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飲食男女 作品

第134章 《老張兩吃》


                 “這件事還是我的工作失誤”

  馮道宗很是遺憾地說道:“在收到舉報的第一時間我們沒有進行初步調查就開展了這次的行動”

  “對保衛處,對保衛處的同志們造成了工作上的打擾和困擾,這個我會檢討”。

  李學武放下手裡的茶杯,仔細聽著馮道宗的話,好像願意聽,請他多說點似的。

  馮道宗來就是為了說這個的,李學武願意聽,他就得說唄。

  兩人倒是客氣的很,一點都沒有外面猜測那樣劍拔弩張的意味,

  而在下班前也是由著李學武將馮道宗送到保衛樓下,兩人在樓門前握手的畫面直接印在了看熱鬧那些人的腦中。

  一個衝動的年輕人並不可怕,一個成熟的年輕人才可怕,尤其是正治成熟。

  現在站在辦公區樓上看著這幅畫面的所有人在心裡都有了一個共識:李學武的正治思想已經成熟了。

  ——

  工作組檢查的風波過去的很快,好像沒怎麼注意似的就過去了,機關裡的人也很少再提起保衛處的這件事了。

  他們不提並不代表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由廠讜委和廠辦聯合簽署的諮函被送交到了工作組馮道宗的手中。

  馮道宗也是正式的接了這份諮函,並且給出了最誠懇的態度以及最謙遜的解釋說明,在說明裡雖然沒有抱歉的字眼,但已經就這件事做出了必要的處置。

  雖然有保衛處的前車之鑑,但工作組關於軋鋼廠其他處級單位的檢查並沒有停止,且開展的很堅決。

  相比於調查保衛處的那次,隨後的兩天時間裡,工作組的動作收斂了些,沒再搞突然襲擊,也沒有再興師動眾的搞借調審計。

  雖然馮道宗已經就此事同李學武進行了溝通,也給軋鋼廠回了函,但事情的風波依舊在繼續。

  一直沒有表態的薛直夫直接找到了上面紀監領導,嚴肅批評了工作組的越權行為。

  針對幹部和部門的監察和審計是由讜委,是由紀監委來執行審查權的,現在工作組的這種行為不僅是對軋鋼廠整體工作秩序的干擾,更是對紀監工作的破壞。

  紀監這一條線的領導對於薛直夫所提出的意見自然是很重視的,在瞭解過後也是在會上嚴肅批評了這種行為。

  而馮道宗也是就此事又向上面做出瞭解釋說明和檢討,承認錯誤,積極改正。

  這也是軋鋼廠其他處級部門在接受檢查時沒有了審計和單獨審查內容的原因。

  也正是週六這天,李學武在到達軋鋼廠保衛樓之後,跟韓建昆說了路上小心。

  韓建昆罕見的沒有立即答應李學武,惹得一同下車的沙器之笑著逗了他一句。

  出來的時候李學武給秦京茹介紹了韓建昆,也說了一會讓韓建昆開車送她回家。

  秦京茹當時就想拒絕的,言說回家坐車也方便的。

  李學武倒是沒跟她多說,只是說了這樣快一些,拿著東西也方便一些。

  秦京茹給家裡買了好些個比較實用的東西,比如母親一直用的斷了的梳子,這次買了個新的,給家裡人買的花布,買的茶葉,買的白、黑糖……

  李學武給她的十塊錢花了五塊,剩下的她想給她母親當家用。

  五塊錢能買多少東西?

  這個時候如果都買實用的,那確實是一大堆東西。

  見著李學武真要安排司機送她,秦京茹也是在內心裡高興的。

  誰不想衣錦還鄉,誰不想車轎犬馬,給領導家當服務員,能被領導的車送回家,也是一種榮耀呢。

  她們那個村,一年也見不著一次小汽車啊,如果真的是車接車送,那可真是給她捧臉了。

  秦京茹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李學武了,只能是一個勁兒地道謝,但李學武沒應她,只是叮囑回家好好放鬆一下。

  李學武最是瞭解年輕人的心態,有的時候風光比什麼都重要的。

  面子而已,要是能促成好事,李學武倒是覺得她在自己家照顧一家人這麼的努力也不虧了她。

  上了樓,李學武一邊叮囑沙器之去叫韓雅婷等幾個負責人來自己辦公室開個小會,說一下最近的檢查組問題。

  這個檢查組不是工作組針對各處室的那個,而是廠辦組織的,針對各車間,各基層單位的那個。

  最近廠裡的檢查組比較多,廠裡針對工人和機關辦事員進行紀律整頓,工作組針對各處室進行檢查,稍後還有個按照這周下發那個文件精神進行的對基層幹部的檢查。

  這樣看來,這一次還真是對軋鋼廠上上下下的人都進行了一個清理整頓了呢。

  說是有積極的一面也不為過,說是緩解了基層幹部和一線崗位人員的矛盾也是對的。

  凡事都有兩面性,都有針對性,身在局中,能做的就是積極面對了。

  同韓雅婷等人開了個小會,聽取了這些部門在應對檢查以及參與檢查的情況,李學武做出了指示和安排。

  樹立正確的迎檢和參檢態度,秉持正確的服務和工作觀念,牢記工作職責和使命,堅持奉獻和執行紀律。

  新的時期必然是有新的形勢,新的使命,新的要求。

  李學武不是在喊口號,也不是在唱高調,能聽懂他話裡意思的人自然能明白他的謹慎和專注。

  保衛處上下一心,全力面對這段時間的檢查活動,也全力面對不時射過來的暗箭。

  會議結束後,沙器之送走了各部門的負責人,轉回身進了辦公室,同李學武彙報道:“您開會的時候廠讜委、廠辦在工作組的建議下,對後勤管理處處長在內的十幾名處級、科級同志進行了免職處理”。

