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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娜冷眼挪開自己的腳:“我不喜歡有人的香水味比我還濃,更不需要沒用的狗,滾吧!”

巴王不肯起來,或者說不敢起來,照顧了波娜好多年,他太清楚這個大小姐的暴戾和喜怒無常了。他猜測自己真的順著她說的走出去以後,等著他的估計就會是門口的水手和海里已經變異的鯊魚,雖然那些鯊魚昨天已經被驅趕走了,但是保不齊有落單的還在附近徘徊,而且這是海,他就算會水也會溺死在海里面。

見他趴在地上抖個不停,波娜嫌棄地嘖了一聲:“放心吧,我不會讓他們把你丟出去的,你到底是家裡的老人,跟我回去以後自己去見我父母吧。”

巴王瞳孔一縮,他的眸子裡在驚恐中映出兩個巨大的黑色身影,他面如死灰地低下頭,聲音不再有任何波瀾:“我明白了,大小姐。”

男人晃晃悠悠地走出艙房,他雙眼失去了焦距,走路的姿勢彷彿沒有骨頭的臭泥怪:(我……真的被拋棄了,我被拋棄了……被拋棄了,我完了,完了……)

他在心裡反覆唸叨著,逐漸變成了沒有意識的木偶。房間裡波娜看著甲板上歡欣鼓舞的人們,金枝就站在裡面,她挽著方韌的胳膊,兩個人正笑著在看綠洲。波娜突然有了一個好玩的主意,她鮮紅的唇角詭異地勾了起來。

宴會在加西亞離開後就結束了,馬上就要到綠洲了,大家的心情各異,為了上島時能有個好狀態,很多人都回艙房中午休了。甲板上靜悄悄的,只有海風在調戲旗幟。

阿韌打了個哈欠,也準備好好睡一覺來應對即將登陸的小島,上面有太多未知的事情等著他,他需要一個好的狀態來應對。

突然,啊的一聲尖叫刺破了午間的寧靜,尖叫聲很熟悉,阿韌心覺不對,飛快地翻身下床,很多人也紛紛跑了出去。

金枝被波娜綁到了船長室的外面,她用槍抵著她的下巴,女孩嚇得臉色發白,她頭上冒出汗水,汗珠叭嗒一聲滴在甲板上炸成花。老船長腦袋流著血栽倒在駕駛盤上,他頭上有一個巨大的血窟窿,頭骨碎了一些,也炸成了花,顯然已經死了。

“大小姐!”阿韌怒吼一聲,正要上前,波娜帶著金枝後退一步,她的手指勒住扳機,槍口更加逼準金枝纖細的下頜:“不許動!誰敢過來我就殺了她。”

阿韌急忙剎住腳:“我不過去,你放開大小姐,條件什麼任你開……”

人們已經紛紛趕了過來,午休的人也被喊了起來,波娜瞅著烏泱泱的人,她們或者困惑或者擔心地看著這一幕。她用槍口頂起金枝美麗的臉,笑涔涔地解釋:“剛剛這隻可愛的小麻雀溜到了我的救生艙裡,我不喜歡愛偷別人東西的麻雀,所以我很不高興。”

她帶著金枝一步步往後退著,阿韌看著抵在金枝脖子上的槍心裡急得快著火了,腳下卻一步也不敢動,生怕自己的衝動會害死金枝。

“阿韌……”

金枝弱弱地呼喚著,她嚇得在發抖,額頭冒出很多汗。

羅擎天著急地啐了一口,要不是上船時那些水手把武器全都收走了,他現在也不至於看著金枝被綁架乾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