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薰檀 作品

第88章 再見布萊克

石子鋪成的道路兩旁是被人修剪的十分整齊的灌木叢,蔥蘢的綠色之中點綴著些許別樣的白色,粉色還有紅色,不知又是哪位傑出的園藝家的傑作。

再向前走,是大片大片的青草地,上面佇立著數十個被修剪成各種樣子的灌木,彷彿一個個姿態不同的人看起來宛若一個上流社會的交際舞池。

草坪是那種歐洲的冷溼草坪,看得出來這裡的主人為了這片草坪應該是花了不少財力物力,才能把不適應這裡氣候的植物培養的這麼好。

再往裡走,視野便會豁然洞開,宛若走出了《桃花源記》的洞穴一樣,是僅僅就讓人眼前一亮。

祁正看著這座並不是特別熟悉的莊園,有些好奇的打量著裡面的佈設。反正不是他親自趕路,剛還順著這個空閒的時間欣賞一下有錢人的莊園吧。

車子載著祁正緩緩向前駛去,讓祁正有充足的時間觀察著這座莊園的前半部分,不過越是看祁正就越覺得自己內心仇富的想法在蠢蠢欲動。

而且他還聽說這桌莊園的後花園遠比前面大得多,他看到的只不過就是冰山一角罷了。

“該死的有錢人。”祁正打趣般無聲地動了動嘴唇,可眼神還是認不出朝著外面那些裝潢上面瞟。

車子就這麼開了二十分鐘才帶著他緩緩抵達這個莊園唯二的的大型建築物之一前面,隨即開車的管家便把祁正請下了車,然後帶著他走進了大樓內。

那名稍顯老態的管家領著祁正在建築物裡面七繞八繞,最終停在了門口,輕輕叩了叩門扉:“少爺,您的朋友到了。”

“讓他進來吧,你可以去休息了。”裡面的人聞言吩咐道,“讓他進來,你下去吧。”

管家聞言抬手握住了門把手,向下輕輕旋轉,緩緩敞開了房門,隨即側身讓開一條道,朝著祁正微微欠身道:“少爺請您進去一坐,您請進吧。”

祁正聞言微微點頭,隨即走了進去。他剛走進來還沒來得及觀察一下這個房間,身後的門就被砰地一聲彷彿帶上了。

祁正猛地回過頭,果然看到門已經被緊緊的關上了,而那個被稱作“少爺”的傢伙此刻正坐在距離祁正不遠處的桌子前,背對著祁正,好像還翹了個二郎腿。

他在輕輕哼唱著什麼,不過祁正也沒聽懂他到底在唱些什麼,只是輕輕走到他的身旁,從桌子下抽出一條椅子坐了下去。

“幾天時間不見,近來可好?”祁正看著布萊克,輕聲問道,“這段時間在學怎麼帆船駕駛嗎?”

“在學呢,雖然說成果不大,但是好歹是有點收穫的。”布萊克輕輕點了點頭,從口袋中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從裡面調出了幾張照片給祁正,“這是我前些日子照的,開船要學的差不多都已經瞭解過了,接下來的日子就是日復一日的聯繫了,可能這個時間比較長,一時半會完成不了,我估摸著怎麼也得一年。”

“一年,跟你上次說的一樣,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看著說吧,什麼時候掌握好了帆船駕駛什麼時候再出發,這種事情馬虎不得。”布萊克咂了一下舌,“差不多最多也就是一年的時間,大概明年夏天前後這段時間我再找你吧。”

“行,不過那時候我可能就已經不在羅馬了。”祁正點點頭,隨便抽出一個凳子坐了下去,“你如果想要找我的話信息聯繫我,我大概率會在中海。”

“明白,如果到時候你在中海的話,我們就從中海出發吧。”

