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莊子 作品

第三十三章 遠古的一幕

在一片浮世神鄉中,有兩道身影正在交談。

“師兄來看看我精心煉製的爐子,這可是我特地去南方姜家那片大界中踩出的破燼炎鐵和極木仙金,再引入金天界的庚金氣和我們高陽的重水鐵精冶煉而成的。”

“好,小離進步了。”

……

李應行回過神來,他的眼前出現了一片畫面他發現他動不了,只能看著他知道這不是現實,可這一切的感受又如此真實。

“這是哪裡,怎麼回事?”

他想動,卻發現動不了。

而他的視角,正是那剛剛被煉成的爐子神紋環繞,規則符號若隱若現,不時有虛影浮出攜帶著火焰的鳳凰盤旋於一株不知名的天木上。

而那兩道身影,他實在看不透一人體氣息飄逸若仙,浩瀚如海另一位被稱呼為師兄的看上去就像凡人,但仔細看去環繞其周身的空間都被隱隱扭曲。

他現在只能看到這些,還有很多他看不到的東西,還不容他多想畫面開始轉變。

等他再次看清楚時,李應行發現他正被人提在手裡,通過氣息他能感受到應該就是上個場景中將這個爐子煉製出來的人,比上一次似乎更強了。

他還能感受到,那人現在心情十分焦急,看向周邊的場景凌空而行一步千里,那人在不斷的穿行挪移,速度快的幾乎超出李應行的想象。

不久,他們就到了在到達的瞬間,他就被抬起砸出中途不斷變大,只是抬手的一擊就帶著隕星之勢,砸穿了這片早已破碎不堪的天地。

“師兄!”

巨大的呼喊聲迴盪在整片天地中,李應行反應過來才看到,一道高萬丈的灰紅身影已經殘破,被撕裂成數塊就那麼漂浮在半空。

而在一旁毫不起眼的小山上,枯坐著一位渾身血色的人,雙手死死鎮壓著如太陽般璀璨的光團,他認出了正是那人的師兄。

而他剛剛被扔出砸碎了幾個冒著灰霧的生物不過隔著不知道多久的畫面,那些東西依舊讓李應行感到天生的厭惡。

那枯坐在山頂的人已經死去,雙手還冒著黑藍相間的的極光,在他周圍空間早已被撕碎,就是隔著不知道多長時間,也依舊能讓現在的李應行感到無比心驚。

而一切都是為了封印那光團,很快,光團開始被血紅中夾雜著彩色的火焰煉化,消滅,過程中那光團竟在不斷的發出滲人心魂的慘叫與怒罵,但都無濟於事。

隨著光團被煉化,畫面也隨之轉換

下一幕,整片天地到處都是戰鬥餘波,不的有散發著恐怖氣息的殘肢斷臂與法寶碎片,從一處飄到另一處墜落至山河中不斷輻射影響那些山河。

至於天幕已經完全破碎消失不見,仰頭看去,只見到不斷的有身影交戰,墜落,破碎,甚至有的自身強大到李應行完全看不清,只能像看太陽一樣看去,而那樣的光團卻也在不斷的墜落。

視角轉回,之前拎著他的那人,此時正盤坐在一處白色雄關之上,雙目緊閉讓那爐子懸浮在自身身前,像是在煉製什麼,

他又變強了這次李應行能明顯的感知到氣息浩如深空整個人像是一頭自我抑制的伏龍,隨時都可以暴起殺伐,

同時,身後有人明顯以男子為尊,人數不多隻有九位,但每一位的氣息都讓李應行感到深深的壓力。

而他們腳底下的整座雄關,宏如一體,直逼天邊,海量的秩序符號和陣法紋路,交織在一起妙光無盡,規則難侵徹底鎮壓住了這片天地。

阻擋了多次敵方的進攻和餘波的威能令這片天地沒有在這場超出想象的戰鬥中支離破碎。

雄關外不遠,就是天外真空

片刻後那男子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雙目睜開,其內有無盡精芒流轉璀璨如陽,深邃到不可探。

“來了。”

隨著話音落下,天外湧來一道無邊浩瀚的灰紅狂流撞開了外層的陣法護盾,直叩雄關而來。

陣法禁制開始運轉幾乎是同時雄關爆射出一抹通天道光,逼退了那道洪流,洪流之中走出三十五位人身六目的生靈,他們同樣讓李應行感到一種莫名的厭惡。

為首之人氣息同樣浩瀚無垠,隱隱之間似乎與拎爐男子的氣息不相上下,雙方互相審視,但也僅僅只是片刻。

“諸位,隨我一同卻敵!”

