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跟她熟
“敬西哥上哪的溫柔鄉,這麼有得熬夜。”
徐敬西笑得好懶,懶到不想回話。
旁的跟徐敬西玩得比較親密的朋友愣愣回頭,無故透底,“敬西哥昨兒真在海灣半山,一夜。”
他仍舊寡淡無趣的模樣,說笑也不是笑。
噢,茶臺那些卡是海灣半山的鑽卡。
他們談這些內容都不避著外人一點兒嗎,就不怕她覺得他們靈魂齷齪汙穢嗎。
不過後來,徐敬西用一場因緣際會的情慾教會她,誰說愛人就該愛他的靈魂。
莫名的好奇心,那他在海灣半山“一夜”幹什麼。
等劉懷英離開去場下玩樂,等在場人的視線不在這一米距離的位置時。
黎影大膽投給徐敬西一個不解的眼神,互相看著。
看她時,徐敬西薄薄的雙眼皮抬起來,懶得像一條輕輕的弧線。
一個陌生且不合襯的詞突然湧上黎影心頭,叫,偷情。
她耳尖更紅了。
徐敬西忽而嗤笑,“不認識了?”
無故喚起昨夜的尷尬,可看他,他似乎沒有戳破人窘境的惡趣味,就當他是在對剛認識的人一種打招呼吧。
黎影收斂盯視,“好巧,你也在呢。”
伴隨手機短信提示音‘叮’一聲。
徐敬西垂眸,看手機裡的短信隨後丟開,閒閒應了句,“不然我該在哪。”
“海灣半….”她並沒膽量說完。
徐敬西視線落回那張明媚的小臉,黎影好似不敢再繼續往‘海灣’二字聊,低著頭瞎上色。
“我不瞭解,是您的私事。”她繞開話題,“當然,您覺得我畫得怎樣,有需要油畫的朋友嗎,可以找我,價格看著給。”
徐敬西不太需要野生美術生的畫,也沒有雅緻玩文藝,看她玉手微抬,在畫布上鋪色起稿。
他手撐側臉,貴派的淡定感,無波無瀾的,“這是賣不出麼。”
真直接,黎影噎住,默了默:“又不出名,以前200賣出一幅都算高價。”
他朋友聽到聲音,回過頭看他,“跟誰聊什麼,黎影啊。”
“賣畫的,哪兒熟。”徐敬西拿起手機離開,只留孤寂背影。
輕率輕率。
黎影不自覺會心挽唇,這一笑,自己都沒發現面對徐敬西變得何其愛笑,抓調色盤,專心畫畫,天色昏暗,場內燈光瞬間亮起。
後來黎影才知道,她的名字之所以在他們口中有知名度,是因為劉懷英喝醉總當他們的面,大喊‘小爺我要追黎影’。
明明有正牌女友,見一個愛一個對他來說好似很正常,只要你情我願,也好似理所應當這麼玩。
牌桌圍的人早散光,黎影畫布沒完成,孤獨坐在原地,繼續調色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