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塘江潮信來 作品

五一一 亳州城童貫運籌

 徽宗皇帝的大隊人馬距離亳州只有50多里,所以童貫、高俅等騎著快馬半天時間就到了。來到亳州後,童貫、高俅就分頭行動。童貫帶人去了太清宮,而高俅則帶人直奔了亳州縣衙。

 亳州知縣張甲早就知道徽宗皇帝的南巡的隊伍到了亳州境內了,原本他應該帶人去迎接聖架,不過他現在已經得知金兵南下了,但是徽宗皇帝卻舍了東京跑了,因此他也對徽宗皇帝的行為不齒,況且他也想逃走,所以就沒有心思迎駕了。

 現在朝廷內外一片大亂,整個朝廷的運轉體系已經失靈,淮南東路、淮南西路都已經亂成一片了,這兩路宣撫使年前還把公文發發到亳州,請亳州準備勤王的糧草等一眾事宜。甚至還有一路人馬坐船船沿著渦水直至開到了亳州,後來由於再往北渦水上凍了,才棄舟登岸去東京勤王。

 但是隨著靖康年到來,金兵南下甚急,現在幾乎沒有公文發到亳州了,相反的倒是各種傳言滿天飛。很多州府官員害怕金人南下,都捲了細軟開始逃難了,各地逃難的百姓更多。張甲聽說金兵過了黃河後,就覺得朝廷根本無力抵抗金人了,於是也收拾了細軟準備逃命。他跟其他州縣先比有逃跑的工具,就是那隻勤王軍留下的20多條戰船,只要開動一兩條船就足以讓他逃跑了。他之所以沒有早些逃走,就是想等渦水解凍後跑得方便些。

 今日張甲聽說渦水已經解凍可以行船了,他就急急忙忙打包細軟準備難逃,因為他知道此時不逃,那就要準備接駕事宜,到時候他一個小小七品縣令恐怕就身不由己了。

 高俅來到亳州縣城,發現縣城四門打開,一個守衛都沒有,不少百姓拖家帶口的向南方逃難。高俅一路南行這種場面看多了,早就見怪不怪了,他此刻只是祈求這裡的知縣還沒有逃走,三班衙役和駐防的土兵還在。

 高俅催馬進城直奔縣衙,他來到縣衙之時正好看到張甲整理車帳,準備南逃。高俅高聲喝道:“縣令出來!”

 正在收拾行李的眾人見一群鮮衣怒馬的官軍來到了當場,大家有些不知所措,都看向了張甲。張甲上下打量了一下高俅,斷定這是一個高官,只是他不認識而已。

 張甲一抱拳,道:“小人便是縣令張甲,不著大人怎麼稱呼,喚小的何事。”

 高俅道:“你即為縣令,為何不思守牧一方百姓,反而要棄城而逃。”高俅此時都對自己義正詞嚴的話語嚇了一跳,其實他自己不就是跟道君太上皇一路難逃的嗎。

 張甲見高俅指責自己,道:“不要那麼難聽,那個棄城而逃。下官只不過是效仿太上皇出城巡查本縣百姓疾苦而已。”

 高俅見張甲耍起了無賴,也覺得無奈,畢竟上樑不正下樑歪,有昏君就會出奸臣,他自己也許就是奸臣。高俅笑了出來,道:“本官不與你爭執,我乃樞密院指揮使,京營殿帥高俅,如今太上皇他老人家東巡亳州的太清宮上香,大隊人馬已經進入亳州了,你趕快安排接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