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墨一 作品

第88章 差不多

 大多時間能刺穿一個,少數時間運氣好能刺穿兩個,至於三個,還沒有。 

 “不要總想著一口氣刺穿所有銅錢,先一個、再兩個、再三個,一個一個來。” 

 日子一天一天地就這麼過去了,在船上的日子除了練劍識文,雲遠還看了各色風景。 

 平靜的河水在廣闊的河床裡靜靜流淌。 

 湍急的流水在懸崖陡壁之間奔騰。 

 富貴人家在酒池肉林中的醉生夢死。 

 船遊淺灘時那拉著長長纖繩的黝黑縴夫。 

 雲遠又想起了在止學學院的時候,和石大他們一起進城玩耍,有馬車接的在大門前等,沒有馬車接的在遠離大門的地方等。 

 那時的雲遠才開始考慮人與人是不同的,不光是身份不同、外貌不同、男女不同、體型不同,原來人是分高低的,不是身形的高低,而是身份的高低,人是分三六九等的! 

 然後又想通了讀書可以改變這件事,如果每個人都讀書,家家成為書香世家,那每個人都可以去門前接自家孩子了,不用遠離大門。 

 再後來又想通了,人分三六九,分的不是好壞、不是大小! 

 人是分高低的,高的不一定是好人,而低的也不一定是壞人! 

 人生來是不分高低的,只是財富的多少影響了高低!權力的大小決定了高低! 

 所以呀財富的多少影響了高低!權力的大小決定了高低! 

 這是不對的! 

 家產的多少、權力的大小不應該成為身份高低的衡量標準。 

 可天下就是這樣的! 

 雲遠也不知道應該以什麼來衡量。 

 就像那唱著號子、肩拉縴繩的辛苦縴夫,要是所有人都是書香世家了,所有人都過著富足的日子,所有人都坐在這船上,那麼又誰來拉這擱淺的大船呢? 

 現在想來,總感覺,這天下缺一把尺子。 

 金錢和權力是否應該成為尺子,雲遠還想不通。 

 ...... 

 在船上的時候,有次在船外與一位富商相遇,相談幾句,雲遠印象深刻的是那富商發了一陣感慨。 

 這富商以前也是窮苦人家,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家財萬貫。可他時常對當下的富貴生活不滿,整日裡身穿綾羅綢緞,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偌大的府院裡三妻四妾、子孫滿堂。 

 在平常人家看來,這已經是做夢都難夢到的生活了。 

 可在他看來,現在最想吃的是以前窮苦時吃的粗麵饅頭,最想穿的是以前洗得脫色的粗布衣服,最想住的是那一床一桌四牆一頂的土木房子。 

 “等我老了,兒女長大了,能把家交給他們打理的時候,一定要帶著妻子回鄉下,過那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粗茶淡飯的平淡日子!” 

 一屋二人三餐四季。 

 那一聲感嘆飽含著求而不得的奢望。 

 甚至讓雲遠內心產生了一種想法,“原來有錢人最終想過的也不過是普通人的日子,一日三餐,夜宿一床。那世人努力讀書、修武、做官、掙錢又有什麼意義呢?” 

 等富商走了後,雲向給東方說了說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