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中之人 作品

第6章 旅途之始·5

  我握著手裡的槍,先是圍著警車轉了一圈,車裡駕駛座和副駕上各坐了一名警察,此時兩個警察都疲軟的掛在保險帶上一動不動,前面是一攤血漬和一塊打碎的前擋玻璃。

  我爬上去摸了摸車上的方向盤,雖然被泥土所染髒,但是沒有明顯的積灰,看樣子這場車禍發生的時間並不久遠,最多不會超過一天。

  當然,我來查看這輛車並不是為了玩偵探遊戲,從裡面搞點武器裝備才是頭等大事。

  我讓里昂幫我一起將警車推著翻正,隨著車輛右輪落地,一大片鬆散的泥土從車身上抖落下來,原本還保持著形狀的玻璃也都碎成了渣。

  里昂幫我警戒,我打開了車門,用手按住駕駛座警察的脖子探查頸動脈,確認死亡後才把警察給扯了出來。

  這名警察是個男性黑人,有些肥胖的身體上遍佈了好幾個冒著血的彈孔,他穿著和之前里昂不同的警服,腰帶上的裝備乎都不在了,左輪手槍裡的子彈也打光了,看樣子之前的戰鬥非常的激烈。

  「認識?」我問里昂。

  里昂搖搖頭。

  我又繞到副駕這一邊,副駕上坐著一個歐美面孔的女性,此時她面色灰白,看上去應該也死了。年紀應該比我大上幾歲,身材還算比較纖細。

  這邊的車門已經被壓壞,我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車門打開,當「哐當」一聲門被打開後,一隻纖細白皙的胳膊舉著一把手槍伸了出來,直直的頂在我的腦門上。

  「別動!你是什麼人?」

  隨著一句虛弱的女聲提問,我才看清女警身上穿著原本白色但是被血染了一片紅的t恤和黑色且纏著白色繃帶的警褲,褲腰帶上還彆著一些警用裝備,比如對講機警棍手銬等等。

  我舉著雙手慢慢後退,故意讓出空間給女警爬出來,女警爬出來之後還捂著肚子警惕的左右看了看,此時里昂躲在車尾部分蹲下了,女警並沒有看到他。

  「只有你一個人?」女警問。

  「是的……我來到島上才兩三天,是來找我的妻子的,我的妻子可能在一個叫德固的醫院中當護士,我這一次……」里昂把我事照實了全盤托出的說,估摸著是為了吸引女警的注意力。

  「把槍給我。」女警警惕的打斷了我的臺詞,從腰間掏出警棍,一邊左右觀察一邊示意我把手裡的槍放下。

  看樣子這一計不成,我點點頭,慢慢彎下腰將手裡的槍遞給女警。

  就在女警伸手接槍的瞬間裡,里昂用槍托砸了一下警車,車尾位置傳來一聲“咚”,嚇得女警幾乎用槍的把槍從我手裡奪過去並且同時看向里昂的方向。

  當女警的注意力放在車尾的時候,我突然抓住女警的手用力一折,使得她手上的槍掉落在地,然後又反手一扭,就這麼把女警以一個警察按嫌犯的方式按在警車上,並且用手肘抵住女警的脖子,然後摸出女警自己身上的手銬將女警拷住。

  當特工這麼些年,襲警的次數我自己都數不過了。我不知道女警現在是個什麼心態,自己的命總歸不能交到別人手裡。

  我先撿起地上的槍塞進槍套,又查看了女警的手槍,這把和我手裡的一樣也是p226。拉開套筒查看了一下備彈,卻發現整把手槍一顆子彈也沒有。然後我又翻找她的口袋,只翻出一瓶辣椒水和幾個空的彈匣。

  「後備箱。」里昂用低沉的聲音提醒道,看手勢似乎後備箱裡還有驚喜。

  「後備箱裡有什麼?」我問女警。

  「雜物,和一把沒子彈的槍。」女警用微弱的氣息回答。

  我和里昂對視了一眼,然後抽出腰間的撬棍插入後備箱的車縫,用力一撬。

  後備箱裡除了一些諸如警棍、綁帶、喇叭之類的東西外,還有一杆黑乎乎的大傢伙,拿出來才發現原來是一把警用型的雷明頓m870霰彈槍,和我之前帶著小櫻桃時拿著的一模一樣,看樣子這警車中必定有霰彈槍已經算是老傳統了。

  拿出m870之後,我又發現後備箱裡還有喝光了水的空瓶和吃完了的食物包裝袋,以及女警那又破又髒的警服。

  我將霰彈槍扔給里昂,里昂接過後查看了一下,裡面沒有子彈。看樣子小姐姐連子彈也打光了,是名副其實的彈盡糧絕。

  在我們做這一系列動作的時候,女警始終一聲不吭,即便看到很多次她皺著眉頭,看樣子是傷口的撕裂帶來了一些痛苦。

  「看樣子是真的警察。」我翻找了一下女警的制服,發現了裡面的警官證,從做工和材質上看應該是真的。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我問道。

  「特勤隊要殺我們,我同事肯尼思被打中了,然後好像開車出了事故……下面我就不清楚了。」女警用非常虛弱的聲音把之前的遭遇大概說了遍。

  里昂查看了女警的證件後看著點點頭,我就找出鑰匙把手銬給打開了。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我指了指女警的腰。

  女警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我和里昂,然後掀起了白色t恤直到露出整個肚皮,又咬著牙揭開了包住傷口的被血染紅的破布。

  纖細的腰上有一道不算太深的劃痕,血已經止住了,但是還沒來得及結痂,不過看起來並不是喪屍咬的,我也就放心了。

  其實就算是喪屍咬的也不能說就一定危險,畢竟被喪屍咬到就會變成喪屍這個橋段是電影的產物,並不能說就一定和現實世界通用。

  「這個還能用嗎?」我指了指女警腰間的對講機,對講機的綠色光點一閃一閃的,看上去似乎還在正常工作。

  「大霧剛起的那一天就不能用了,不僅是對講機,很多電器設備都不能用了。」女警似乎並不驚訝我們會放了她,她將t恤放下,把破布重新包住傷口,然後揉了揉被裡昂捏疼的手,怯怯的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