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春風
回應她的是一陣沉默。
蘇酥:“……”
真是不通風情的男人。
她也沒氣餒,若是陸執能像陸書一樣哄女人開心,她反而不喜歡了。那得經歷多少女孩,哄過多少人練出來的本事。
像陸執這樣,有幾分雪一樣的澄澈。更適合踏踏實實過日子。
等休息一會兒,蘇酥就開始列單子,讓陸執去買酒、紅紙等,再買些花生、瓜子、糖果,下午的時候,挨家挨戶再散些喜糖吃,也算是昭告天下,他倆結婚了。
等買回來後,蘇酥讓陸執用油紙把糖包起來,她在一旁剪喜字,剪完了就貼在油紙上。
看著喜慶又漂亮,再用小籃子裝著,放在角落處,等明天一早,就可以直接擓著去拜訪鄰居了。
這些收拾好,就到了晚飯時候。
下午買喜糖的時候,也買了菜,蘇酥在一旁幫著擇菜,而陸執燒火炒菜。
“陸執,你炒菜的姿勢真好看。”她笑吟吟地誇。
男人手頓了頓,沒說話。
到底是新家的第一頓飯,用土豆燜了一隻雞,又炒了個青菜,還有蘿蔔絲炒肉。
蘇酥起身,從櫥櫃裡拿了瓶小茅香酒,又拿了兩個酒杯,放在桌上,這才笑眯眯道:“來,喝點?”
陸執點頭。
他鮮少喝酒,擔心喝多了影響紀律。不過他酒量極好,是軍中有名的千杯不醉。
但現在妻子相邀,情況不同,他便應下了。
兩人淺淺地倒了一杯,一邊喝著酒,一邊絮絮地聊著天。
蘇酥舉杯,笑吟吟道:“你我成婚,也算是天降的緣分,往後餘生,攜手相依,把這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陸執一口飲下,這才低聲道:“我不如你嘴甜會說話,但既然結婚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蘇酥眼睛亮了。
她坐近了些,將酒杯又往他跟前推了推,笑著道:“那極好,我相信你是一個很好的男人,那日一瞧見你,我便覺得,定然是兩輩子的福分,才叫我今生遇見你。”
“有句詩怎麼說來著?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她嗓音帶著綿軟,這樣字字句句淺淺的在耳邊說來,透著些許媚意。
陸執眸色深了深,有些猶豫地看著酒杯,聲音低沉:“我不勝酒力,成天沾杯就倒,一杯下肚都頭暈,這第二杯,實在是為難。”
蘇酥並不多言,一口飲儘自己杯中酒,雪白的小臉上泛著粉,雙眸水潤潤的,脈脈含情地看著他。
夜色昏黃,蠟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黑漆漆的看不分明,陸執眼睛傷了,視力更是模糊,他湊近了些,被她眸中灼灼光芒所攝。
無端的,他想起下午時,他為她掖被子,鬼使神差地摩挲她臉頰的手感。
很細膩,柔軟的像是白雲。
“陸執。”蘇酥扶著額頭,虛虛地看著他:“我頭暈。”
她聲音細細弱弱,一下子就撞進他心口。
蘇酥晃了晃,一副軟著手腳的模樣撐著桌子起身,跌跌撞撞就要往床邊去,卻有些走不穩,只得回身,帶著哭腔喚他:“陸執,幫幫我。”
陸執剛一起身,蘇酥便再也撐不住,緩緩往下倒。
他連忙伸手撈住她,耳根子都紅透了,薄唇緊抿,崩成一條線,一邊低低道:“你站好。”
陸執從未與女人接觸過。
他垂眸,胸膛鼓譟,情緒激動時,眸中泛起了血絲,便更加看不清了。
可那一頭烏鴉鴉的秀髮,帶著甜甜的味道,雪白柔軟的臉頰,微微眯著的眼睛,和微張的唇瓣,令他露出狼狽的神色。
“蘇酥,你站好。”陸執喉嚨發緊。
越是要剋制,越是有一把火燒在心頭。
他今年二十六歲,平時都是一副不近女色,冷漠自持的形象。
從來不知,懷裡這軟軟的身子,竟然能讓火燒得這麼旺。
理智告訴他,應該推開的。
可不理智的是,這是他的老婆。
蘇酥眼巴巴地看著他,小小聲道:“我沒喝過酒,現在頭暈,那你放開我,我應該……”
“唔……”
熾熱霸道的親吻,讓她剩餘的話,盡數都吞了進去。
待兩人唇分,陸執一把打橫將她抱到床上,穩妥地放好後,這才啞著嗓道:“我去洗澡。”
蘇酥輕輕地嗯了一聲。
片刻後,陸執便洗完過來了,只在腰間圍著浴巾,腹肌輪廓清晰明顯,短短的發茬還有水珠滴落。
蘇酥眼神大膽,甚至還想說,裹著浴巾多把她當外人。
直到蚊帳被放下,一隻大掌箍著她的腰,她再也沒有精力想別的了。
*
待雨歇雲收,蘇酥神情饜足,她捏了捏陸執腰間的軟肉,輕笑著道:“腰不錯。”
陸執垂眸,他攬著蘇酥細韌的腰身,想回一句,你的腰很軟,禮數卻讓他說不出口。
蘇酥暗暗用功,吸收元陽,一晌貪歡可以,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她抿著唇,笑得格外滿足。
“睡吧。”她說。
她修真多年,相面的能力頭一次用到男人身上,卻甚是得宜。
男人嘛,能力無所謂,只要長得好看,腰好使,又有勁兒,就比什麼都強。
況且陸執的能力也極好。
就是他的眼睛有傷,等她到煉氣三階,就可以給他治療了,現在只能給他渡靈氣緩解。
第二天睡醒,蘇酥整個人容光煥發,她推開窗子,看著院中的梨花樹,不由得輕笑出聲。
梨花樹下,陸執正在洗衣服,勁瘦修長的手指捏著她昨日穿的襯衫,正在發呆。
“看什麼吶!”她笑。
一旁的陸執被她驚得回了神,轉過身來,不見昨日的剋制隱忍,又恢復平常的坦然自若了。
“起得早,給你衣裳洗洗。”他低聲道。
等蘇酥穿好衣裳出來,就見早飯也做好了,做的紅薯粥,還熱了兩個包子。
“還挺勤快。”她笑著誇讚。
視線在男人身上轉了一圈,輕笑:“你這背心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