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什揚·阿列克謝 作品

第1792章 夜襲

  就這樣,海斯等人留在了廢墟般的陣地上,而他們得到的解釋是,這裡地方太小容納不了一整個團,因為他們是最先進攻的,可以享受如此“殊榮”。

  巢都裡已經難辨晝夜,不過按照鐘錶給出的時間,現在已經是半夜了,眾人在草草吃了口糧棒後就開始佈置陣地和安排守夜。

  因為供水站已經被炸得四面漏風了,大家就簡單的用屍塊把那些大洞堵上,小洞就不管了,值班的人則站在高處,幾盞便攜式探照燈也在高處,巡視著周圍黑暗的廢墟。

  所有人都很累,一天的血戰讓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緊張的能量,恐懼與興奮混合在一起。

  雖然經過了烈火的洗禮,褻瀆的存在在供水站的廢墟中仍然很濃厚,殘牆上潦草的書寫、刻在地面的符號中,都可以看到異端的痕跡。

  空氣中還有一種不會轉移的惡臭,甚至超出了燒焦的肉的惡臭——一種腐爛的病態氣味。

  他們現在的條件對這些汙穢能做的都很有限,但隨軍牧師還是盡其所能地提供幫助,通過簡單的祝福和薰香祈禱來對抗偶爾可見的混沌汙點,還樹立起一個簡單的天鷹徽,以便休息的士兵能感到靈魂更安全。

  一片寂靜漸漸降臨到據點上,彷彿等待著不可避免的事情,一些人對突然襲擊保持著警惕,一些人認為這種警惕完全是浪費,因為敵人已經被消滅了,被擊潰了。

  海斯則是第三種人,那就是什麼也不想,他疲憊地看著眼前燃燒的篝火,感到一種沉重的疲倦在侵蝕著他的骨頭。

  他已經好幾天沒好好睡過覺了,就在這個滿是血腥味的地方,連底巢狗窩裡那點微不足道的舒適也突然變得出奇地令人懷念起來,他發現自己想到一碗滿是浮沫的咬人貝湯就垂涎三尺。

  曾經,這是一種很普通的樂趣。

  現在,它似乎已成為夢想的泡影。

  有那麼一會兒,就那麼一會兒,他忘記了自己已經成了一個士兵,忘記了軍官無休止的呵斥,忘記了對死亡的擔憂,想象著喝一口暖暖的、濃稠的、冒著泡沫的、恰到好處的腥味的、任何有地位的人都看不上的貝殼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