  “這是剛才送過來的通知”

  沙器之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手裡的文件夾,將一份通知文件遞交給了李學武。

  李學武看了沙器之一眼問道:“上午開的讜委會?”

  “是書記辦公會”

  沙器之認真地回答了李學武的問題,站在辦公桌的側面繼續彙報道:“馮副主任作為工作組代表參加了會議,彭永紅處長列席會議”。

  李學武點了點頭,接過文件仔細看了起來。

  這一次處理的人有點多,職務最高的當屬後勤管理處處長張國祁了,上次被處理了一次,這次直接免了職。

  當然了,這免職和撤職還是不一樣的,李學武能從這份明顯帶著急迫性質的通報中看出工作組的謹慎和著急。

  一個正處,兩個副處,五個正科,八個副科,好傢伙,這還真是看年中會議快到了,開始清理位置了。

  說免職好像很嚴重的樣子,其實這只是一種行政懲戒,他們本身的級別和本人並沒有受到紀律處分,以後還是能擔任相關的領導職務的。

  所以後世那些通報要看仔細了,不是所有的處理都是很嚴重的,也有打太極的。

  這一次處理了這麼多人,要說沒有廠讜委和廠辦的支持是完全不可實現的。

  而這一份名單看著人數多,可能不都是工作組檢查出來問題的,也有可能是近段時間軋鋼廠自己檢查出來的,或者主管領導建議調整的情況。

  只不過現在有工作組在興風作浪,廠讜委和廠辦也就搭個順風車,把問題都掛在了工作組的下面。

  就當前這份免職通知來看,絕對不是最後一份,在年中會議召開前,一定還會有相關的通報下發下來。

  這也是李學武早就洞察這些人安排了這麼多檢查組的目的,告誡保衛處上下要認真對待的原因。

  調整誰,動誰,李學武都有方案,如果因為某些事情被調整了,那就意味著他沒有充足的準備安排人頂上去,也就造成了陣地的丟失。

  一個部門被插進釘子來,代表什麼不言而喻。

  保衛處是軋鋼廠最團結的隊伍,也是最講紀律性的隊伍,在鋼鐵般的意志面前,所有的考驗都是紙老虎。

  不過相對於保衛處的平穩著陸,後勤管理處的失守對於李懷德來說不能不算是個巨大的打擊。

  從現在開始,到年中會議的召開,針對後勤管理處的位置一定是個激烈的爭奪。

  李懷德不允許他手裡最大的部門失去掌控,楊鳳山也不允許李懷德再繼續做大,必然是要在這次調整中有所作為的。

  每一次的年中會議,和年終會議,都是對各部門幹部的考驗,也是對主管領導的考驗。

  這種考驗並不都是爭鬥這種消極的一面,反而恰恰證明了組織的先進性。

  你要是想進步,那就得在相關的會議前做出成績來,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只要保證這種制度的完整性和執行力度,那麼組織內部的幹部就會形成競爭狀態,正治生態也是會表現出積極的一面。

  不過對於局中人來說,這種考驗的壓力還是很大的,保衛處不虞在這次年中會議上有什麼閃失,但總不能在會議前出現問題,讓別人抓住了把柄。

  這種時候有點像背氣球搶凳子游戲,在哨聲響起前都得保護好自己身後的氣球,而在哨聲響起後還得在保護氣球的同時有位置坐。

  除了給李學武送來這份幹部處理文件,沙器之還帶來了一個消息。

  “聽說服務處的王處長被楊廠長和楊書記約談了,有人猜測應該還是他最近的表現問題,以及跟年中會議有關”

  “嗯”

  李學武有些瞭然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窗外,問道:“讜委樓有消息了嘛?什麼時候搬家?”

  “應該是快了”

  沙器之回道:“我今天從那邊過還看見服務處的人在清理衛生呢,說是油漆味兒有點兒大,需要放幾天,不過傢俱什麼的都已經在搬了,主辦公樓也在進行辦公室調整了”。

  李學武點了點頭沒說話,目光看著窗外。

  軋鋼廠從去年開始,一共興建了兩處辦公樓,分別是保衛處現在使用的辦公樓,另一處便是斜對面的讜委樓。

  因為讜委的組織部門不多,所以辦公樓也是沒有主辦公樓那麼的大。

  以後書記楊元松、常務副書記谷維潔、紀監書記薛直夫主管的單位都會搬去讜委樓。

  而廠工會的一些辦公室也會跟隨搬遷過去,不過佔地兒不多,畢竟他們的主要活動場所在俱樂部,在大禮堂,在其他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