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泡枸杞 作品

第四十七章:創辦蘭陵書社!

 然,現在的賈惜春終是個七八歲大的孩童,尚未定性。

 賈琮一答應,她便開心的翩然躍起,要與他“拉勾勾”,不準告訴第三者。

 如果能體現自己的價值,會活得更輕鬆,哪怕是側面、是隱形的。

 但是對於這個時代的深閨女兒家來說,卻具有很大意義。

 賈惜春一邊提裙走,一邊回頭道:“琮哥哥,你可不許騙人,我這就回房作畫。”

 “一定。”賈琮溫柔一笑。

 站在亭下,瞧著惜春雀躍出了後門,目光移動。

 但見園中夏花燦爛飄香,蝴蝶纏繞、蜻蜓點水。

 花叢綠草上被姑娘們披上了五顏六色的鍛帛,偶因風蕩,飄然躍起。

 她們群芳爭豔,個個打扮得桃羞杏讓,燕妒鶯慚。

 料想魏晉鬥富,十里綢緞之風也不過如此。

 任何“美”的人、景色、物品,都會令人心情舒暢,賈琮也是如此。

 “琮兄弟,你剛和四姑娘說了些什麼?她高興成那樣。”

 薛寶釵一身楊貴妃之態,體態豐腴,怯熱懼暑。

 與姐妹們熱鬧了一會,又正是夏天。

 穿著一身半新不舊的蔥黃紗裙,配以玫瑰色的坎肩,臨水一坐。

 手中的精緻袖扇輕搖,水晶耳環閃爍著璀璨的光華,一雙水杏般的明眸放佛會說話似得。

 挽著黑漆油光的髻兒,雪額間絲絲淺淺的劉海,細膩的秀項。

 早已是香汗淋淋,紅唇如畫,眉黛青翠,婉約柔美。

 寶姐姐才是真正的素面傾顏,完全多餘用什麼胭脂水粉。

 無鹽雖醜,但具才德,玉環雖美,卻身無寸功。

 同時具備無鹽才德與玉環之美的寶釵。

 讓前世某些整天浸泡在化妝品上的現代女人情何以堪?

 賈琮從微微怔愣中回過神來,道:“沒什麼,只跟她說了個笑話。”

 言罷,又問道:“要帕子麼?”

 “不了.......我有。”薛寶釵聞言,俏臉泛起淡淡的緋紅。

 連從袖中掏出一塊鴛鴦戲水的粉帕,擦汗,同時拿眼瞼微微打量他。

 見賈琮用束帶結了發,由於日積月累鍛鍊的緣故,身高體型稍有長進。

 青色長袍更襯得他眉眼清秀、身姿筆直,腳下普通鍛靴,目不斜視,正襟危坐。

 那雙黑眸裡透出的是與年紀不符的沉穩,她愣道:“時文看完了麼?“

 賈琮搖頭:“正在看,有不懂的地方圈了。

 還得多謝寶姐姐,送來的那些經史、舊文。”

 人情世故上,寶釵可謂滴水不漏,盡善盡美。

 她送禮物從來不會厚此薄彼,基本都是人人有份的。

 像趙姨娘、賈環這些人都有,這樣。

 既不會顯得看輕了誰,又不會看重了誰,賈琮也在此列。

 另外,她和賈寶玉可以促膝長談,畢竟是兩姨表姐弟,血緣親。

 有賈母寵愛著,自然都沒什麼。

 賈琮則就不行了,就算是談話、聊天。

 她也只會選擇在這種人多的、正大光明的場合。

 而且,聊天只限於學問、見識,一概不提各家事。

 寶釵願意同他說話,一是因為賈琮的上進態度,符合她理念。

 二是因為幾次接觸下來,發覺他的某些見識,竟不在去世的父親之下。

 僅此而已。

 薛寶釵微笑著搖頭,輕聲問道:“你的時文應該足以應付縣試了,不過......你的字不大雅觀。

 琮兄弟,你的那位老師沒有教你練字嗎?現在還是唐人筆法?”

 賈琮皺眉道:“秦先生和我的意思是過得去就可以了。

 我現在臨摹的,的確還是顏真卿的《祭侄碑》。”

 雖然前世有練習書法,但也只是愛好而已,他可沒想過要成為書法家的。

 薛寶釵聞言,螓首微搖道:“不然,練得一手好字,於科考之中也很重要的。

 倘若書法上乘,常言道;字跡猶如其人,總能影響考官取捨的。

 你說考官最看重破題,這也對,也不對。

 需知文章,最先入考官之眼的是什麼?是字!”

 良言忠耳,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賈琮暗想:前世中考、高考的作文,不就和八股文有些許共通之處?

 見他沉思不語,顯然是聽進去了。

 寶釵淡淡一笑,又道:“唐人注重結構,宋人注重意趣,你選唐人本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