聲音不大,但卻鏗鏘有力,震動人心。

男子開口,同時拎起那洪爐向前轟出,躁烈的血色繽紛火焰向前傾撒而出。

對方同樣不甘示弱抬手掀起詭異的灰紅光柱覆去,隨意雙方的交手秩序開始斷裂,空間坍塌,僅是餘波就蒸乾了雄關後的一片滄海,其中的生靈除了少數其餘盡滅,這還是在雄關的庇護下的影響。

隨著兩人的交手,大戰一觸即發雙方即刻殺到一起,劍光浮湧,灰霧滔滔,術法盡落,符文漫天。

有霸道的黑金刀光縱橫斷闕,將一道身影覆滅,有玄水低落化作無盡重洋淹沒敵手,更有人揮旗敕令法紋佈滿整片戰場。

在這個層次以下的生靈沒有資格參與進這片戰場,因為除了徒做犧牲之外,並無其他作用。

明顯是守方這邊人員戰力質量更高,但這並不是一場平等的對局。

包括整場戰爭也是。

很快防守方這邊開始有人隕落,那是一名手持天弓的男子,被多人圍堵,其他方向有人想殺來助他也被阻擋。

那名男子並沒有畏懼,他甚至反過來找到機會一箭射出如長虹貫日,天光墜世直接再次將一人射爆,形神俱滅。

他自身也被打的大半殘缺,但依舊堅定殘存的一隻眼睛冷靜閃耀著流光,緊盯著敵人,與他們交戰。

最後一身如龍鱗般的戰甲完全破碎,黑金色的血液垂落浸染雄關及其腳下的山河單臂張弓以自身所有精血,神魂為代價,再次射出一箭,將兩人一併釘死在虛空。

緊接著是一位華貴的女子,其身著浮雲衣,手持一顆寶珠,這寶珠不斷噴吐霞光看似輕柔,卻數次轟碎敵手的肉身。

只是她也被聯手打的喋血,寶珠佈滿裂痕,最後她也同樣被絞殺,只剩一隻玉手帶著生前的執念催動寶珠令其炸開,噴薄出無數瑞霞,崩開大片空間連帶著敵手一同離去。

有持重棍者棍斷人崩,死前砸出的最後一棍破碎天端。縱劍之人劍碎人亡,其最後一劍浩蕩無匹,仿若可劈開整片大世。

他們死前亦未退去半步,生生帶走數位強大的敵人。

而整座白色的雄關則在全方位與灰霧狂流中的一隻奇異眼球對抗,眼球的眼白中還均勻的嵌有六隻同樣的眼睛,除去大小,幾乎一模一樣。

雙方的對抗令整片天地都在震動,雙方在對抗的同時也在爭奪這片天地一切意義上的歸屬與控制權大道,空間,規則,生靈,死物都在雙方的爭奪中。

仔細看去,那眼球竟在萬物的軌跡上,生出跟進要紮根這片天地。

在這之中,有的空間與死物莫名冒出灰霧汙染四周,有的生靈生出六眼,六親不認發瘋四處攻擊,但在總體上還是白色雄關佔據上風,整片天地大部分的控制權都沒有變化。

雄關上亦有破碎,山嶽大小的碎塊崩落有裂痕開始蔓延,而對面那眼球血絲暴漲,冒出大量裂痕部分區域乾枯,甚至流出灰色的血淚,但就是這樣敵方也未退去。

在整片戰場最激烈的地方,那名手持洪爐的男子渾身浴火就像一尊血紅的大日,舉手投足間最輕微的動作都能扭曲空間,以一己之壓著對方七人打。

即使對面有與他同一個層次的人,但在同一個層次中依舊會有極大的差別,抬手間轟出一道血色火柱照映天地險些將一人徹底帶走,若非七人相輔相成早已全部死去。

整座雄關相對來說太大,每一處關鍵節點都要有人防守,戰場之間相距過遠很難及時做到有效的支援。

而且那名男子似乎在提防什麼,每次出手都大開大合力壓敵手,但李應行卻莫名的感覺到,男子並未使出全力,而且暗中似乎真有什麼東西。

