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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韌眉頭緊皺,聲音冷冷地回答道:“休想再打大小姐的主意。”

“哈哈哈,你們聽見了嗎?”卞皮誇張地笑著,他看著身後的小弟們,一幫混混立即眉來眼去地扯著嗓子附和著他嬉笑。

“他喊那個女的是大小姐,這是什麼?”卞皮很不講究地坐到收銀臺上,隨手攬過一個小弟,“你說。”

被攬著肩膀的混混用非常不禮貌的眼神把阿韌打量了一遍,大聲譏諷道:“像一隻跟著主人汪汪叫的小狗~狗!”

卞皮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從收銀臺上跳下來,用槍筒遠遠地抬起阿韌的下巴,不敢再靠近他,昨天半夜裡的打鬥讓他心有餘悸。仗著手裡有槍,他肆無忌憚的挑釁他:“小狗,叫一聲來聽聽~”

阿韌抓緊揹包的帶子,一邊肩膀微微後側,拳頭已經蓄勢待發,卞皮心裡一緊張,手指急忙扣住了扳機。因為小弟們都在看著自己,他即使心裡害怕,臉上也依然裝出一副輕鬆浮蕩的樣子說道:“誒別動,只要你一動,我手裡的這個黑傢伙就會,砰——”

“炸爛你的腦袋!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玩?乖狗狗~”

可愛的眼睛彎了彎,眉毛上的兩顆眉釘被皮膚扯動,一閃一閃地反射著光。阿韌壓住快要冒出來的怒氣冷笑一聲,心裡很想拔出那兩顆眉釘戳瞎卞皮這個無賴的眼睛。

“可惜了。”

他嘆了一口氣,卞皮疑惑地皺眉,阿韌繼續說道:“可惜了,你有一幅好皮囊,你卻配不上這副皮囊。”

“你他媽!”

咔——

卞皮瞬間捏緊了手裡的槍,正要扣扳機,突然一瓶水砸過來,他的槍筒一歪,子彈砰一聲打在了旁邊的玻璃上,玻璃瞬間炸開一朵蜘蛛網花。

阿韌驚訝地回頭看過去,金枝揹著裝得鼓鼓囊囊的粉色揹包,手裡拎著另外一瓶水走了過來。她抬起下巴輕蔑地看著卞皮,烏黑的眼睛像兩顆世界上最高貴的黑珍珠:“他是什麼人,還輪不到你一個痞子來評價。”

少女在阿韌身旁停下,她一把掐住阿韌的臉,猛地把它抬起來:“看清楚了,就算是狗,他也是隸屬於名豪世家夏侯氏的狗。你一個每天生活在破爛堆裡,靠打劫吃飯的廢物,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叫?你比得上這條狗嗎?”

卞皮的臉一紅,他抓緊了手裡的槍:“臭婊子,你他媽給臉不要臉,給老子打死他們!”

他一聲喝令,混混們當即把槍口咔咔對準了智能貨架前的兩個人。阿韌悄悄抓住身後的一袋糖粉,準備扔出去蝕了對方眼睛。金枝不慌不忙地鬆開阿韌,她打開助理上的聯繫人頁面,準備給爸爸打電話:“你們大可以開槍,雖然現在伽本帝國內部喪屍橫行,法律大概也已經軟癱瘓了,但是以夏侯家的勢力,把你們揪出來一個個地碾死不過是多花點錢的事。”

“嘁!”

卞皮咬著牙,僵持半分鐘後還是慫了。他槍口一歪,發洩般打在旁邊的玻璃上,可憐的玻璃瞬間開出兩朵蜘蛛網。喪屍被連續兩聲槍響吸引過來,不等阿韌和金枝反應,卞皮就帶著身邊的一夥人奪門而出,他們跳上一輛加固了的吉普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