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秦晉之好背後的陰謀：夷吾如何利用秦國奪位？

 且說公子夷吾在梁國，梁伯把女兒嫁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名叫圉。夷吾在梁國過得很安逸，日夜盼望著國內發生變故，好趁機回國奪取政權。聽說獻公已經去世，他就命令呂飴甥去襲擊屈城並佔據它。荀息由於國內事務繁多，沒有時間關注這件事。後來聽說奚齊和卓子被處決了，大臣們前往迎接重耳。呂飴甥就給夷吾寫信報告了這個情況。夷吾和虢射、郤芮商量之後，決定回國爭奪王位。夷吾忽然看到梁繇靡等人前來迎接，他用手捂住額頭，高興地說：“上天奪取了王位，賜給了我！”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喜悅的表情。郤芮走進來說：“重耳並不是一個輕易就能得到國家的人，他的行事，必定有他的疑慮。您不要輕易相信他。那些在國內卻向外尋求支持的人，都是有著極大慾望的。現在晉國的大臣掌權，裡、?等人為首，您應該送上豐厚的禮物去討好他們。儘管如此，這依然有危險。進入虎穴的人，必須拿著利器。您想要回國，就必須藉助強國的力量才能成功。與晉國相鄰的國家中，秦國最強大，您為什麼不派人帶著謙卑的言辭去請求秦國的接納呢？如果秦國答應我們，那麼國家就可以被您掌握了。”夷吾接受了郤芮的建議，同意讓裡克擁有汾陽一百萬畝的田地，讓?鄭父擁有負蔡七十萬畝的田地，並簽署了書面協議。他先派遣屠岸夷回去報告，然後讓梁繇靡帶著手書前往秦國，並告訴他們晉國的大臣們願意接受夷吾回國繼承王位的意願。

 秦穆公對蹇叔說：“晉國混亂等待我去平定，上帝已經在夢中啟示我了。我聽說重耳和夷吾都是優秀的公子。我將選擇其中一位接納，但不知道誰更勝任。您覺得呢？”蹇叔回答說：“重耳現在在翟國，夷吾在梁國，兩地離我們都很近。您為何不派人去弔唁，藉此觀察兩位公子的品行呢？”秦穆公說：“好主意。”於是先派公子縶去弔唁重耳，然後又去弔唁夷吾。公子縶來到翟國，拜見公子重耳，並以秦君的名義向他致以弔唁。禮儀完畢後，重耳便退下了。公子縶讓門衛傳話：“公子應該抓住時機回國奪位，我國君主願意提供援助。”重耳將此事告訴了趙衰。趙衰說：“我們已經拒絕了國內的邀請，而藉助外部的力量來求得回國，即使成功，也會失去光輝。我們還是應該自己努力。”重耳於是出去見使者說：“您代表秦國君主來慰問我，我感到十分榮幸。我是一個流亡的人，沒有什麼寶貴的東西，只有親情和仁愛才是我最寶貴的財富。我父親去世了，我豈能有其他的企圖？”說完，他趴在地上痛哭，向使者磕頭致意，然後退下，沒有說任何私人的話。公子縶看到重耳沒有接受他的提議，心裡知道他是一個賢人，感慨地離開了。公子縶就去梁國弔唁夷吾，禮儀完畢後，夷吾對公子縶說：“您代表君主來慰問我，那您有什麼建議要給我嗎？”公子縶也勸他抓住時機回國奪位。夷吾磕頭感謝。然後夷吾回到室內，告訴郤芮說：“秦國人答應支持我回國奪位了！”郤芮說：“秦國人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地幫助我們？他們肯定是有所企圖的！您一定要割讓大量的土地賄賂他們。”夷吾說：“割讓大量的土地不會損害晉國的利益嗎？”郤芮說：“如果公子不回國，那麼他在梁國只是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擁有晉國的土地呢？如果這些土地不是公子的，那麼公子又有什麼好捨不得的呢？”夷吾再次出來拜見公子縶，握著他的手說：“裡克、?鄭都答應我了，那些流亡的人都有回報他們的方法，而且我也不敢輕視他們。如果得到您的寵愛，能夠入主國家，那麼河外的五個城市，作為方便您向東遊歷的禮物，東邊到達虢地，南邊到達華山，內部以解梁為界，我希望這些都能歸屬於您，以此來報答您的恩德。”夷吾從袖子裡拿出契約，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公子縶正要謙讓，夷吾又說：“我還有四十鎰黃金，六雙白玉耳環，願意獻給您。請您在君主面前為我美言幾句，我永遠不會忘記您的恩賜。”公子縶於是接受了這些禮物。史官有一首詩說：“重耳憂親為喪親，夷吾利國喜津津。但看受吊相懸處，成敗分明定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