李應行知道這是一段發生過的回憶,而殘爐模擬的十分真實,他並不能改變什麼,此刻他選擇作為一個合格的觀眾。

隨著戰鬥的進行,那如同血紅大日的男子殺到敵陣中心,無人能擋普通的攻擊沒近身就被焚燒殆盡。

此刻,那名男子無視一切死死抓住一名強大的敵手令其肉身靈魂都無法逃脫,使出恐怖的血火要將那名蛇身花頸的敵人焚燒殆盡。

同時後背露出破綻,果然在那名敵手靈魂被焚滅的前一刻,暗中有人出手了。

在一個刁鑽的角度,妖紫的極光驟然出現,擊穿沿途的一切直奔男子的後背而去。

哼!

一聲冷哼傳出,同樣裹挾著殷紅血炎的洪爐出現在後背雖然出現了凹痕但卻擋下了這一擊,那名男子抬手打出一道印法拂去了其他近身而來的攻擊,同時另一隻手徹底將那名敵人焚滅。

俞離!

暗中出現的那名生靈嘶吼其蛇身花首,顯然與被焚滅的那位關係非常,其十分強大蛇尾掃出一片真空,萬般皆退。

但那名被稱作俞離的男子並未退開,抬起一隻手掌生生擋住這擊,甚至反過來藉著血火撕下一塊血肉,另一隻手催動洪爐壓制其餘六人。

看似維持了戰端但是俞離已經無所顧忌真正解放,打法絕對的霸道兇猛,頂著洪爐向前,砸碎一名敵人的肉身拘其魂魄入爐中生生煉死。

轉頭燒塌萬里空間,將其中的敵手壓的動彈不得,近身一掌拍穿頭顱將其拍死。

大多數攻擊都被躲過,少數能近身的除去被焚燬就是被爐子擋下,至於近身肉搏?

轉頭俞離瞬移萬里找到機會就一拳再將一名敵手胸膛轟穿,碎其身魂還有之前同層次的那住也在旁邊下一刻被一腳踢爆半邊身軀拘入爐中。

轉眼之間八人去四,還有一人在爐中掙扎支撐不了多久。

在這之中李應行以爐子的視角親身體會,雖然這只是一段已經隔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回憶帶入。

卻深深的震撼了他的心神,其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他頭皮發麻泛起一身雞皮疙瘩,如同一隻螞蟻親身參與了天龍之間的搏鬥。

這片戰場的其餘方向也只有五名倖存的灰霧身影,三十六人來只剩九個而守方這邊還剩四人,至於那灰霧狂流中的眼球也佈滿裂痕破去兩隻小眼,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手持黑刀的中年男子站到俞離身後,其剛剛如刀仙降世力劈五位敵手,然而面對即將到來的勝利他卻看不到絲毫笑容。

“他媽的,不管怎樣待會結束後我們喝一杯吧。”

暗中的傳音令俞離無奈又感慨,他總是這樣也管不了。

“陌狂!現在戰鬥還未結束,整場戰爭的走勢也未定型喝什麼?”

“那句話我就不說了,就算不為了自己也得對得起那些弟兄們吧。”

俞離在心中苦笑,不過兩人並未在表面上流露出任何。

現在整場戰鬥下來,敵方剩餘的九人被四人包圍,已經不存在逃跑的可能了。

不過敵方從頭到尾亦沒有畏懼之色,從戰鬥發生以來敵方也有以自身為代價重創甚至殺死守方人的事情發生。

刺客那名花首蛇身的生靈仍在以不知道什麼方式開口嘶吼“俞離,你以為你們贏定了嗎?”

