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暄寧雅 作品

第27章 摳門王爺狗男人

馬車一路行至靜王府門口,天色已近晌午。





雲其禎手裡拎著鳥籠,先下馬車,只見門前街上停了一排馬車騾車,很多圍觀人群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究竟什麼事?”柳若嫄從馬車鑽出來。





她一身淡雅的輕紗宮衣,眉眼如畫,巧笑俏兮,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雲其禎立即上前,伸出一條胳膊,讓她的手搭在衣袖上,扶她緩緩下了馬車。





圍觀群眾:“……”





“紫衣蟒袍啊,他是太子殿下!”





“太子跟靜王妃乘一輛馬車……”





“太子跟靜王妃……”





“……”





初衣從靜王府門口跑過來,大聲叫嚷:“大小姐,你總算回來了,咱們府的管家和管家娘子等了一上午!”





昨天柳若嫄跟靜王一起進宮,臨走前吩咐初衣,讓她回尚書府稟報,說她出嫁後受到靜王虐待,而且靜王還要吞沒她的嫁妝。





所以她要跟靜王和離。





出嫁第三天是回門日,她讓尚書府派人過來,把嫁妝全都搬回孃家去。





以後不跟靜王過日子了,她寧可單身一輩子,也不想受狗男人的氣!





柳夫人心裡著急,立即安排了管家,等大小姐一出宮,就來靜王府接應。





柳若嫄抬眸,一看是初衣,微笑道:“都準備了嗎?”





“準備好了,府上來了二十個家丁,都是能幹活的!”初衣點頭道。





禮部尚書柳致堂聽說柳若嫄跟靜王鬧和離,而且皇宮裡都傳言靜王家暴虐待王妃。





他搞不清前因後果,跟夫人抱怨,自家女兒本來就不大聰陰,名聲也不太好,是她運氣好能嫁進靜王府,才得了王妃的尊位。





靜王雖說病弱,但也不至於如此不堪。





如果他是個身強體壯的正常男人,想嫁入王府的閨秀小姐能排到十里外。





就柳若嫄那個笨腦子,排到下輩子,定雲國的女人都死絕了,也輪不到她當王妃。





柳夫人聽這話刺耳,覺得不太高興,大女兒腦子不伶俐,那叫單純好嗎,現在想找個單純女人多難知道嗎?





滿京城數下來,一兩百家的官宦小姐,論起單純美好,就數柳府的大小姐最出眾了。





靜王爺選王妃,外頭那麼多的妖豔賤貨,怎麼就偏偏選中柳府大小姐呢?





因為單純值錢啊,他家閨女嫁個病王爺,是靜王撿便宜好嗎?





靜王憑什麼虐待柳若嫄,憑什麼要吞王妃的嫁妝?





柳夫人雖對大女兒看不上眼,但也十分擔憂操心,畢竟是自己親生的,不想看見自家女兒進了王府,鬥不過那些心眼多嘴長刺的。





老話說的好,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宅鬥變壞人。





女兒蠢笨是蠢笨,但內芯是好的,讓她跟病弱摳門的靜王多鬥幾回,心都得鬥黑了,這一點孃家萬萬不能忍。





她出嫁前是個甜白小可愛,出嫁後就變成大黑花了,這誰樂意啊!





柳夫人當機立斷,索性先把女兒接回孃家,嫁妝一樣不少的搬回來。





人要全須全尾的,一根寒毛不能少,嫁妝也要全套原樣的,封條都不能拆!





如果靜王還想做個人,自然會登門道歉,把事情解釋清楚。





他若是長了一副狼心狗肺,或者乾脆沒長心,那就別怪柳府孃家翻臉不認女婿。





柳致堂很是煩惱,說定雲國沒有皇子和離的先例,王妃怎麼可能和離?





柳夫人回他,那好說啊,柳府就給皇族破一個休棄王爺女婿的先例!





柳致堂無言以對,只得妥協,夫人說怎樣就怎樣吧。





靜王是個無權無勢的廢物王爺,原本柳若嫄條件也不怎麼樣,嫁進王府當王妃,還算合心意。





但靜王一味地刻薄虐待王妃,柳府也沒必要隱忍,否則讓人說尚書府懼怕靜王府,有損柳致堂的顏面。





柳夫人不方便親自出馬,於是派了辦事穩妥的管家和婆子,帶了二十個家丁,在柳若嫄回門這一天,趕著馬車騾車,浩浩蕩蕩去靜王府接大小姐。





按照柳若嫄事先的吩咐,他們來到靜王府不進門,只在門口等著大小姐。





聽說靜王特別摳門,萬一進了府,吃喝王府的什麼東西,保不齊就被人訛上了。





於是,晌午大日頭底下,尚書府的管家和家丁們不怕苦,不怕累,不喊渴,不喊餓……





他們忍辱負重,連靜王府的樹蔭影子都不碰一下。





“大小姐說了,站樹影底下,也算佔靜王府的便宜!”管家振振有詞,向圍觀的眾人解釋道。





他們尚書府的人都有骨氣,不怕天熱,特別抗曬!





柳若嫄見他們兩排人整整齊齊,穿戴統一,顯得特別有氣勢,頓時覺得有點感動。





孃家還挺給力的,派了這麼多人來,把她的腰板撐得溜直的。





這時,靜王府兩扇大門敞開,雲子縉戴著斗笠面紗,邁著四方步,緩緩從裡面走出來。





他一身輕紗錦繡的淺藍色衣袍,背手站在門口,身形挺拔,顯得通身氣派器宇軒昂,玉樹臨風。





他身後跟著衛管家和瑞徵,還有一群侍衛奴婢,都神色警惕,如臨大敵。





“王妃剛回來,就擺出這麼大陣勢,是要給本王下馬威嗎?”他聲音冰冷,語氣不善。





雲子縉心煩意亂了一上午,好容易等到柳若嫄回府,剛一出門去接,卻瞥見她跟太子一起回來。





頓時周身陰寒籠罩,一股莫名的火氣從心底冒出來。





他一雙冷眸透過斗笠面紗盯在雲其禎臉上,目光灼灼如鋒利的劍刃,似要將人刺透一般。





柳若嫄扯一扯嘴角,不想跟他說話。





狗男人到底在氣什麼啊,真是莫名其妙,難道是吃醋嗎?





既然他不喜歡她,也決定進入和離冷靜期,他還有什麼理由吃醋?





她從心底鄙視他。





“三弟,我奉母后之命,送靜王妃回府。人已經安全送到了,你還不趕緊接王妃進府!”雲其禎一邊用眼角瞥柳若嫄,一邊故意催促靜王道。





他嘴角帶笑,鷹眼斜眯,對她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柳若嫄不動聲色,只覺得太子太狗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唯恐事鬧得不夠大。





雲其禎這一臉邪魅的笑容,令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裡一陣反感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