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這關係怎一個混亂了得
“我不是娘生的，我是爹生的。”戚小山小聲道。
“那也不對。”賀少樞拒絕相信，“娘剛生了五弟，身體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受孕的。你不可能是孃的孩子。”
戚小山無奈，“不管你信不信，這就是事實。等娘出關了，你親自問她。”
賀少樞眼眸鋥亮，“你都說了娘在閉關，我也知道娘在閉關，娘根本就不可能有時間生孩子。而且，戚宣叔叔和孃親是清白的。”
戚小山看著賀少樞篤定的神情，抿了抿唇，欲言又止。轉臉看向已經在旁邊站了一小會兒，一臉呆滯、驚愕的傻大個，“這位公子有事？”
賀少樞驚覺回頭，發現是龐博，微鬆了口氣，“大師叔是想？”
龐博回神，傳音賀少樞：“和你一樣。”
理了理衣裳，朝戚小山微微行禮，“你好，我是龐博，聖宗弟子，來此，與賀公子一樣，想與戚姑娘成親。我的過往、品性，賀公子都清楚。還請姑娘考慮在下。”
戚小山將二米六幾的龐博上下看了看，又圍著轉了一圈，“未婚？未育？我爹可知道你？”
賀少樞：“……”這才剛見面吧？怎麼就有要湊成一對的趨勢了！
龐博耳根有些紅，“曼陀羅……伯父知道我的。我當年也曾在樹下悟過道。”
戚小山又看了看小巨人一樣的龐博，“行吧。等爹那邊首肯。”
賀少樞：“……”這是不聲不響地就被撬的牆角！
戚小山看向失落的賀少樞，“你們是青蒼界高層挑選出來的吧？”
“嗯，對。”
“那，這位哥哥，你雖然不能選擇我，但可以選其他的妹妹。我去看看還有誰剩下了。”
賀少樞：“……”向來是他挑選別人，什麼時候輪到他被人挑選了？
見賀少樞沒什麼反應，自顧自地朝龐博點點頭，便往一邊去了。
龐博很有些不好意思，“那個，小賀，天樞，我不是故意的。剛剛的，我就當什麼也沒聽到。我不會往外面說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有第四個人知道，我……”
賀少樞無奈，“大師叔，我只是沒想到孃親都來處理金屬顆粒了，竟然還有間隙生孩子！都還不到她受孕的時間！這小山多半不是孃親的孩子。”
龐博拍了拍賀少樞的肩膀，“我們去那邊走走。”
不多時，龐博、賀少樞站在青蒼界唯二的那株非曼陀羅面前，“我覺得小師妹應該在裡面。”
賀少樞清楚明白地感應到這整株巨大植物都是趙菁的氣息，心道：“主人啊主人，你到底是人是妖？前一刻覺得你是人，你竟然變成了樹！”
再看向旁邊，看到曼陀羅往這邊湊，地下的根系更是糾纏在一起，分不出你我，就覺得心裡堵得慌。
多半，小山就是這種根系糾纏的結果。
可，植物不是……
明明趙菁化作的這株植物根本就沒開花，怎麼就和花朵常開不敗的曼陀羅交配產子了？
花都沒開，怎麼結的果？
想不通的賀少樞跑到曼陀羅樹幹邊，鞠躬，“戚叔叔！”
戚宣精神體在賀少樞面前凝聚，“怎麼了，天樞？”
龐博立即恭敬地行禮，“伯父！”
戚宣看了眼龐博，再看賀少樞，“不開心？”
賀少樞點頭，“戚叔叔，小山說她娘是我娘，這是不是真的？”
“這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啊！戚叔叔，我都想好了，要趁著年輕，多生幾個孩子，好好培養。青蒼界現在人還是太少了，等全部渡飛天境天劫，人至少會少兩到三成。等到神橋境，能留下兩三成都是多的。若不趁著年輕多生些孩子……”
“你有這心就好。我們青蒼界沒有世俗界，沒有普通人，是人丁單薄了些。慢慢來，會好的。”
“那除了小山，戚叔叔，你覺得哪個適合我一些？”
戚宣笑笑，“這個要你自己去看。畢竟，一旦決定了，就會在一起過一輩子。道侶誓言不是說廢就能廢的，是天道見證的。”