說著,自身開始快速運轉某種禁忌,就在俞離幾人要阻止時,敵方其餘八人竟不顧自身性命哪怕被貫穿後,也選擇自爆逼退幾人。

就在這段時間中,那施法生靈的蛇身在逐漸消失,只剩下一朵似蘭似菊的花朵在空中飄舞。

這一切看似很長,卻也不過在瞬息之間發生,只不過是殘爐為了讓李應行看得清楚而已。

俞離發現除了爐中已經被煉死的之外,其他所有死亡敵人所留下的遺力與精華都在以一種莫名的方式匯聚到那花朵中。

最後天空之上盛開了一朵三十六片花瓣,每片花瓣上都有一隻緊閉的眼睛以及難以言明的的詭異紋路的灰紅花朵。

那朵花逐漸變大,直到遮蔽了大半個天空,讓俞離真正的感受到壓力,同時所有的灰霧都消失不見全部湧入到那隻眼球之中,似乎就要炸開來汙染這片天地。

俞離:“你們快去鎮壓那隻眼球,我來擋住這朵花!”

快!

如果這片天地真的被汙染,那到時候不只是清理不回來這麼簡單,敵方還有手段可以操控這片區域,還有其他數不清的麻煩,他們就相當於白守了。

“俞離,你還真是自信,能一人擋下這招。”

懸珠三十六·睜!

隨著花朵中的話音落下,天空中的花朵開始攜帶鎮滅一切的氣息墜落,比末日隕石還要驚人。

同時,既然能感覺到其內被凝鍊蘊養的本質可汙染這片天地。

其上的花瓣睜開眼睛隔著無盡空間就能攝人心魄影響人的神志精神,不過俞離依舊不懼。

洪爐旋轉其與俞離相連,火焰愈發恐怖他們周身通紅甚至於透明,他們四周不時有極致的火焰紋路爆發。

或是化作鳳凰或是化作火靈出現了千萬裡血色焰火國度其內景象萬千,有紅塵凡世也有異獸爭鳴,皆栩栩欲皆。

每一個人物,甚至每一道紋路,每一粒灰塵,都與真實的樣子毫無差別,除了是由殷紅血火組成其中充斥著他的道,運行著他的規則。

兩者相比不妨多讓,俞離就這麼頂著洪爐,帶著整片血色炎國自下而上迎擊而去。

來!

兩者相擊讓這世間的一切似乎只剩下灰與紅兩種顏色,雙方如同兩片平和的汪洋觸碰到一起,一時間並沒有發生任何劇烈的反應。

越是這樣,其中的猛烈程度就越難以想象,因為在場沒有任何方式能捕捉其中戰鬥中心的情景,除了中心的雙方,沒有任何人知道其中怎樣的戰況。

嚓嘎

一道崩裂聲傳出,緊接著是幾道相仿的破裂聲,聲音不大但卻震動在場每個人的心絃。

在中心處,那原本堅不可摧的鎮焚洪爐竟被改變位置,三隻爐腳被橫壓斷去一隻,現在是側面硬接那壓世詭花,雖然本來也堅固無比,但在這種情況下一兩分的差距足以決定勝局。

那其中的佈置爐內被煉死的兩名敵手,竟在死前做出了最後的佈置,竟在這短時間內未被察覺留下的佈置在兩者相碰的瞬間被催動裡應外合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天空上,血色國度在崩落倒退,俞離本人也嘴角溢血,雙臂青筋暴起出現裂痕,仔細看去裂痕中還有明亮的火焰噴薄而出,血液也同樣在燃燒。

同時,這樣的情景幾乎要讓被親身代入體驗的李應行精神崩潰,最終在一股力量的影響下李應行的精神被強行穩住,沒有瘋掉。

“俞離,你輸了!現在給我隕落!”

