匆匆趕到運城到現在，如果不是眼前的一切，已經真實出現，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這個嬌俏的女子，是用了什麼手段，竟然把城衛營統領，掌控在了自己手中。
時間在慢慢的流逝，就在船上眾人處於煎熬之際，遠處出現幾個軍卒，直奔他們走來。
“時隔多日，你可還識得本王？”辛侗看清來人後，徑直越眾而出，直接問向其中一名將官。
將官在得到通傳時，雖然也有些驚訝，可一想到韓風等人的神秘，便很快把一切串聯了起來。他的內心有些感嘆，竟然對辛治城主，生出了一股嘲諷。
“屬下參見少主，見過把子將軍！”面對眼前的二人，將官心裡再無疑慮，當即躬身施禮。
辛侗聞言心中一喜，如今有了內侍營支持，自己想要拿下銅城，應該算是穩妥了。
“有勞將軍辛苦來見本王，此事不宜聲張，你回去通知他們，立刻去控制城主府，不可放過辛治這個賊人！待事成之後，本王會論功行賞！”心裡有了底氣，讓辛侗說話的語氣，都滿帶上位者氣息。
望著一行人匆匆離去，辛侗想到事情的關鍵，不由轉身看向月兒，低聲詢問道：“如今我們已然動手，不知道本王該如何進城，城門處的守將，你可安排好了？”。
月兒眼見事情如此順利，心下也是高興，只是她想到韓風等人，與自己之間的糾葛，涉及到隱秘，根本不想讓辛侗知曉。於是她露出笑容，隨口淡淡的說道：“大人先帶人下船，守在遠處觀察就行，等我把那將官安排好，便隨你一起參觀城主府，呵呵！”。
寒風不時吹打城樓，發出陣陣異響，讓守在樓內的枝兒，心情也帶著煩躁。隻身一人守在這裡，每天還要應對許多雜務，讓她這個曾經的內衛，處理起來已是身心疲憊。
“啟稟大人！城主府沒有得到將軍傳信，姐妹們都還安好！”派出去的女卒，趕回來直接彙報。只是沒等對方開口，又想起一事，兀自嘟囔道：“屬下在回來時，看到大批內侍營的軍馬，到了城主府，也不知道去做啥！”。
月兒聽對方說話，起初並沒有太在意，只是聽到最後，不免眉頭一皺。內侍營雖然不歸她管轄，可涉及到大兵調動，由不得她不問清楚原因。
“速去將此事，稟告給公子，讓他派人去查探！”既然自己脫身不便，枝兒立刻想到了韓風，連忙對女卒吩咐下去。
韓風身在府衙，剛剛吃罷早餐，便接到了女卒的傳信。見來人嬌喘連連，也知道事情緊急，也不敢再耽擱。
“你去院內通知她們，隨我一起去南城門！”此事的原因是啥，韓風來不及確認，即使銅城出現變故，有枝兒在那裡坐守，讓他應對起來，也能相對自如一些。
韓風交代完畢，便匆匆收拾好隨身之物，推開房門後，便置身於寒風之中。
此刻的枝兒，心裡還在猜測城內異動，甚至隱隱有了一絲不安。
“啟稟大人！外面有將軍大人的手下，想要見你！”。
房門外的喊話，打斷了枝兒的思緒，她有些詫異的隨口答應下來。
“屬下是將軍大人親信，有私信想要密告枝大人。”來人進屋之後，直接說出了來意。
枝兒心裡更感詫異，真不知道老把子，到底有什麼事，還要搞的這麼神秘。只是她想歸想，乾脆打發走手下，待房間裡剩下二人時，只等對方開口。
“墨子姐想要見你，現在就和將軍大人，在碼頭船上等你！”。
來人說出的話，讓枝兒震驚當場，隨即便是滿心的喜悅，顧不得再問其它，她轉身便往樓外跑去。
“他們運送這麼多奴女，究竟還想做什麼？”聽說對方又要去那所府宅，月兒不免好奇的問道。
老把子聞言心下一動，只是心下一橫，隨即淡淡的回道：“也許他們已經拿下礦場，準備加派人手挖掘吧，詳情我也不太清楚。”。
之所以選擇隱瞞下來，老把子確實是有私心。依照這個女子的性子，她絕不會輕易放過，韓風和他的同伴。就算不殺了他們，估計下場也好不到哪去。而根據眼下的狀況看，自己有城衛營統領身份，在事成之前，在安全上危險並不大。