戚小山一手拎著個人幾個起落落到曼陀羅樹前，“爹！哥，你看看這位妹妹怎麼樣？她叫青藍，是天道叔叔和爹的孩子。”
這話……
龐博、賀少樞：“……”
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
天道青蒼從現身那一天起便是男的，戚宣也是男的。男的和男的竟然還生了孩子！
這怎麼可能？
青藍朝戚宣行禮，“戚爹，娘呢？”
“你娘在後面。”
龐博、賀少樞：“……”
啥，誰在後面？
賀少樞一臉驚恐，“戚叔叔，你……”
青藍剛要去喊，就見戚宣旁邊出現一個只到戚宣腰腹之間的嬌小女人身影，只是面容竟然和戚宣一模一樣，也就是和賀錚、戚昭一模一樣，只不過同樣的妖異魅惑。
這……
青藍懸空拉起戚蘭的手，“娘，你看，那是賀公子，他本來想求娶小山姐姐的，但小山姐姐是他親妹妹。你說女兒能和他成親嗎？”
這真的是……
直白！
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戚宣苦笑搖頭，“這些關係沒法公開說。他們大概沒明白我的意思。天樞，你先回去，讓李清明或者楚凌風他們來。你不適合與青蒼界現有的孩子們婚配。或多或少都帶點血緣關係。”
青藍傻眼，“不行？”
戚蘭，“聽你宣爹的，沒錯。”
賀少樞：“……”
戚小山也有些懵，“爹，青藍也不行？那王嬌呢？”
“也不行。”王嬌雖然避開了趙菁那方的血緣，但賀少樞身上是有戚昭的血的，而戚昭和他又是分身的關係，就等於他們也有那麼點父子血緣，子女自然是不能婚配的。
賀少樞：“……”
氣悶！
他巴巴的跑過來想要為青蒼界開枝散葉，結果，一個兩個的，全是親妹子！這苦悶，真的是絕無僅有！
不對，他和趙菁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只是，這一點，戚宣是否知道？
“不是，戚叔叔，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樹洞裡，五光十色，炫彩奪目。
“戚叔叔，你所指的血緣關係是指什麼？”
戚宣想了想，“你回去問戚昭。”
賀少樞無語。當年趙菁煉製他的傀儡肉身，他就在眼前。他親眼看到趙菁找戚昭要的血。他們的所謂的血緣關係，便只有這麼點！
賀少樞想破腦袋也想不清楚天道和曼陀羅的孩子，怎麼會和他有血緣關係。
他和天道沒有血緣，和曼陀羅，一個是人一個是樹妖，種族都不同，更不可能有血緣關係。
“對了，不是種族隔離嗎？戚叔叔，你怎麼生的小山？還有青藍他們？天道那等高高在上的存在，怎麼可能和你生孩子？”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賀少樞抿抿唇，“好吧。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那，我不管是怎麼生的。那我這血緣關係，是怎麼個說法？青藍是天道和戚阿姨生的，王嬌想必是王寧叔叔和孃親，或者戚阿姨生的？表面上看，和我都沒有血緣關係。不知戚叔叔說的血緣關係，是從何而來？”
“你看著我。”
賀少樞抬頭。
“你不覺得我和你爹長得一模一樣嗎？這就是血緣。”
賀少樞都氣笑了，“戚叔叔，我不是小孩了，你不用騙我。天下間長得相似的多不勝數。更何況你是樹妖，你化形的時候可以化形成任何你想變成的樣子。你變成我爹的樣子，是因為我爹長得好，身材好，有修養，有學識。所以，你別用這種騙三歲小孩的話來騙我。”
“哈哈，我說真話還沒人信。”戚宣無語，“反正就是這樣。不信，你回去問戚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