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覺得我可以了 作品

48.融世界於一城,築一城為愛人(48)

 少女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眼中的蒼青淺色極具欺騙性。

 森鷗外卻淺嘗輒止地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拿起桌上的梳子,青年直起身,對著鏡子挑起一縷長長的櫻發,輕輕地一梳梳到尾。他的動作不大,慢慢地將髮絲一點點梳理順,輕得像在保養珍藏起來的名貴古董。

 森鷗外知道,她絕不是什麼易碎品。

 可是是枝千繪給他的感覺就像是隨時會碎掉一樣,她的氣色太蒼白了,好像只有鮮血才能在她臉上染上紅暈。

 首領到底在找什麼?

 首領到底想防備什麼?

 她想築造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理想城,才會讓這樣才驚絕豔的人甘願為此付出時間、健康、權利、名望、乃至自我?

 他伸出手,對著鏡子將少女垂在耳側的碎髮一併撥到耳後,指腹不可避免地掠過耳廓,低於常人的溫度幾乎激得青年蜷起指節。

 “醫生。”

 坐在鏡子前,穿著他挑選的浴衣的櫻發首領忽然開口。

 森鷗外收回的手的動作停在是枝千繪耳邊。

 他低低地應了一聲:“是。”

 是枝千繪問:“我聽中也說你在找治療類的異能者。”

 森鷗外懸停在半空中的手慢慢地收了回來,帶動著少女耳邊垂下的髮絲,和披散的櫻發一樣,他把柔軟的櫻色攏到少女身後。

 “是。”森鷗外沒有否認。

 涼絲絲的觸感,沁入心底,青年幹部垂眸回答:“是以前在戰場上結識的一個人,戰敗後她被送進了監獄。她的能力很不錯,把她保出來不難,我想把她帶過來試試。”

 話挑不出錯來。

 少女首領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森鷗外順從地也沒有再說。

 他就那麼安靜地站在是枝千繪身後梳理她的長髮,血色的夕陽從窗外照進來,時間在這一刻寂靜。

 “醫生。”

 是枝千繪突然喊道,話落瞬間,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那雙用來握著手術刀的寬大手掌顫了顫,又歸於平靜。

 是枝千繪問:“如果她的異能對我無效呢?”

 “……”

 森鷗外張了張嘴,他發現自己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巧舌如簧的人緘默其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露出一個笑容。

 青年幹部鬆開手,看著攏在手心,準備盤起來的櫻色長髮從指尖滑落,一絲絲飄落回少女的背脊上。那一瞬間他收緊了手指,攥得指尖發白,可他沒碰到是枝千繪,鏡子也照不出這一刻的失態。

 而表面上,森鷗外展現出來的依舊是那副虛偽從容的笑容。就像野心潛入,臥底上位的異心之臣從來沒有否認過他和首領之間的流言那樣,一面貪婪,一面剋制,偽裝之上皆是謊言。

 男人的聲音柔得像水,重新拿起梳子,平靜地回答:“那就再找其他人。”

 是枝千繪沒看見這些,對著鏡子,她只看見了一如既往的直屬幹部,平靜得很有未來領頭大Boss的氣質。

 還想頭鐵一下試試自己誤解流打法的是枝千繪接著自己的話,繼續說:“那你想過我死後這個組織會變成什麼樣嗎。”

 森鷗外的手頓了頓。

 “我沒立過繼承人,血緣關係更談不上,老師不可能再回港口mafia,按威望和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