大山裡的這些私兵，都是他曾經的部下，一旦韓風等人出事，老把子不介意全盤接手過來。至於大方這個女子，做事上倒是狠辣果決，只是武力上差太多。何況她對這一切，始終來往與各地，並不知道詳情。在這樣的情況下，老把子乾脆把心一橫，把秘密隱藏下來，把那裡做為一個退路，留給了自己。
隨著辛治抵達運城，老把子心裡的不安，卻是很快消失殆盡。這並非是與對方有好感，至於那些虛偽與鼓勵，被他直接忽視過去。‘銅城內耗太重，不宜大動干戈，別忘了我們的敵人，應該是漠西蒼家！’。有了這樣的目標，讓老把子看到了希望，甚至比做出什麼許諾，都來的真實可信。
“屬下願為城主大人報仇雪恨，奮戰沙場！”。
這是老把子給出的承諾，也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至於最後的結果，只要自己有大軍在手，想來也差不到哪去。
冰霧籠罩下的江岸，寒氣有些刺骨。大方帶著百餘名女子，在老把子陪同下，早早登上了拖船。
“方大人！最近我們運出的奴人太多，為了免得引起注意，下一批人，還是暫緩一下。過些天方便了，我會給山裡傳信。”老把子低聲說道。
“發生了何事？是不是有人盯上我們了！”大方聞言有些疑惑，他們現在可是有文契的，完全可以光明正大送人。
“昨日城主府已派人，找到我過問此事，雖然沒有任何紕漏，我覺得還是緩一下為好。”對這個說辭，老把子早有準備，為了下一步安排，他可不想因為此事，把自己暴露出來。
裝載著女卒的拖船，緩緩消失在晨霧之中，直到看不到蹤跡。老把子依然佇立在岸邊，失神的看向遠處江面。
曾幾何時，他老把子也是其中一員，只是到了現在，自己與銅城之間，彷彿被這逃江隔斷，再也不可能站在一起了。
“你都安排好了吧，我們正午就出發，爭取明日一早發動，儘快拿下銅城控制權！”還在對方愣神之際，月兒走過來，靠近老把子低語著。
收拾起復雜的心情，老把子轉過身，恭敬的回道：“大人可以通知少主，安排人分批登船，屬下早已安排妥當，絕不會出半點差池！”。
老把子心裡清楚，自己到啥時候，在這些貴族眼裡，都只是一個下人，只要認真聽話做事，想必問題應該不大。
銅城碼頭在這段時間，做事變得十分規律。由於貨物都是集中發運，滿載銅貨的拖船，準時一起出發，返回之際，則是運回物資和人員。每日便是如此，秩序十分井然。
韓風因為天氣寒冷，平日很少走出府衙，每天窩在房間內，通過不時傳回來的消息，來安排各種事情。
枝兒帶著女卒護衛，乾脆守在城門樓上，掌控城衛營的同時，也在監控將士一舉一動。手下這股力量，是他們身在銅城的保障，容不得她有半點懈怠。儘管她對這些不感興趣，可在目前情況下，她做為韓風的親近之人，只能出頭盡心做事。
月兒站在城頭之上，極目望向遠處江邊，背後寒風陣陣襲來，讓她忍不住裹緊了斗篷。
“哼！真是小氣，那寶物也不說借我用，站這裡一看便知，要省下多少力氣！”枝兒心裡想著望遠鏡，禁不住嘟囔起來，神情竟如同一個，討不到禮物的女孩。
“大人！前面碼頭上來人說，今天又撤回來好多兵卒，是不是一切順利，將軍大人也要回來了？”還在枝兒低聲埋怨之時，身邊的護衛，有些興奮的問道。
枝兒聞言沒有回答，只是無奈的搖搖頭，其實她心裡清楚，別看到現在還風平浪靜，外面發生的事情，絕不會這樣簡單就結束的。
“派人去城主府打聽一下，將軍今天有沒有傳信回來，順便也看看那幾個姐妹，免得她們孤單。”枝兒也想知道外面情況，隨即對手下吩咐了下去。
