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周樸明跟他解釋:“我們是桑農縣正四少,他們是桑農縣反四少。”




季子漠豎了個大拇指,厲害。




周樸明道:“我們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他們是壞事做盡。”




“你看那個,摟著煙孃的人,叫麻尤虎,去年秋他去莊子上玩,遇到農家嫁娶,趁著院子裡賓客盡歡,偷摸進去把穿著嫁衣的新娘糟踐了。”




季子漠震驚的雙目瞪大,沒忍住喊了聲艹。




tm的禽獸。




這種事,想起來就能讓人氣紅臉,周樸明在地上呸了聲。




季子漠:“這樣的事就這樣算了?”




周樸明:“那女子是個忠貞的,被捂著嘴按著□□了一番,事後就衝出來跳了井。”




“後來上了公堂,給女子孃家賠了一百兩,給女子婆家賠了一百兩,此事就了結了。”




“畢竟惹出了人命,他爹明面上關了他一年,說是讓他修身養性,剛放出來沒幾日。”




“孃家拿著錢,歡天喜地的給兒子娶了妻,婆家拿了天,高高興興的挑選新婦,可伶那女子死的不光彩,衝出房跳井時,頭髮凌亂露了肩頭,直接被破席捲著,扔到了亂墳崗喂孤狼。”




說到此,周樸明眼眶泛紅,嗓子口猶如堵了厚厚的棉花,聲音都在發悶。




郭子方插話道:“樸明給那女子收了屍,雖去晚了一步,身子有了殘缺,但畢竟算是入土為安了。”




世界紛紛擾擾,不公若是化為實體,定是能把無邊的海填滿。




在錢財面前,人命是如此的不值一提,在孃家婆家眼中,得了銀錢,就是得到了公道。




至於死者的委屈,又有何關係?




季子漠拍了拍周樸明的肩膀:“樸明是個心善的。”




幾日接觸,季子漠把四人的脾氣秉性摸的七七八八。




周樸明,家裡是:好吃糕點鋪,性子實誠,可以說是多愁善感,聽場戲都能哭的眼通紅,四人之中最吃虧的一個。




郭子方,家裡是:香醉胭脂鋪,性子急壓不住脾氣,俗稱嘴巴在前面飛,腦子在後面追。




吳蒼明,家裡是:遠山書肆,為人豪氣大方,最煩讓他動腦,就是叛逆期還沒過,凡事都想和他爹對著幹。




孫雲有,家裡是:解愁當鋪,這個心中有成算,但是個悶葫蘆,不愛說,就算說了,也是凡事給自己留三分餘地。




桑農縣正四少,反四少,都是別人取的稱呼,就如正反不合一樣,兩夥人也是互相看不上。




正的看不上反的仗勢欺人,反的看不上正的傻不隆冬。




季子漠幾人站的明顯,那邊摟著煙孃的人半掛在她身上,吹了聲口哨,盯著阿吉懷裡的季丫,和煙娘大笑道:“你多了個小妹妹,日後在樓裡可得多照顧照顧。”




左右都是金貴的人,這話煙娘未曾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