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晚 作品

第一百七十六章 謀害

周彥坤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揪著月瑤頭髮。拖物件一樣,扯著身子將她拖下地。

白綾子裡衣,暈染上大片血汙,捂著捂著還從指縫裡滴答個不停。

‘啪’

一把小巧尖利的繡花剪刀,隨之摔出多遠。

滿院子燈火通明,不明所以的眾人,圍觀著被打的口鼻流血的月瑤和血汙滿身的二爺。

餘氏匆匆趕來,看見兒子肩胛骨處血水浸溼衣衫,心疼的不知如何下手。

這可是她不啻珍寶的兒子啊!

不等餘氏發話,刁婆子搶上前噼裡啪啦就是一通摑,直打的面門青紫,口鼻流血,釵環凌亂。

“噗嗤。”

月瑤笑了,此刻,她竟然笑了。

“你不是說我長得像一個人嗎?”

抹去嘴角的血,輕蔑的說。

“姊妹自然像,月嬋是我姐姐,我冤死的姐姐!”

“她被灌了啞藥,是睜著眼死的,死時指甲磨爛磨出血,死狗一般被脫走,留下恁長的血印子,她死不瞑目啊!還記得她嗎?啊?畜生!”

她掙扎著要上前,奈何被死死制服,唯有瞪大憤怒的雙眼,昭示不公。

“小小年紀被你玷汙,還扣了個娼婦的帽子。狗男人,這些都是你和你娘做下的孽。呸!沒種的男人,窩囊廢!玩了女人又不敢認,凡事往你娘身上賴。你娘放個屁你都嚇的捂耳朵,你就拴在她褲腰上的狗,長不大的狗!”

啊!

月嬋月嬋,早已忘卻的名字,周彥坤忽然變了臉色,越來越陰暗。

餘氏卻不管,怒罵起來。

“啊,原來一直裝神弄鬼的是你!竟埋了個禍害在身邊,幸虧我兒睡的淺,幸虧這賤人力氣小,和你娼婦姐姐一樣的該死,該死!”

孤注一擲的人還有什麼可怕的?

自知命不久矣,拼了命也要一吐為快。

“喜新厭舊,荒淫無恥的畜生。陰險狠毒,喪盡天良的老豬狗。想想我姐姐,梅姨娘,還有許許多多,都是你周家欠下的債,日後必應在你兒子孫子身上。”

“我等著看報應,到了十殿閻羅那也要告你們。這府上藏了多少冤魂厲鬼,讓她們都來找你,尋仇抱怨,讓你睡不安吃不下,活著比死了還難受!生死簿上銷了命,牛頭馬面鉤你的魂,那鬼日日夜夜跟著你。人在做,天在看,你們滿手是血,你們不得好死,斷子絕孫……”

“快快,快,打打,還不快死她!”

餘氏氣極,尖著嗓子咆哮。

“謀害主子詛咒家主的賊奴才,堵上嘴往死裡打!”

笞杖雨點般落下,一縷魂息早已離散九天之外。

同她姐姐一樣,死狗一般被託拽下去,桃紅色肚兜,若隱若現。

顏氏邊說邊抹眼淚:“嫂子,傷人固然不對,可也是他自家種下的因不是?”

“但凡對她好些,少分離人家母子,這丫頭也不能走了絕路!我替她可惜,就是賣出去也不至於送了命,這丫頭怎麼就想著同歸於盡呢?”

雖然餘氏一再下令封口,可這種事情在周家這片草根子都長耳朵的沃土裡,落雨就長,見風就飄,早已散播開來。

屋子裡的大象,怎麼可能視而不見?

蘇錦雖聽聞一二,可從顏氏口中得知細節,還是被驚的掩口。

“這不,月瑤死那晚小哥兒就起熱,炭火似的燒的不能靠身,又是抽搐又是咬舌,直翻白眼。上房裡請太醫、打卦算命,鬧個不寧。”