他點點頭,轉過頭看著一旁的桌子上放著的一個通體古怪、充滿了詭異氣息的石質魔方狀物體。

那個東西整呈現一個規整的正方體形狀,每個面都被均勻的分割成了九塊大小相同的正方形,除了表面的花紋和顏色一些奇怪之外,周圍幾乎和一個普通的魔方沒什麼區別。

唯一讓祁正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就是它表面的花紋,繁複冗雜,讓祁正看到的第一瞬間就有一種大腦一震的感覺。

物塊表面的是密密麻麻麼複雜花紋,形狀有點像是凝固後的岩漿,只不過是一條一條的,而且七扭八歪的,彷彿是某種生物在上面爬行過後留下的痕跡。

花紋的樣式很奇特,祁正看到的第一眼想到的就是那些科幻電影之中的外星蟲族的故事,而且有一說一這塊物體真的和那些特效電影裡面的東西很像,甚至都不是一般的像了,有那麼一瞬間祁正就感覺這些東西是從電影熒幕裡面拿出來的。

這塊不知名物體的主要構成是一種微微發棕的黑色巖塊,但是在那些花紋的溝壑之中還閃爍著各種各樣的色彩,一時之間竟讓祁正看的有些眼花繚亂。

祁正看了沒多久之後,就感覺自己的眼框有些微微發澀,眨了眨眼才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都變得如同老舊生鏽的木偶一樣動作機械木訥,好多地方似乎都不聽自己指揮了一樣,不管祁正在內心怎麼想辦法操縱都不能讓它們動彈分毫。

祁正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不過還好,他身上的異狀也就只是這樣而已,他暫時還沒有發現什麼很特別的問題,而這些只需要給他一小段時間就能緩解過來,所以祁正也並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唯一有些在乎的就是那個東西究竟是什麼,竟然有這麼強烈的汙染,僅僅是幾分鐘的時間,竟然能帶給他這麼劇烈的精神衝擊,甚至都已經讓他的身體出現了排異反應。

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這塊石頭似乎並沒有對他的身體和精神造成什麼特別嚴重的影響,最少在祁正看來沒有表現在外面。

他皺了皺眉,又轉過頭去看那塊石頭,可是一瞬間,祁正就感覺似乎有什麼尖銳鋒利的東西扎進了自己的雙眼之中,讓他的眼前一黑,同時如同一根長針一樣插進了自己的大腦裡。

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大腦似乎都在震顫,耳畔傳來一陣嗡鳴聲,直接租攔住了所有傳入他耳朵之中的聲音。

一瞬間,祁正似乎感覺到自己失去了所有的感官,就連皮膚都沒有了任何的觸感,如同一隻無頭蒼蠅一樣任人宰割,甚至有那麼一刻他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

祁正只能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先去閉上眼睛,然後再想其他的辦法,畢竟他現在究竟是死是生都不清楚,他心在究竟是個什麼處境他還沒摸著頭腦呢。

……

會客廳之中,布萊克聽見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碰撞聲,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卻發現先前坐在自己身旁的祁正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歪倒在了地上,整個人以一種十分尷尬的姿勢趴在那裡,就像是死了一樣一點動靜沒有。

他的身旁就是那個凳子,現在已經被祁正的身體帶著一同倒在了一旁,而且很顯然剛才的聲音應該就是凳子倒在地上碰撞發出的。

“奇怪……”

布萊克看著躺倒在地上的他,隨機轉過頭看了一眼在椅子上放著的那個不知名的物體,瞬間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無奈嘆息了幾聲之後將祁正扶到了椅子上。

隨後他轉過頭,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祁正,又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那件非凡物品,一咬牙將它拿了起來。

布萊克攥緊了那塊比自己拳頭還要大的魔方狀非凡物品,突然發現上面的花紋竟然在趁著他不注意發生了一些變化,由之前那種看起來順暢的流紋變成了現在變得十分雜亂,甚至不同方格上的花紋之間都沒辦法再連接起來了。

