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狼子野心





身後站著薛氏一門,也是薛家後世的依託。




他們家比之趙家情況要複雜許多。




兩個孩子的相交,也是皇權與門閥世家的交臂。




有時候,利益,才是最長遠的同載體。




“無需憂心,跳樑小醜罷了。”




遑論以後如何,薛相也不忍辜負他此刻滿懷的關切。




南度來得突然,說沒什麼么蛾子,想來是無人會信。




上頭那位手段如何眾人皆知,怕是他們方一動身就已將所有門道掌控在了手中。




小殿下乃當今唯一血脈,若當真出事,莫說陛下如何,就是他們這一眾臣子也會衝在前頭。




當外敵來犯時,內部所有的勾心鬥角都顯得微不足道,故他所言字字真心。




“陛下可不會放任這等宵小在小殿下跟前撒野。”




薛相壓低了聲音。




詹南禹有些本事,年歲也同陛下相當。




可人與人盡不相同。




草原的雄獅與鬣狗有著本質上的天差地別。




薛福蔚似懂非懂,薛相也沒指望他明白其中深意。




前些日子,身在南度的探子便傳回了消息。




南度王身子告恙,詹南禹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二皇子迅速嶄露頭角。




一番爭奪後,以風雷之速把控朝政,才過了不久,便帶著人北上訪啟,光一琢磨就明白其中深意。




傅應絕哄了人睡下,倚在榻上看書。




此刻心頭所想倒是與薛相出入不大。




傅錦梨睡在他身側,自她出世起,便是這般。




奶娃娃睡覺愛將小拳頭捏著放在耳邊,小指微微翹著,睡得是人事不知。




“哪裡像龍,分明是隻豬崽子。”




將手輕輕貼在她面上,睡夢中的小人兒親暱地蹭了蹭。




手背傳來癢意,傅應絕低低悶笑。




鋒利狹長的眼,對上棉花團一樣的孩子,就連上揚的弧度都透著愉悅。




他對血濃於水這一說法嗤之以鼻,當年先皇臥榻,幾個皇子小動作不斷。




最後更是等不到那人嚥氣,上演了一番逼宮的戲碼。




傅應絕這雙手在當初那個混亂的夜晚,沾滿了親兄弟的血。




他無意皇位,可瞧不上有人在他頭上犯亂。




瀕死之際,也有人妄圖拿血脈牽制他,同當日的宣陽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