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偌大史萊克無人可用

“大多數任務都是讓複數學員一同出動，如果這般還會發生殺良冒功，史萊克還是就此解散為好。”

所以說就算有可能在邪魂師的定義上出問題，但也沒有到殺普通魂師搶劫的程度。不過，存在一個漏洞：“終究會存在所有人監察團都認為是邪魂師，但其實不是邪魂師的人吧。”

穆老點頭，他都知道：“邪魂師沒有那麼簡單啊。”這位老人罕見地流露出勞累的情緒，“你認為，人為什麼會變為邪魂師？”

“兩種因素吧。”見得多了，霍雨浩也有了跟穆恩坐而論道的資格，“首先是武魂，正如同身體決定了我們的精神，武魂也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如果是那種非吃人無法修煉的武魂，除非在覺醒前就有足夠的教育塑成心性，否則必然會成為邪魂師。”

穆恩點點頭，沒有打斷他。

“其次是心態，生活在人類的世界，既受庇護，也受影響。有的時候，決定自己是誰的關鍵因素並非自己，而是其他人的看法。比如說，唐雅。她的暗黑藍銀草能讓她在吸收草藥藥力時事半功倍，但如果因仇恨等因素抽取人類血肉，便不免墮入邪魂師行列。”

唐雅和貝貝有說有笑地走過，向霍雨浩揮了揮手。

“你說得對。”穆恩讚許道，“有些邪魂師是天性使然，而有些邪魂師，造成他們墮落的正是我們。這些年，我知道監察團冤枉了一些人。他們的武魂邪惡，本身卻並未作過惡，甚至，不乏心向正道之人。”

穆恩站起身：“跟我來。”

霍雨浩的身影消失在空氣中，不消十個呼吸，他便到達海神閣之外：“不想進。”

“請。”

給他個面子。

按照穆恩的指引，霍雨浩踏入海神閣。空間變幻，來到一個從沒見過的房間。

房間內擺放著一個個靈位，三面牆滿滿當當。監察團犧牲者的那種霍雨浩見過，不是這般模樣。

結合穆恩剛才所說，霍雨浩大致明白了。

穆恩撫摸著一個又一個的名字：“他們是尚未成為邪魂師的人，是史萊克監察團的罪。”

“因為他們可能成為邪魂師，所以殺了他們。”霍雨浩嘆了口氣，“史萊克竟然承認這些，我沒想到。”

“不是史萊克，這是隻有歷代海神閣閣主才知道的秘密房間。”

“我怎麼沒聽過？”

穆恩挑眉，這般信息量要是平時一定要問個清楚：“如果後人無法揹負，就讓他們徹底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吧。否則，那才是平白無故毫無意義的犧牲。”

“無法揹負？比如……”

穆恩閉上雙眼，像是在回憶痛苦的事：“玄子不識大體，心性羸弱，愚不可及！言少哲、錢多多，爭風吃醋，互使絆子，內鬥幾十年毫無長進！張樂萱，小家情誼，難當大任！”

“雖然這裡沒別人，但要不顧及一下人設？另外大師姐的事，是穆老您亂點鴛鴦譜惹的禍吧。”霍雨浩想了一下，史萊克的未來果然堪憂，“確實如此，都有股蟲豸的味兒。”

穆恩沒有回應，霍雨浩收起些微玩世不恭的表情：“海神閣閣主還記得他們，即便從沒有人指責過？”

“世人希望他們死，監察團希望他們死。但我的良心告訴我，這麼做是不對的。”穆恩重重地嘆息，“你說，我們這麼做是正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