此時的銅城碼頭，正值勞作的高峰期。已經裝載完畢的貨船，陸陸續續往運城出發，而一些返回的拖船，正在裝卸著貨物，更有大批的軍卒奴工，往來於碼頭城池之間。
在船隊停靠的外側，一艘拖船滿載著軍卒與奴工，早早停在那裡，彷彿上面的人，正在休息之中。
辛侗身穿皮甲，混在部卒之中，目光不時看向月兒。自己自從得到傳信，匆匆趕到運城到現在，如果不是眼前的一切，已經真實出現，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這個嬌俏的女子，是用了什麼手段，竟然把城衛營統領，掌控在了自己手中。
時間在慢慢的流逝，就在船上眾人處於煎熬之際，遠處出現幾個軍卒，直奔他們走來。
“時隔多日，你可還識得本王？”辛侗看清來人後，徑直越眾而出，直接問向其中一名將官。
將官在得到通傳時，雖然也有些驚訝，可一想到韓風等人的神秘，便很快把一切串聯了起來。他的內心有些感嘆，竟然對辛治城主，生出了一股嘲諷。
“屬下參見少主，見過把子將軍！”面對眼前的二人，將官心裡再無疑慮，當即躬身施禮。
辛侗聞言心中一喜，如今有了內侍營支持，自己想要拿下銅城，應該算是穩妥了。
“有勞將軍辛苦來見本王，此事不宜聲張，你回去通知他們，立刻去控制城主府，不可放過辛治這個賊人！待事成之後，本王會論功行賞！”心裡有了底氣，讓辛侗說話的語氣，都滿帶上位者氣息。
望著一行人匆匆離去，辛侗想到事情的關鍵，不由轉身看向月兒，低聲詢問道：“如今我們已然動手，不知道本王該如何進城，城門處的守將，你可安排好了？”。
月兒眼見事情如此順利，心下也是高興，只是她想到韓風等人，與自己之間的糾葛，涉及到隱秘，根本不想讓辛侗知曉。於是她露出笑容，隨口淡淡的說道：“大人先帶人下船，守在遠處觀察就行，等我把那將官安排好，便隨你一起參觀城主府，呵呵！”。
寒風不時吹打城樓，發出陣陣異響，讓守在樓內的枝兒，心情也帶著煩躁。隻身一人守在這裡，每天還要應對許多雜務，讓她這個曾經的內衛，處理起來已是身心疲憊。
“啟稟大人！城主府沒有得到將軍傳信，姐妹們都還安好！”派出去的女卒，趕回來直接彙報。只是沒等對方開口，又想起一事，兀自嘟囔道：“屬下在回來時，看到大批內侍營的軍馬，到了城主府，也不知道去做啥！”。
月兒聽對方說話，起初並沒有太在意，只是聽到最後，不免眉頭一皺。內侍營雖然不歸她管轄，可涉及到大兵調動，由不得她不問清楚原因。
“速去將此事，稟告給公子，讓他派人去查探！”既然自己脫身不便，枝兒立刻想到了韓風，連忙對女卒吩咐下去。
韓風身在府衙，剛剛吃罷早餐，便接到了女卒的傳信。見來人嬌喘連連，也知道事情緊急，也不敢再耽擱。
“你去院內通知她們，隨我一起去南城門！”此事的原因是啥，韓風來不及確認，即使銅城出現變故，有枝兒在那裡坐守，讓他應對起來，也能相對自如一些。
韓風交代完畢，便匆匆收拾好隨身之物，推開房門後，便置身於寒風之中。
此刻的枝兒，心裡還在猜測城內異動，甚至隱隱有了一絲不安。
“啟稟大人！外面有將軍大人的手下，想要見你！”。
房門外的喊話，打斷了枝兒的思緒，她有些詫異的隨口答應下來。
“屬下是將軍大人親信，有私信想要密告枝大人。”來人進屋之後，直接說出了來意。
枝兒心裡更感詫異，真不知道老把子，到底有什麼事，還要搞的這麼神秘。只是她想歸想，乾脆打發走手下，待房間裡剩下二人時，只等對方開口。
“墨子姐想要見你，現在就和將軍大人，在碼頭船上等你！”。
來人說出的話，讓枝兒震驚當場，隨即便是滿心的喜悅，顧不得再問其它，她轉身便往樓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