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燃燒 作品

第八十五章:將愛心傳遞

雲舒聽得也泣不成聲了,她哽咽的說,小弟弟,你們兩兄弟受苦了!

小男孩又抽泣著說,有一天,就是我初中讀到半年時的一天,我哥哥兩天沒接到活幹,只靠喝涼水撐著跑著來接我放學,當他背起我的時候,我就感覺哥哥他左搖右晃的不穩當,他堅持揹著我走了大概一公里,哥哥就轉悠著出溜在地上昏迷了。當時嚇的我嚎啕大哭,不停的搖晃著喊哥哥你醒醒,你怎麼了?我的哭聲引來了很多接學生的家長,他們都過來幫忙扶起哥哥坐在地上掐他的人中,可是他還是沒有反應。

後來遠遠的跑過來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叔叔說,我是大夫讓我來給他看看,大夫一看哥哥面色蠟黃嘴唇發白人瘦如骨,再拿起他的手看看指甲蓋一點血絲都沒有,再按壓一下哥哥的肚子問我,你哥哥幾天沒吃飯了?

我當時就愣住了,我哭著說,以前我倆都是一起吃飯的,這兩天哥哥告訴他吃過了,讓我自己吃。我不清楚哥哥幾天沒吃飯了。

小弟弟和雲舒都哭成了淚人。

大夫說,這孩子是餓昏過去了,誰有帶的麥乳精或者糖類飲料,奶糖水果糖都行。

人群中一位爺爺說,我剛買的麥乳精,可是沒有熱水怎麼辦呀?

一位家長說我從家裡來的時候裝的熱水還溫著呢能行不?

大夫說行,快點倒上麥乳精使勁的晃悠晃悠讓孩子喝上點試試。

大家都爭分奪秒的喂到哥哥嘴邊,可是哥哥依然昏迷不醒不會張嘴,大夫叔叔就捏開哥哥的嘴一滴一滴的滴入到他的嘴裡,可是他還是不會呑咽。大夫就把他放平在地上,給他做心肺復甦,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的吸了口氣,輕輕地咂吧咂吧嘴。

大夫拍打著哥哥喊,孩子,你醒醒啊!張開嘴巴先喝點麥乳精,來。

哥哥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大夫又捏著哥哥的嘴,往哥哥嘴裡倒了一點,他嚥了一下,大夫再倒一點,他又咽了一口,一連倒了十多口給哥哥吃,他這才慢慢的半睜開眼睛,大夫把裝有麥乳精的瓶子放到他嘴邊,託著他的頭讓他再喝點,看著他好像用盡全身的力氣喝了幾口,才恢復了意識睜開眼睛尋找我,我哭著喊哥哥我在你跟前呢?

大夫叔叔說,孩子,你弟弟沒事,你把這些先喝完了,再吃點糖就不暈了。

大夫拿著瓶子讓哥哥把整瓶子的麥乳精喝完了,這時候他想站起身來給大家鞠躬至謝!可他起了好幾下都沒能爬起來。

大家和大夫叔叔說,孩子你的心意我們領了,只要你能好起來比什麼都好!又扒開奶糖喂到哥哥嘴裡。

這時一位大娘跑回家拿來了兩個窩頭遞到我手裡說,你哥倆回家燒點熱水泡著吃哈,吃飽了你哥哥就好了,好孩子別哭了哈。

我接過大娘手裡的窩頭,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給大娘和大夫叔叔磕頭,我謝謝大娘!謝謝大夫!謝謝爺爺!謝謝所有的好心人!

在大家的幫助下我兄弟倆終於回到家裡。後來好幾位好心的大娘嬸嬸爺爺奶奶,來給我哥倆送了好幾次飯,哥哥才慢慢的好起來。我告訴哥哥再也不去上學了,哥哥氣的哭了好多次,可是我還是堅持不去上學,我說,我不要哥哥餓死,你要餓死了誰來供我上學?我上學還有什麼用?哥哥才無奈的答應了。從此我就在家幫哥哥的忙,沒活的時候我就學著寫自己的故事。

小弟弟有志向,好樣的!你寫了幾年了?

姐姐,我已經寫了五年了,一直都沒間斷。

五年啊!你寫了不少了,試著向報社或出版社投稿看看,只要付合條件的能發表了也就可以賺到稿費了。

我也去投過幾次稿,後來都給退回來了。

哦,我能進屋看看你寫的稿件嗎?

能,姐姐跟我來。

你哥哥呢?

哥到村裡幫人家蓋房子去了。

哦!雲舒躬著腰進了小弟弟家,可以說是家徒四壁,牆面簡單的用麥秸杆和泥巴糊了一層擋住風,沒有任何傢俱,只有一張破舊不堪的桌子才有三條還不一樣高的腿,另一條桌子腿是用碎石頭壘砌起來再用泥巴糊上的,桌子邊上用石頭砌的一個凳子上鋪了一張野兔皮。用土堆起的一張床上鋪著一張草墊子,一件黃白藍三色條紋的床單直接鋪在草墊上,倆人只有一床薄被子,舊衣服用夏季的破單褲腿捆起來做枕頭,床邊的牆上貼滿了他被退回來的稿件,一個泥盆裡盛著哥倆吃飯用的碗筷兒放在地上,盆邊放著一口帶著兩個耳朵的鐵鍋,鍋蓋是用高糧杆子縫製的,上面放著一個帶缺口的勺子和一隻差不多被磨成三角形的鍋鏟子,沒看到有爐具,剛才進屋前看到門口的屋簷下,有個石頭壘起的臺子用柴煙燻的漆黑,可能那就是他們的灶臺吧,這就是倆兄弟的全部家當。唯一的桌子上,卻擺滿了一摞摞的沒有發出去的稿件,和已經過時了的舊報紙、書籍、以及小人畫書,就是那個年代我們所說的畫本,還有他一至初一的課本作業本,都整齊的擺放在桌面上,雲舒數了數桌子上還有二十幾個不到一寸長的鉛筆頭,一個裁紙刀。雲舒的眼淚唰就流了出來,她立刻扯起衣角擦掉淚水,拿起稿紙看起來,她看了好大一會兒,選出了幾篇她感覺比較不錯的文章,放在一起,她問,你最近寫的自己感覺很不錯是那幾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