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 作品

第333章 她只是我的妻


                 傍晚,夕陽西下。

  江雲飛休沐從軍中回來,剛到墓地,就見到了江雲騅。

  江雲騅隻身一人站在墓前,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晝夜兼程的趕路讓江雲騅形容憔悴,他低頭看著墓碑上的字,滿目悲痛。

  “什麼時候來的?”

  江雲飛主動開口,放了一把野花在花容墓前。

  春天到了,路邊的野花開得很好,和冷冰冰的墓碑形成鮮明的對比。

  放完花,江雲飛用取下汗巾慢慢擦拭墓碑。

  他的動作溫柔,目光繾綣,好像正在擦拭什麼無價珍寶。

  江雲騅靜靜看著,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良久他說:“謝雲柔已經回謝家了,戶部的籍冊也做了更改,大哥未曾納妾,只有大嫂一個正妻。”

  江雲飛專注的擦著墓碑,並未接話,江雲騅看得胸口滯悶,想了想又說:“大嫂是江家長媳,牌位理應供在祠堂,大哥……”

  來夷州之前,江雲騅已經和忠勇伯說好讓花容進江家祠堂。

  “不用。”

  江雲飛直接打斷,江雲騅詫異的看向江雲飛,然後聽到他說:“她不是江家長媳,只是我的妻,有我在夷州陪她就夠了。”

  江雲騅渾身一震,臉上血色褪去。

  花容不喜歡瀚京,也不喜歡忠勇伯府,所以她死後,連牌位都不會供在忠勇伯府。

  來的路上,江雲騅原本有很多話想問想說,如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花容沒有說過恨他,大哥也沒有責怪過他,可花容承受的所有苦難都和他有關。

  他好像……連祭奠她的資格都沒有。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江雲騅胸口大慟,喉嚨湧上腥甜。

  不想讓江雲飛看見,慌不擇路的衝下山。

  江雲飛沒有去追江雲騅,撫著墓碑說:“你不必把阿騅方才的話放在心上,我既答應陪你留在夷州,便不會讓任何人動你。”

  他的聲音很溫柔,好像撫著的不是冰涼的石頭,而是花容的臉。

  習慣了無人應答,他繼續說:“你的婢子月清已經平安回到瀚京,那幾個臭小子也都在武館學本事,夫人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