另一邊,在一片陣紋汪洋中正在被壓制早已殘破不全的巨目突然炸開,巨量的汙染本質散落雖然被白色雄關及時壓制,但同時也限制了白色雄關,短時間內無法做其他任何事。

在瞬間,協同是壓制了三人被炸開,有恐怖絕倫的身影從巨眼中現出,瞬間將那驅使玄水的女子鎮殺如扼霄破雲,斷滅一切生機。

很快,很突然,灰雲如龍在符文重洋中炸開,一切都是那麼的突兀。

幾乎同時,趁著陣法符被震開鬆懈的間隙,兩顆正常大小的眼珠飛出在手持陣旗敕令天地的老者身前炸開。

還有一顆飛向被稱為陌狂的中年男子去阻隔其行動,反應過來了但卻無法及時支援那名老者。

看似普通的眼珠,爆發出的能量卻帶出了星球破碎的虛影重創老者,下一瞬,那道身影降臨,頭頂無邊異木灰影轟下,在陣紋亮起之前,在陌狂回援之前,擊殺老者。

陌狂:“混帳!”

黑金色的刀芒浮現天地,直面那道恐怖的灰影這一刀可劈出百萬裡虛空,但卻被搖拽的樹影擋住,拂去。

陌狂:“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敗軍之將,死來!”

“別急呀,陌狂我再給你看個驚喜。”

灰霧中那恐怖的身影,打出一聲響指,虛空中再次出現一隻山嶽大小的眼球,其早就隨著灰霧狂流的到來隱藏在了這片空間中,此前沒有任何表現與動作,也沒有被任何人察覺,包括白色雄關。

被喚醒的瞬間睜開了那邪異的眼球,極速飄去,融入了那朵與俞離相抗的巨花中。

三十七·瞋!

那花朵變得愈加似蘭似菊,氣息更加詭異,在整朵花的底座下,睜開了第三十七隻眼睛,威力提升數倍。

早已睜開的眼睛,全部怒視下方直壓俞離。

本已勉強穩住局勢的俞離瞬間大口喝血止不住的下落,甚至本身的身體上竟也染上了那股邪異的氣息,蒸騰血火的軀體上有些部位長出了莫名的眼珠,那千萬裡超凡炎國也即將崩碎。

中間的爐子已經有些碎塊迸濺飛出,爐身發扁第二隻爐角也被壓斷,身上止不住發出悲哀的鳳嘯,金鳴。

而被代入視角的李應行,哪怕這畫面已經被過濾去了許多細節與道韻,但精神卻在不可避免的潰散。

冥冥之中,他似乎聽到什麼聲音。

“這也太過脆弱了吧。”

隨即李應行的精神視角被拉遠,他暫時脫離了被帶入的角色,在可看到的畫面中再次減去大部分的細節與規則紋理。

再次被注入一股力量後,精神才開始恢復。

精神剛緩過來時只聽見一聲嘆息。

化燼!

這瞬間恍若連奔駒的時間都停滯了,血色炎國徹底崩炎,俞離身上生出灰燼結出焦炭,自身氣勢不斷暴漲同時焚燒掉自身的汙染。

他把火焰催動到了自身都無法承受的地步,換來的是殷紅火瀑倒衝九天與異花激烈對抗甚至燒到一些眼睛流出血淚。

這種強度甚至引來了天外戰揚的些許側目。

“哈哈,真是壯觀啊,這自我燃燒的火柱多麼璀璨你說是吧?”

那恐怖的身影看著這情況不禁發出了滿足與瘋狂的笑聲。

不遠處陌狂也在與敵手交戰,但卻奈何不得對方甚至還處於下風,磅礴的刀光閃過,卻始終無法突破那株樹影的防禦,自身亦被對方的瞳術與重手打的狼狽不堪。

在不斷的交戰中陌狂被抓到一個破綻,下一瞬就被轟飛至大地中,不過在那位大敵的身上一根枝丫被砍下,臉頰上同樣被開了道口子。

這讓他目露震驚之色。

地下那偉岸的中年男子沖天而上,目光冰冷道:“不就是以傷換傷嗎,你這老鼠就不信剁不碎你的龜殼!”

其手中黑金天刀愈加凌厲,刀光展展,闊刻無垠衝至對方身前,無視對方攻勢劈而去。

在這狂暴的攻勢中,恐怖的生靈氣息開始萎靡,樹影的枝葉連同他的身軀都在不斷受損甚至剝落。

“不,不,不打不過俞離就算了,為什麼還不能打過你!憑什麼?憑什麼你們奪來了鎮壓在你們的世界之下卻要在這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守護者模樣!我們要拿回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與尊嚴!”

