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思想解放

“這些事並沒有給我帶來極限的感覺，或者說，這些成就不足以說服我就此罷手。”

蘇北洵語氣憤憤：“因為，我清晰地認識到，我只是學人牙慧的後來者！無論做的再多再好，我依舊跳不出這些框架……”

“如果把世界所有惡人編成一本書籍，我沒有信心從中脫穎而出，因為我做的事，有很多人同樣做過。”

“可是……除了這些之外，我還能做什麼呢？”

“……為此我深感迷茫。”

他停頓一下：“於是，我開始翻看歷史，想知道那些留名青史的人，到底都憑藉什麼？”

“而我的確……也從中找到答案！”

他聲音逐漸高昂！

“14—16世紀，新興的資產階級為擺脫封建束縛，掀起了以人文主義為核心的文藝復興！”

“16世紀初，歐洲國家發起了反對羅馬教廷的宗教改革運動，打破了天主教會的權威，促進了個人思想的自由和發展。”

“17—18世紀，歐洲封建專制制度嚴重阻礙了資本主義的發展，於是以伏爾泰等為代表的啟蒙思想家以理性主義為武器，開展了啟蒙運動！”

“19世紀30—40年代，工業革命後工人運動興起，馬克思主義與社會主義制度因此而生！”

“很多很多，很多很多！”

蘇北洵語氣興奮，激情澎湃：“歷史告訴我，那些對世界堪稱轉折點的事件，無一不是思想的解放！”

“太偉大了！我也要這樣做！”

一片沉默，只有蘇北洵的聲音。

哪怕以工藤優作的涵養，也不由產生古怪的荒謬感，他之前瞭解的一切都是道聽途說，只有真實打交道，才能理解什麼叫撲面的瘋癲感。

“你……你想做偉人？”

藤齋警官語氣說不出是嘲諷還是震驚。

蘇北洵沒有否定：“偉人？你可以這麼叫我。誰說惡人就不能是偉人？”

“做到極致，就是偉大！”

柯南終於忍不住開口：“解放思想……你要解放什麼思想？難道你知道未來的發展脈絡？”

“不，我當然不知道。”

蘇北洵很坦然：“我沒有他們的時代前瞻性，也不知道社會會往什麼地方發展。”

“但是……”

“我知道現在這個社會，對一個人天性最嚴重的束縛是什麼！”

“道德，以及法律！”

所有人一滯！

聽懂他意思後只覺得一股窒息感撲面而來！

工藤優作不由開口：“你……這是痴心妄想！”

蘇北洵情緒平復，變得慢條斯理：“放心，我沒打算全部顛覆……因為我切身體驗過，想拋棄道德到底有多難！”

他感嘆道：“道德啊，根深在人類自我意識的形成與發展中，覆蓋文明整個底色，就像刻在基因裡的傳承一樣……哪怕認知到，但想要不被影響確實太難！”

但他話音一轉：“可法律……可不一樣！”

“如果說道德是一個人自我的約束，那法律就是外在強行賦予的規則。”

“從古至今，自由永遠是人類最普遍的追求，我們每個人都希望打破外界對自我的限制……”

“所以，只要條件允許，一定有人會迫不及待從法律中掙脫而出！”

柯南抓住重點，急切道：“條件？什麼條件？！”

“暫時保密。”

蘇北洵微笑：“在找到最終答案前，我進行過不少嘗試。”

“像明治中學，就是我過去的一個實驗場……雖然結果並不理想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