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上古人皇

不知過了多久，凌昊才悠悠醒來，先前的恐怖記憶猶在，本能地一躍而起，卻發現已經在一座高大空曠的建築之內。

一位身高兩米、鬚髮皆白、長相古樸如猿的人族老者站在身前，正眉頭緊蹙、有點茫然地看著他發呆。

見凌昊醒來，老者微微一笑，表情卻顯得有點僵硬，似乎臉部肌肉許久沒活動過，動作有點生疏。

“你是人族後裔？”老者有點疑惑地問道，聲音有些嘶啞。

“我想，是的。”凌昊不知他怎樣定義人族，自己也有點不確定。

“嗯，我想也是的。只是為何幾乎沒有我族血脈，而且衰弱至此，身上還有異星氣息？難道地球人族文明真的斷絕了？”老者語帶悲涼地問道。

“此事有點複雜，不知該從何說起。以晚輩淺見，地球現在的人族文明與前輩時代似乎確實完全不同，說斷絕可能殘酷了一點，畢竟晚輩有幸得見前輩，說不定還有接續的可能，所以我覺得用‘重啟’兩字或許更準確一些。

請問前輩在此多久了？”凌昊把自己的見解說了出來，然後反問道。

“多久？呃——怎麼也有兩三百萬年了吧！”老者邊思索凌昊的話邊估摸著答道。

“兩三——百萬？”凌昊倒吸了一口涼氣。想起戰魔崩解前也說了個幾百萬年，恐怕此事不假。

如此算來，按某些學說理論，此老該是地球人類的始祖之一了，只是無論智力體力和文明發展高度，都比教科書所說古猿強悍萬倍。

“不錯。自從戰魔軍團發動滅族之戰，我便率軍鎮守此地，直到它們被天地意志所滅，我們仍奉命在此鎮壓其邪靈再生，並等待天選之人的到來。

不想這一守就是幾百萬年，雙方將士和億萬生靈連同我們創造的一切文明痕跡，幾乎都在無盡歲月中化為了黃沙，唯有我憑藉天地殘念和無上陣法，與魔皇殘魂抗衡。

直到幾天前魔皇肉身崩解，我知道時機到了，只是沒想到、沒想到，唉——”老者說到這裡，長嘆一聲，似有無盡惆悵和疑惑，又有解脫的輕鬆。

凌昊不知他所說‘沒想到’何指，雖有許多疑問，也一時不便接話，只好先靜靜聽著。

老者剛嘆完氣，似又覺得此舉不妥，趕忙接著道：“不過既然是天地意志的選擇，必然有其深遠道理，老夫愚昧，不該妄自揣測，還望天子大人不要見怪！”說完竟很莊重地向凌昊施了一禮，顯是對所謂“天地意志”極為敬畏。

凌昊對老者的態度和“天子大人”的稱呼極為意外，隨即理解這是上古先民對上蒼的虔誠。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真以天子自居，畢竟對面是幾百萬年前的人族先祖，即使沒有血脈傳承關係，僅憑他能與恐怖的星空戰魔對抗、護佑人族數百萬年，就值得自己頂禮膜拜。

他趕忙還禮道：“前輩不必客氣！您在此鎮守數百萬年，使得魔族不能禍亂星球，護佑人族文明再生重啟，是我地球人族的大英雄大豪傑，當受晚輩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