這歇斯底里的瘋狂後,浸壓天地的灰霧從其身上轟出,六隻眼睛如同不滅的火炬,諸世萬般盡在其中演化,灰紅色的眼眸在虛空中浮現,一睜一閉萬物破滅。

雙方都戰到了極致,這是這整片戰場中真正最後的對決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不久後巨花消散帶著其中的所有力量,神念以及本源連灰燼都沒有留下。

在擎天火柱消散的地方,只有一道頭頂殘爐的人形焦炭屹立在那,從裂縫中依舊有熾烈的火焰噴薄而出但正在黯淡,更多的是灰燼在飄零。

雄渾的刀氣傾壓千萬裡誓要將最後的敵手斬殺於此,樹影被真正劈滅不再復生顯現連同人影一併腰斬。

“呵呵,要是能再多喝一口酒該多好啊。”

最後,刀碎人亡。

整片戰場中,白色雄關徹底消滅了所有汙染與被莫名植根的影響,只是此時在天外最激烈的戰場中心不斷接近這片天地其亦要全力抵擋餘波,他殘存了下來但也已破碎不全。

不久,半截身軀從一片廢土中衝出。

“又怎樣?最後還不是我活下來了,你們都死了,都死了!我才是最後的贏家!”

他的生命力很強,哪怕是在同一個境界中都屬於非常難以殺死的存在,這也是他之前為什麼能逃走的原因。

嗯!?

就在這時,他猛然地感受到在一堆人型焦碳中傳出一絲細微但是強大的生命力。

沒有絲毫猶豫,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攜帶著滅絕的目光殺去,殘爐艱難的抵擋下了毀滅性的目光,但轉眼就被近身抽飛。

就在那可破碎虛空的拳頭要砸碎焦炭時,一隻覆蓋著血色熔岩的大手破處抓住了那隻拳頭並在炙烤反傷其身。

外附的焦炭全部炸開,露出一道血色人影,殷紅的火焰再度復燃,相比之前更加熾烈,周身的萬里虛空中竟莫名的出現裂痕,從中滲出血色岩漿。

“涅磐法!”

對!

現在看去俞離宛若提前破繭而出的蠶蛹,氣息上一些區域並未發育完全,但是絕對的比之前更加強大。

現在,如果是之前的那些佈置集中到一塊與他對抗,攻守兩方一起上都能被他穩穩壓下鎮壓。

說完,那揮出拳頭的的手臂,連帶著其小半身,頃刻間化為灰燼俞離就將後者周身關鍵穴位灌入血火。

在最堅固無法滲入的一個部位,也就是右臉,被生生掀起灌入焚燒防止其復生,要真正的殺滅他。

在所有穴位都被封禁後,連著那被帶出的半邊頭蓋骨,一同丟入爐中任其焚燒他要讓殘爐汲取養分,恢復過來。

抬手間擋下一道恐怖的餘波並同時清理戰場,所有剩下的殘肢被汙染的部分,以及幾縷倖存的敵方殘魂都被投入爐中。

最終白色雄關上只剩一人一爐,俞離他手上拿著一些破碎的衣甲與兵器殘片,向雄關背後所保護的天地撒去。

一切無言,盡剩淒涼。

在雄關上枯坐一陣後他離開,他要支援別的戰場,像這般類似的戰場有數千個。

在李應行的視角中時間被加速,很快就到了數日後,屆時一道超越以往一切的戰鬥餘波掃來,而他們如同那被蒸乾海洋中的生靈一樣。

雄關傾盡全力依舊炸開,堪堪擋下這一擊,連帶著正在恢復的洪爐也一併受到波及。

以及從不知道多遠處傳來一道屬於俞離的沙啞嘶吼

師尊!!

洪爐太過殘破,以至於不該在爐內展露出的一處關鍵符文竟也無法遮擋,被一隻血手用半邊頭蓋骨阻斷。

一切逐漸模糊下來回歸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