他看著手中的非凡物品,思考了一下,隨即按照記憶中的模樣開始復原起來。

可他本就不是命運靈途的非凡者,根本就沒有祁正那樣的強大記憶力,想要回想起這種細節本來就已經非常困難了,更何談要用拼魔方的方式把它復原回去。

……

祁正嘗試睜了一下眼,可不管自己在心底怎麼嘗試,他的眼前都是一樣用很不變的一片漆黑。

而且有意思的一點是,他甚至在這裡都沒辦法呼喚出【反抗】。要知道,即便是在夢裡,他都能聽到【反抗】那急劇特色的聲音,而且到現在為止祁正似乎還沒有遇見過能夠把他和【反抗】分開的方法。

這次他不僅不明不白的進入了一種神秘的狀態,而且還不知道該怎麼回去,他似乎要在這裡呆一陣子,直到他想出辦法回去或者是外面的人把他叫醒了。

他自己想辦法回去有點不太現實,且不說現在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就是在這麼一個一問三不知的情況下獨自摸索出回去的方法對大多數的人來說都是一種不太可能的情況。

祁正思忖了好一會也沒想明白這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但是也大概想明白了現在這個情況大概就是自己看那件非凡物品的結果,至於說那件非凡物品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他就不清楚了。

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他想著反正也出不去,索性就直接在心底一點一點考慮起了之前他研究過的非凡知識,只不過在這裡他甚至都感受不到自己的靈力,所以研究比起平時事倍功半,進度可比之前一點一點按照書上操作的研究要慢得多。

……

終於,在搗鼓了不知道多久之後,布萊克終於將這個詭異的魔方復原到了最開始的樣子,但是他並沒有立刻把它擰回去,而是再三確定了一下這上面的痕跡,這才把它舉到了祁正的身前,將那最後一步扭了回去。

伴隨著他的動作,那個詭異的非凡物品爆發出一陣極強的斥力波,將它周圍的東西都朝外推開了幾分,就連拿著它的布萊克也被震的後退了幾步,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詭異魔方脫手而出,但是卻並沒有落在地上,而是旋轉了幾周之後懸浮在了祁正身體正上方一頭左右的位置。

布萊克想要靠近,卻發現不管自己怎麼向前走,都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排斥著自己靠近一樣讓他絲毫無法靠近半分。

終於,再努力了半晌之後,他和那個詭異魔方之間的距離絲毫沒有靠近半分,甚至似乎又變得更遠了幾分。而他也最終放棄了靠近,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看著那個詭異魔方的動作。

伴隨著他的注視,懸浮在空中的魔方的諸多格子之間瞬間裂開了一道無比平整光滑的裂隙,讓它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魔方。

下一刻,魔方的格子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著一樣,開始憑空轉動起來,而被布萊克用了老半天功夫拼好的圖案就這麼再次被打亂了。

伴隨著魔方的格子轉動的越來越快,方塊與方框之間的裂隙也變得越來越大,知道它最後解體成了數個閃爍著不同光彩的石塊,同時也漸漸露出了最裡面的那個物塊。

令他沒想到的是,最中心的位置並不是什麼用來旋轉的東西,而是一個通體圓潤光滑的黑色小珠,看起來剛好和那些其他的物塊挨著。

黑色小珠緩緩露出,而包裹它的那些物塊一瞬間就沒了色彩,徹底變成了一堆烏黑的堅硬石塊,看起來就像是從火山下凝結的岩漿上摳下來然後又經過了一系列的打磨之後的一塊石頭一樣。

那枚珠子在空中懸浮了幾秒,隨即確定了方向,朝著祁正的額頭緩緩飛去,最終停在了他頭頂幾公分的位置,靜靜地呆在了那裡。

又過了數秒之後,它的表面才終於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縫,隨後裂縫越來越大,知道整個珠子順著那道裂縫裂成了兩半,將裡面的一道流光給放了出來。

流光就像一隻孱弱的蝴蝶,在空中上下飄舞了一陣,最後才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一樣朝著祁正的額頭顫顫巍巍地飛過去,最終在祁正的眉心處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